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允许你听我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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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跟着伊万一起坐在一处台阶上。
伊万静默着，很久都没有说话。
王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看着周围的风景发呆。
“呐，外来者，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王耀听到这个失礼的问题，尽可能平复自己的心情来回答他。
“首先，我有名字，叫王耀。我大概是被弟弟杀了吧。”
伊万水晶一样的眼一瞬闪过很多东西，只有一种王耀能捕捉到。
那是嘲讽。
“王…耀，”伊万故意拖长调子念着他的名字，“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伊万眨了眨眼睛，嘴唇一张一合说了一句话。
“我亲手杀死了我妹妹。”
“因为她实在太烦了。”
“然后，我是怎么死的呢？”
伊万突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是被自己杀死的，我终于忍受不了那个世界了。”
“我每一天都在期盼着阳光，可是我的手上，脸上，全部都是血。”
“王耀，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王耀的衣领被提起，伊万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王耀冷哼了一声，手肘重重地撞了伊万一下。伊万闷声没有讲话，只是手的力度加大了。
王耀除了难受，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这个人真的很像伊万，他曾和伊万并肩作战，也曾举枪相对，伊万的喜怒无常，他了解却也看不透。
“真是无趣。”伊万把王耀放下，嘴角有了一丝笑容。
王耀捂着喉咙咳了几声，再抬起头时眼前多了一束向日葵。
金灿灿的，是希望的颜色，每一朵花紧紧地挨在一起，绚丽又温暖。
这是伊万最喜欢的花。他曾经给伊万带去向日葵的种子，伊万表现地很平静。他将种子种在泥土里，每一天，无论多忙，都会坐在花盆旁等待。直到战争打响，种子还是连幼苗都没有探出。伊万笑着问他，这个种子是否已经死了。他看着花盆里一层薄薄的雪，不说话了。伊万捏起一把雪，嘴角的笑诡异，“你不说我也知道啊，这些种子的心被雪封住了，像我一样。”配合他甜腻的声音，让人听的心也在颤抖。
“你在想什么？你不喜欢向日葵？”伊万摇了摇手中的花，声音听不出喜怒。
向日葵的几片花瓣抖落在地上，王耀终于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伊万冷哼了一声，直接坐了下来。向日葵被他毫不犹豫扔在了一根柱子上，金黄的花瓣漫舞，踏着轻盈的步伐，渐渐消失在云雾缭绕的地下。
王耀带有一丝愧疚，看伊万冷然的样子，也有这些无可奈何，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王耀想，或许，他就是伊万。
只这个想法一生成，他就看到了伊万痛苦到扭曲的脸。
伊万的脑子像是强行被挤入什么东西，他身体抽搐了一下，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小…布尔什维克。”
王耀抿着嘴，很久没听到有人这么叫他了。
其实用这个称呼的，也只有这个人而已。
“伊万·布拉金斯基。”他轻声回应。
伊万像是被使了一道咒语，很快眼里又有了神采。
他再抬起脸时，王耀在这张脸上看到了真正的纯真，不带半点嘲讽和怨恨，紫水晶般的眼睛澄澈如碧空下大片依风掀起波澜的紫罗兰，王耀感受到了那颗名为希望的种子，终是在伊万身上生根发芽。
伊万伸出手，摸了摸王耀的头。斯拉夫人的大手掌覆在他的头上，虽不知下手轻重，也让人安心无比。
王耀不觉得有什么，他问，“我还是想问，在那之后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在这里？”
伊万眼睛向下撇了王耀一样，他并不太想回忆过去，回忆过去是弱者才会做的事。
但是对于他曾经的队友，勉为其难算是例外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我允许你听我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