《烟花》情殇夏天

11、瑞的纠结

　　下午，飘起了小雨，瑞找了个借口，说领着晨晨去县城的超市买点东西，县城在50公里外，瑞和阳说好当晚就住在县城宾馆，第二天早上再回来，然后和晨晨搭班车去了县城。瑞的心里很乱，想找个地方静静的理理。
　　瑞躺在床上给晨晨读课外书，这是每天必做的功课，从晨晨上幼儿园开始的，一是可以提高晨晨的文学修养，二是也希望他能喜欢上文学。当晨晨专业方向定在民族民间舞后，瑞开始给晨晨增加历史故事，多了解历史对他今后理解舞蹈人物会有帮助。
　　等晨晨睡着后，瑞冲了个澡，抱着一杯速溶咖啡坐在外间的沙发上，今天雪的表白让她有点措手不及，她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也知道这段时间她确实和雪一起的时候刻意保持和她的距离，她本不想这样，但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这样做，其实她蛮怀念以前无忧无虑在一起的时光，她以为再过段时间就好了，但就像雪说的一样，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无法改变，对她和雪还是产生了一些影响。
　　瑞在网上了解过les，还偷偷看了几个短片，其实有点接受不了，但好像对雪的感觉完全不同，瑞用手指划过自己的嘴唇，闭上眼睛回想那个吻，竟然有些耳红心跳，赶紧收回自己的心绪。自己有家庭，有个可爱的儿子，不说自己和阳的感情如何，但儿子是瑞的心尖，虽然现在还确定不了自己是否对雪有爱意，但假如有了，自己岂不是背叛了家庭、背叛了儿子？
　　瑞明白，最好的方式是离开雪，和雪不再有任何瓜葛，回归以前，就这样让雪在自己身边，纵然雪愿意，可自己是不是太过于自私了，原来不知道还可以装作糊涂，现在知道了还这样做，未免也太过分了，白天的电话自己刻意回避了，但回避不代表现实的不存在，明知道给不了雪想要的，还这样羁绊着她，不、不能这样，瑞决定放弃，给雪自由，让她去寻找值得她爱的人。
　　瑞灌了一口咖啡，拨通了雪的电话，铃声响了十几秒，就在准备挂掉的时候，雪接了电话：“怎么了？”
　　雪看了看时间，凌晨2点。
　　“我想说说话。”瑞在想该怎么开头。
　　“稍等，我穿个外套，别挂。”雪起身套上睡衣外套，内心有些不安，“你在哪儿？”。
　　“我在宾馆，我和晨晨下午到县城了。”
　　“哦，怎么了？不舒服吗？是头又疼了吗？药吃了没有？”
　　听到雪一连串的询问，瑞的心像被针刺痛，自己是多么舍不得这个人，有她生活中就有了依靠，不用再自己扛着所有压力，无论什么时候，总有一个身影在她身边，她可以倚靠、可以无理取闹、可以共享开心、可以分担烦恼，离开她意味着自己只能回到从前，虽然自己也有姐姐、爸妈，但从小父母的教育就是要自己坚强，父母不会成为她的后盾，刚结婚那会儿和阳之间闹了矛盾，瑞回家和父母讲，但父母告诉她，自己的事情自己承担，甜蜜自己享受，苦恼自己吞咽，他们不想听也不想知道，父母对她放弃读研一直很生气，她曾是父母的骄傲、是学校的佼佼者、是听话的好女儿、是父母炫耀的资本，结果她干了一件对父母来说是大逆不道、不可原谅的事情，直到她同意与父母选择的阳结婚关系才有所缓和。而雪，就是她生命中从来没有过的光，她为她开启了新生活的大门，只有在她的身边，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可此刻却要放弃这道光，要自己亲手关上这道门重新进入黑暗，对瑞来说很难，但她觉得必须这样做，因为只要自己还在，雪不会有机会去结识更多的朋友，也不会遇到她的真爱。
　　“雪，我好着呢，就是想给你说说我的想法，答应我，别打断我，让我说完，好吗？”
　　“好。”雪深吸了一口气。
　　“认识你我三生有幸，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瑞抱着自己的双膝蜷缩在沙发上，努力让自己平静，“首先我对你从没有过任何厌恶，只有在意，雪如果我下面说的话伤害了你，我先说声对不起，如果我以前的行为让你产生了误解，我也说声对不起。”瑞的眼泪下来了，为什么给雪讲对不起的时候自己会这么这么难受，不应该是释然才对吗？电话那头的雪没有任何动静，“雪，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做到以朋友身份待我，但就像你说的一样已经发生的回不去了，我知道了你的感情，就不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很感谢你坦诚的讲出来，好过我们总是别别扭扭的在一起，雪我喜欢你，但不爱你，”说出这句话，瑞的心突然像绞在一起痛了起来，她把已经冰凉的咖啡一口气灌下，坚持说道：“如果我们还是这样在一起，对我只有好处，而对你太不公平了，我把你拴在身边，占用了你几乎所有的业余时间，但我又给不了你幸福和爱情，虽然你可以不在意，但我不行，这样做我就太自私了，雪，我们不要再联系了，你该拥有自己是生活，不是被我这样拖累着。”
　　瑞的心口更痛了，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心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呼吸有些困难，她感觉是自己像是突发心脏病，就顺势躺倒在沙发上，努力的呼吸着，但还要尽量压低声音，她不想让雪听出异样。
　　可是瑞的所有已刻在雪的脑子里，她从呼吸声的变化听出了瑞的不对劲，此时顾不上说别的，就轻轻的讲：“放松，呼气、吐气，再放松，闭上眼睛，不要用肺，调整到腹式呼吸，来，再做一遍。”
　　在雪的引导下，瑞的呼吸慢慢平稳，瑞也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说出离开雪会让她这么痛苦、难受。
　　等听着瑞的呼吸正常了，雪说道：“瑞，不想这么多好吗？我承诺了我们做朋友，就一定可以做到，我不会给你任何压力，离开你，并不会让我得到快乐，你已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离开你，我要重新去适应没有你的日子，难道就不难过吗？能看到你笑、看到你快乐就是我的幸福，让我们再试试，一个月就一个月，一个月以后，如果你还觉得应该离开我，那我绝不劝你，好吗？”她从刚才瑞突然的呼吸困难中感觉到瑞是真的难受了，她就是内疚、觉得拖累了她，所以雪不打算放手。
　　瑞哭出声，都已经顾及不到睡在里间的晨晨，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了雪，雪就是她的依靠、她的山，虽然只有七个月，但她们好像已经相识了很久很久，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回头，她就在身后，只要她抬头，她就在眼前，雪爱她，她不想就这样理所应当接受她的关爱，她们之间的感情不对等，才违心说出了不再联系，内心却是万般不舍。
　　“雪，对不起。”瑞嘟囔着声音说。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想要赖在你身边，是我不要你离开。”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瑞重复着。
　　“不说了，乖，还难受吗？以前有过这样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雪在担心瑞。
　　“不难受了，以前没有过，没事了，让你担心了，对不起。”瑞没有了再坚持离开的勇气。
　　“是不是还抱着咖啡？别喝了，去喝点热水，睡一觉就都过去了，别忘了用毛巾敷敷眼睛，早上让晨晨看见不好。”其实雪是担心她回去会被阳看出异样。
　　“嗯，你也睡吧，半夜被我喊起来，对不起，明早睡个懒觉吧，睡到自然醒。”
　　“好，你到家了别忘了给我发的消息，睡吧，晚安。”雪听到忙音才关了手机。
　　凌晨3点，雪毫无睡意，她坐在阳台的秋千椅里，望着窗外城市的夜景，远处的灯光忽明忽暗，这个秋千椅是瑞很喜欢的那款，她悄悄买来的，希望有一天可以让瑞坐在上面，但至今瑞还没有来过她这里。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自己没有控制住给瑞说了那些话，导致今夜的事，都怪自己，要是没有自己白天的发疯，就不会让瑞有今夜的难过，糊里糊涂的不好吗，非要折腾这么一出，现在自己提出了一个月的期限，一个月以后会怎样，雪想都不敢想。

作者有话说

　　不是想得到的都是正确的，不是表面正确的都是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