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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死逃 ...

  •   越笙在聂府坐的坐立不安,肚子里的孩子突然动了下,他抚着肚子坐了下来,谢扶桑突然打开门就闯了进来,越笙惊的站了起来“爹,怎么了。”谢扶桑知道他心里害怕“笙儿别怕,还没消息。”越笙咬了咬唇“爹,你告诉我,娘和二妹是不是被关起来了。”谢扶桑心知越笙冰雪聪明,这些变故是蛮不住的,于是点了点头“安心,她们没事。”越笙像是突然想起“那妻主呢?”谢扶桑摇了摇头“笙儿,阿衡最不需要的就是你慌,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阿衡有后顾之忧。”越笙虽然心里是焦急万分,却也知道爹爹说得对,只得就着谢扶桑的手坐下,“爹,到底是怎么回事?”越笙看着眼前眉头紧皱的谢扶桑,谢扶桑也无心瞒他,安慰的看了他一眼“一言难尽啊”话音一转“笙儿你还记得你父亲吗?”越笙一愣摇了摇头“大概我父亲走的时候我还太小,若不是回门之日父亲告诉我,我还以为我父亲姓姚。”谢扶桑叹了口气“不是你小,是他不想让你记得,他想要的,他就做的到。你父亲是多么芝兰玉树的人物,可惜了,木秀易折。”越笙没有从别人处听过他亲身爹爹林珂的故事,只有姚婧告诉过他他的存在,这样的人是如此的不真实,可今天,他的公爹告诉他,他的父亲在生前活的的却是个传奇。谢扶桑看着他的脸,年轻的连上依稀还有旧人的样子,那段旁人追忆的过往终究是不在了,谢扶桑仰头看了看空荡的房顶,闭上了眼睛,他果然是不如他的,即便是他走了这么多年,他也能轻易让这小小的彭城风云滚动,这样的人,真的会那么容易死去么,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聂衡咳了声,吐了一口郁结在胸口的血,抬头看了看面如寒冰的司苍,她盘起腿来靠着冰冷的石壁,慢悠悠的说“这颗棋子你做的太精致,精致的我都舍不得毁了他,留在这里有什么不好。”司苍面色愈来愈寒冷“大小姐就没想过你如此任性的后果?”聂衡撇了撇嘴“我当然知道了,现在不就是吗?”司苍大笑出声,白发在昏暗的石室里像漂浮的幽魂,她的眼里透出森然的冷意“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大小姐如此妙人还是早早解脱了好,不然不知还要遭多少记恨。”抬起一掌,衣袖飞舞,可见是用了十分内力,如果聂衡生生受了这一掌怕是难有活路,聂衡盘腿微笑的看着眼前暴怒的人,坐的四平八稳,不闪不避,掌风堪堪袭来,停在了她的面前,再不能向前一步,司苍看着眼前的聂衡,不是她不再向前,而是聂衡在飞速的后退,在看不见的角度里,聂衡敲了敲石壁,埋藏在夜城里的阵法就这样启动了,她真的以为夜城的机关是吃素的吗?聂衡面前的石壁缓慢的移动,可却每一步都刚好挡在司苍的招式之上,让她发作不得,聂衡的身影被这些石壁掩藏。司苍收手冷笑,一挥袍子就击碎了一块巨大的石壁,缓慢形成困局的石壁就这样粗暴的被打开了一个缺口,“大小姐,你觉得你能躲多久?”司苍高声问道。不远不近处传来她的回答“不知,不过国师大人想抓住我无非是想进密室,不过你到底想要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司苍又是一抬袖子击碎一块石壁“不,大小姐聪敏,你知道。”
      聂衡感受着来自前方石壁的震动,心知这套残存的阵法没办法困住司苍,阵法是死物,人是活物。本来还有五分把握能困她一个时辰,可如今司苍用一种不要命的打法强行破阵,能撑到几时还真的说不准了。正想着,眼前的石壁崩裂开来,司苍的白发上沾满灰尘,双手鲜血淋漓,一双蓝色的眼睛里全是疯狂的颜色。聂衡被四下飞散的尘土呛的咳嗽了几声,收回来本来想要触碰下一个机关的手,她在司苍的的注视之下缓缓站了起来,整个石室安静的只有衣衫浮动和灰尘落地的声音。有水声从石室的顶部落下,打在冰冷的石板之上。聂衡开口“国师不如放过我的夜城。说白了,密室里的东西其实跟我关系也不大,多半是前辈留下来的,为它们毁了整个夜城不值得。”司苍微微眯了眯眼睛,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聂衡身形有些踉跄缓缓的往前走去,司苍的脚力不被聂衡甩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聂衡往左走三步,右八步,前后环回,几步路下来,轻松的绕开了那些让司苍不断停留的岔路。夜城至今最少已经有五六代人的建设,奇门遁甲,环城暗道,仅仅是留下的东西就可以吞下一个王师。司苍也是不由感叹,能人辈出啊。她紧跟着聂衡的身影,道路渐渐的清楚起来,走了这么久,司苍也渐渐摸出点门道来,两人的速度自然是快了许多。走到路的尽头,一块巨大的石头挡住了路,聂衡抬头看了看,侧过脸看瞥过身后的人“国师大人,这里还需您退两步。”司苍苍白的手指抚摸着手中摆件“为何?”聂衡笑了声“国师可还想进去?”司苍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两步,突然她看到聂衡的脚尖在原地画了个圈心道不好,再欲抽身上前已是天旋地转,两道石壁斜斜插来,司苍冷笑,出手向前挥去,聂衡被内力击中向前跪地又是一口血。可就是这时,司苍身后闪出两道人影,却是一直不见的聂远,苍织两人。两人也是身上多处挂彩,尤其是聂远的白梅衣襟已经血渍横飞,不知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苍织一个箭步上前,扶起聂衡向露出的密室奔去,聂远转身挡住司苍的剩下几掌,明显可看出她已然是重伤在身,内息不足。聂衡被苍织架着,还是露出了个冷笑司苍定是没想到,这些触发的机关可都是她自己走出来的,司苍跟着聂衡走了很久模样也看出了七八,可聂衡早就把真正的步子虚虚实实藏起来了,司苍的步子怎样都是错的,最后那两步,司苍不相信她,所以下意识相信了自己的判断,可惜,给了聂远他们机会,不然她真的要考虑下命丧夜城的可能性了,她一开始就知道聂远在身边,只是她做了暗号,不让她出来,她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石室里的滴水声不是水,是聂远的血,她一直隐藏在崎岖的石壁之上。毕竟夜城之上连水源都没有,又哪来的水滴呢。
      聂衡此刻也是强弩之末了,只能靠着苍织任他扶着自己往内室飞奔,聂衡就是不回头也知道,聂远坚持不了多久,她强行撑着回头看了一眼,正看到司苍与聂远错身而过,聂远重伤在身,行动再无那么敏捷,司苍拼了命的想追上渐渐远去的聂衡,却无奈也碰到了一个同样不要命的聂远,本想晃过她直取聂衡于是就侧身而过,一掌拍在聂远的肩膀上。聂远的左肩当时就废了,回头看就见司苍准备提起轻功,心下大骇,不顾伤势左手顺势而出,聂衡在后来每每思量都觉心有戚戚,断掉的手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硬生生拉住一个运起轻功的人。聂远偏偏就做到了,她仿佛听到她自己肩上骨肉撕裂的声音。司苍甩手,一声嘶哑的长啸,只听石室中似有蝙蝠飞过的声音,聂远被司苍一掌甩到了石壁上,她大吼“主子,走——”,苍织听此一声,脸色惨白,却自始至终都没回头,紧咬牙关更快的向内室飞去。聂远的话永远都不可能再说出来了,司苍手中的一柄细长的剑准确无误的钉入聂远的胸口,石室的顶上聚集了越来越多的黑衣人,行动如同暗夜里的蝙蝠。聂远终于是没有了声音,双手垂了下来。司苍转身往前走了一步,突然听到身后细小的声响,心道不好,猛地转身又对着聂远一掌,聂远的身体被打的陷入石壁,可是她嘴角的一抹嘲笑,和手中捏碎的一块石块已经印证了司苍的想法。司苍提气运起轻功,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石室开始剧烈的摇晃继而崩塌。聂远的还是一身白衣,虽然染得一片血污却也掩不住她凌然的气质。她此刻软软的靠在石壁上,她睁大的眼睛里再没有半分神采,无神却固执的望着聂衡远去的方向,她的眼眶里爬满了血丝,有鲜血顺着她的眼眶落下,为她的脸平添妖异,苍织聂白以前常嘲笑她面无表情,可如今她的唇边终于是挂上了一抹笑。“主子,抱歉。”苍织听到身后“轰”的一声就知什么情况,他的身子只是剧烈的抖了一下,却仍然没有回头,脚步不歇,他二人早就知道今天已经是凶多吉少。聂衡重重的咳了口血出来,苍织艰难的支撑着“主子,主子你撑着点。”聂衡低声说“去主殿。”苍织愣了下“是。”聂衡呼吸了两下又轻声说了句“委屈你们可能要跟我葬在一起了。”苍织此时脸色冰冷,语气无比坚定“不会的,主上。”聂衡突然觉得,他跟聂远是那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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