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十一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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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别追了。”他说，“有什么用呢？”
“我一定会再见到他的，我保证。”他说。
“我只是想，离他近点。”他说
如今的他，五年前的他，十年前的他都曾执着要带他回家。只是岁月长谁感叹沧桑，他终是负了无邪却不负他。
他吸一口烟，灼烫了整个肺，“你回来了。”
——我们只是，好久不见。
二.
沙发上窝了个人，衣衫破烂，眼神淡然。
吴邪便笑，进房间抱了床毯子甩了过去，“入秋冷，先缩会，我给你准备衣服换洗。”
张起灵接住，却不盖。他认真抬头，眸颤颤，“谢谢。”
吴邪身子不露痕迹一震，只是转身，肩膀动动，“十年而已，不长。”
是了，十年而已，不长。
张起灵不应。
于他而言，十年只是漫长岁月里可有可无;于他而言，十年却是一个男人青春的全部。
寂了半晌，吴邪又道，“第十一年了，你回来了。不过，若是你没出来，再十年我也会等的。多少个十年我都无所谓了，反正我也不会老了。”
只有拥有同样的漫长岁月，有些东西才好逾越。
三.
张起灵是不会说出喜欢二字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懂喜欢。
「“如果你再失忆个二十年，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你若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他用近乎坚毅的目光凝视自己，在塔木陀的戈壁上，一字一句，却牵系了他虚无人生的全部意义。吴邪太坦率，他不懂掩饰，看自己的眼神太赤裸，也……太坚决。
炙热，太过炙热，灼烤一般。像太阳，更像黑暗地底带温度的火。他害怕失去，所以拒绝拥有。
张起灵，你也曾是个无欲无求之人。
吴邪是劫，注定会像黑麒麟一样，烙入肤骨。
只有他，他不希望忘记。
四.
“汪家垮了，终极守完了，‘它’的计划崩盘了。”吴邪笑，没有迟疑，“小哥，你还有什么要做的吗？除却宿命，我都会一件一件替你完成。”
其实吴邪早已不再年轻了。即使他的时光也已暂停，终究却没能与他同时不朽。
你……累吗？
张起灵眼神复杂，“一切都结束了。”
“那好，”吴邪走近，“接下来我要做一件事，你不喜欢也好，但是，三秒之内，你不许推开。”
张起灵怔了怔，一瞬间居然想要退缩。
下一刻肩膀被摁住，他脚一跌，身上的人顺势倒了下来，然后就是一个坚决的吻，沉溺，却又分明是死死的绝望。
“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我喜欢你。”
五.
吴邪对张起灵的这种感情，一定要追究起来，始至两人相遇。
吴邪对于倒斗有没有天分他自己不知道，但人心，往往能一眼看透。因此，擦肩那一眼，他就知道，有什么不同了。
一切，自两人相遇就开始了。
六.
张起灵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他仰头，在水声中凝视远处，目光近乎悲悯。
吴邪捂住他的眼睛，温柔的舔舐，燃尽岁月般死死沉溺。
一路向下。
七.
“吴邪，你错了。”
进入的时候张起灵一直颤，但他依旧任身上人动作。咬着牙，边喘边道。
“我知道。”吴邪发力。
——但我不会停。
“我们之间若是我的一厢情愿，你们这大概，就是我最后一次触碰你了。”
张起灵闭眼，从下身疼到了心脏。
八.
最后的光坠下时，吴邪将粥端至他眼前，张起灵不理，眼里夹杂着光与影。
吴邪仿佛褪尽戾气，揉揉一头短毛，语气满身愧疚。
九.
“对不起。”
“疼吗？”
“……”
“你讨厌吗？”
“……”
“别走好不好。”
张起灵叹气，“我还能去哪？”
吴邪摸头，露出一个傻笑，“我会对你负责的。”
十.
吴邪知道，张起灵的不抵抗，并不是爱，而是对他执着的无可奈何。但他并不担心，他有第十一年，或者说，他还有无数年。
他摸摸熟睡人的脸，心说足够了。
“我还能许你无数个十一年。”
十一.
这十年，不过风雪之时我一程死追，执着何诺何约。
第十年，我用鲜血沉溺交一份答卷，许你第十一年。
——终有第十一年。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十一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