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此心常乐》月下兰舟

9、第九章 话痨的眼镜猴

　　常乐终于发现自己被这小东西戏弄了，不再追赶，停下脚步弯腰喘气。小东西又灵活地跃到她面前的草地上，得意地做鬼脸。
　　常乐翻翻白眼，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跑呀……怎么不接着跑……”
　　小东西振振有词：“老娘不想跑当然不跑！”
　　老娘……常乐黑线：“你是母的？”
　　小东西一副“鄙视你没文化”的样子：“什么母的！人家是女的！”
　　常乐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奇怪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老娘才不是东西……啊，不对……”小东西一抬头看到常乐戏谑的眼神，立刻暴跳：“原来你是故意的！哼，老娘不跟肠子十八弯的人说话！”小身子一扭，抗议地以屁股对着常乐。
　　常乐撇撇嘴，也不去哄她。小样，看你能别扭到何时。她悠然自得地环顾这个奇异的地方。
　　她所坐的地儿，是果树下的一片青草地。100多平米的果林边缘还有葡萄架，果林中仅有樱桃、桃子、香蕉、苹果、橘子五种果树，但都是硕果累累，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果香。再加上这里清爽的空气，简直让人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喟叹：好舒服。
　　她忍不住道：“我真是太会幻想了，竟然能梦到不同时节的果树同时结果。”
　　“扑哧！”小东西嗤笑出声：“说你傻，你还真傻上了！哪里是梦，明明是真的好不好。没见识！”
　　“我不跟别扭的小孩讲话！”常乐以牙还牙。
　　“小孩？谁是小孩？老娘都几千岁了！可以做你曾曾曾……（省略N个曾字）祖母了！”
　　常乐以一种挑剔的眼光把小东西从头顶扫描到尾尖，撇撇嘴：“骗谁呢？长了几千年才有我的拳头大！”
　　小东西怒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们眼镜猴只能长这么大，好不好？”
　　常乐龇牙：“眼镜猴？我记得眼镜猴没有金色的啊。还是你是杂交的？变异的？”
　　眼镜猴的小宇宙爆发：“你才杂交，你全家都杂交！”那指尖带有圆形吸盘的小爪子一抬，一股手腕粗细的水箭猛然射向常乐。她躲闪不及，立时被淋成个落汤鸡，刘海湿答答地糊在额前。今天难道自己真是与水犯冲不成？
　　她又意外，又吃惊，恼怒地瞪视着眼镜猴。眼镜猴愣了一下，见到她狼狈的样子，又指着她大笑起来，甚至还在草地上欢快地打了几个滚。真是太可恨了。
　　真是“宁得罪君子，莫惹小人”，特别是像人的小东西。常乐咬咬牙，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她转身向先前看到的小木屋走去。虽然这地方不冷，相反还温暖宜人，但衣服也湿透紧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她打算去木屋那里看看有没有人，看能不能换一下衣服或是简单的烘烤一下也好。
　　小眼镜猴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不时偏头看她的脸色，见她面沉如水，几次欲言又止。常乐眼角的余光看到，装作不知。
　　小眼镜猴终于忍不住，蹦到她前面的地上，讨好地道：“你要去哪里？我可以带路的喔！”
　　常乐淡然地看了它一眼，一声不吭脚步不停地向前走去。
　　小眼镜猴搔搔圆溜溜的小脑袋：“喂喂喂！不要不理人嘛！”常乐仍然不为所动。
　　眼镜猴围着常乐蹦前蹦后，常乐沉住气无视它，自己走自己的。“你怎么不说话？”……“你真的生气啦！”……小眼镜猴终是败下阵来，作揖告饶：“好啦好啦，老娘……不，我错了还不行！乃不能实施冷暴力喔！”
　　常乐终于站定，看向它。小眼镜猴见有戏，谄媚地凑上跟前：“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生气行不行？和我说说话吧。”
　　常乐双手抱在胸前道：“衣服湿了，没心情！”小眼镜猴点头哈腰：“那好办！我带你去换衣服，换好衣服你要陪我讲话的喔！”常乐拽拽地一扬下巴：“前面带路。”
　　小眼镜猴屁颠屁颠地立刻上前带路，生怕常乐跟不上，跳跃一会儿又停下来等一等。常乐一边优哉游哉地漫步，一边欣赏美景，速度自然快不起来。小眼镜猴虽急得抓耳挠腮，但也不敢催促或抱怨。
　　果林外的小湖湛蓝澄澈。常乐尾随小眼镜猴，转向右面沿着湖边青砖铺就的小径，一路前进。不一会儿就途经一片空地，土地很平整，土壤是黑褐色，看样还很肥沃，但上面竟然没有栽种任何作物，真是可惜了。
　　她抬头远眺，与这块荒地相对的湖那边，倒是有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植株有高有矮，也不知种的是什么。
　　小小眼镜猴相当有眼色，立刻解释：“那边是药园，种的是各种珍稀的药草，有你们知道的人参、灵芝，还有好多你们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见常乐面无表情、不感兴趣的样子，它忍住将要出口的显摆，讪讪地住口，一人一兽继续前行。
　　沿着小径，走过空地，就到了木屋外围。木屋前用低矮的、盛开各色花朵的不知名灌木为墙，围成一个三四十平米大小院。一人一兽穿过花墙中留出的缺口，进入小院。院中也是以青砖铺地，奇怪的是，院中竟无一片落叶，回顾花墙，每一朵花都是最绚烂的状态，并无一朵凋谢或枯败。
　　房屋两侧和后面的翠竹丛苍翠欲滴。右侧竹丛下，设有一个簸箕大小的立体梅花状白石台，台边一个扁平的蒲团状白石座。
　　木屋也不知是何种木料建成，古色古香，檐角椽柱尽显精致。
　　小眼镜猴熟门熟路地蹦上石阶，小小的爪子也不见如何用力，便轻松地推开那扇雕花木门，回头邀请：“快进来！”
　　常乐一副“你很冒失不告而入”的样子道：“不取得主人同意？”
　　小眼镜猴一顿，那张小脸上竟然很人性化地出现诸如怀念、追忆的神情，适才飞扬的姿态变得黯然：“我的主人……她离开了……”
　　离开了？死了吗？常乐心下猜测，但见这小东西的大眼睛中盈然欲滴的泪水，没有再追问。自己还是很善良滴。她暗自嘀咕。
　　看这小东西可怜巴巴的样子，常乐大发善心决定暂时宽恕它刚才的嚣张与冒犯，搭话道：“那其他人呢？”
　　小东西见她愿意理睬自己，立即原地满血复活，尽显话痨本色：“这里没有其他人了，只有老娘……我一个人，真的好孤单喔！现在，终于见到你了。你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历尽千年、饱经风霜、孤单寂寞……巴拉巴拉……”
　　唠叨的样子，真像一个小八婆。常乐忍不住嘴角直抽抽：如果它真的有千岁，真的应了那句话——树老跟多，人老话多。
　　实在受不了它的聒噪，常乐翻翻白眼打断它：“不请我进去吗？”
　　小眼镜猴终于打住声情并茂的忆苦表演，神气地一个筋斗翻进屋子：“快进来，我找衣服给你换。”
　　常乐跨入木屋，才发现屋内比想象中大得多，眼前是个三十多平米的素雅小厅，正中摆有圆桌绣墩，桌上白瓷盘中放着一套紫砂茶具。小厅左右两边各有两个房间。哟呵，还是四室一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