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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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三人其实没有过多的交流。到达霍府之时，傅子琦首先跳下马车，把两人一一扶下。有礼的目送两人进府，才又上了马车离去。
霍心言也没有傻到跑去和霍邵峰问好再睡，只不准这二娘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收拾收拾便睡下了。只是她不找事并不代表事不找上她。
闵亦柔坐在梳妆台前，小腹的隆起导致她只能双腿分开而坐，总体有些不雅。八月的天儿衣着必然是以轻薄为主，只能随时带个毯子一坐便盖在腿上。
“夫人，这香膏快用完了。”闵亦柔的陪嫁丫鬟明珠，拧开一个两指宽的圆形小盒。里头只有指甲盖大小一块膏状物体，散发着淡淡清香。
闵亦柔接过圆盒看了看，这香膏几乎是唐朝女子必备之物。每日清晨梳洗完毕，用手指挑出一块涂抹至耳根处，浑身则会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往日里都是她带着霍心瑶一道出门采购的，可如今她有了身子，去人多杂乱的铺子也是有些不合适的。而对于送货上门供人挑选这种服务，也只针对岳家，她霍家还到不了这等级别。
想想便心中有些烦躁，因着那家铺子每次的香膏都是随性制作，须得亲自闻上一闻才能挑选自个儿心仪的。
要说她为何对这香膏如此执着，还不是因为霍邵峰偏爱她周身的香气，仿佛她每次挑选的都能符合他的心意。她好似也从中摸到了些门道，这才每每亲自前往。
“怎么办呢？”闵亦柔面露忧色，将香膏合上放在梳妆台上。
“夫人可以让大小姐去采购啊。”明珠两手握拳在闵亦柔的肩部轻捶起来：“现在家中就数她最闲了不是？二小姐可是要去先生那儿学琴乐的。”
霍心言把明珠送来的银子塞入花火的怀中，一脸的淡漠。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对于她二娘这种手段真的是嗤之以鼻。
如若她没猜错，闵亦柔打得主意便是让她购买。然后不和心意，接着又退不成货浪费了银子。或是直接银子丢了，亦或是多用了银子。
无论哪一种都是她吃闷亏，而她又不得不去做，传到霍邵峰的耳里仍是她不对。二娘有了身子劳烦她购置些女人的物件都不愿，那是使性子，那是不孝。
但这些拙劣的手段偏偏霍邵峰就是爱装傻。明明可以让贴身丫鬟购置为何非她不可？难道她连下人都不如了？霍心言冷笑连连，自己的父亲也已经寒透了她的心。
花火把银子揣在怀中，时不时的摸上一摸就怕是丢了。
“你这样容易引起贼人的注意。”霍心言知道花火只是揣着银两不安心，但还是好意提醒道，却把自己有张乌鸦嘴这事望了个一干二净。
刚准备过街去对面的铺子，远处疾驰而来一辆熟悉的马车。霍心言有些恍惚，难道自己出现幻觉了？走哪儿都有他？
街道上人们分别让至两侧，而霍心言晃神造成的结果就是花火被人撞了。间接撞在她的身上，而她一个不稳栽倒在了路上。看着马蹄越来越近，霍心言认命的闭上双眸，心底只有一个字划过…哎…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随着马的嘶鸣，随后传来的便是沉闷的撞击声。霍心言这才睁眼看去，前方的水果摊整个被撞翻在地。
水果撒的满地都是，有些还被马蹄踩的稀烂。更可笑的是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贼手偷偷伸出，捡起几颗揣进怀里，贼头贼脑的望了望便窜入了人群消失不见。
水果摊的老板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此时站在一旁惊魂未定。老太婆吓得瑟瑟发抖，老头子颤抖着，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水果抱在怀中，看到自己摊子的惨状都心疼的快要落泪。
顾衍辰下车刹那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这女人完全就是个扫把星，阴魂不散的扫把星。看到她此时还有心思神游，气不打一处来。大步夸来捏住她的手腕便提了起来：“我需要一个解释。”话语几乎是被吼出的。
霍心言缩了缩脖子，这才回神。想到自己又摊上了大麻烦，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恢复了镇定：“我若说这是意外你信吗？”看到他凌厉的目光霍心言只得心下叹息，她早料到他不会信：“那我无话可说了。”
对于霍心言这种无赖的态度顾衍辰怒极反笑，直接用力一甩道：“呵呵，霍姑娘。若是想要别人相信就拿出你的诚意，你这副模样只会让我不齿。”
霍心言再次摔在一旁，连续两次栽倒，导致她的脚脖子好像被扭到了。强忍着疼痛抬头与之对视，眸中透着浓浓的倔强。
花火这才回了神，赶忙哭喊着跑了过来，把霍心言护在身后：“顾世子，错在奴婢。方才有贼人偷取奴婢的银两，将奴婢撞倒。小姐就在奴婢的身旁，这才猝不及防的被推倒在路中。全是奴婢的错，请世子高抬贵手，要罚就罚奴婢。”说完胡乱拿袖子抹去脸上的泪水，一张小脸儿哭的梨花带雨的。
霍心言心下暗叹，真是祸不单行啊。其实她更在意的，是闵亦柔给的银两。而对于顾衍辰这头，便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可此刻，仍未死心的问道：“银子没了？”
花火顿了顿，臻首轻点，哭的却是比方才更凶了：“对不起小姐，都怪奴婢，这下回去二夫人又要为难你了。都怪奴婢，奴婢没用…”说着就要抬手扇自己。
霍心言赶忙捏住她的手腕，轻轻摇了摇头：“花火。”街道上百姓不少，霍心言不想家丑外扬，及时制止花火继续往下说。
顾衍辰负手而立，冷眼看着主仆二人的互动，适才开口道：“演完了吗？先是惹了一出大麻烦，紧随其后的是一出苦情戏？接着是否要说你的脚腕扭到了，再来一出苦肉计？霍心言，几回的接触我不得不怀疑你的动机。”
一书生打扮的男子从袖口内掏出钱袋递给了水果摊的摊主，好言好语的柔声安慰着。周遭的群众渐渐围拢，有看好戏的，有指责的，有同情的，但议论声都细弱蚊蝇。知晓中央站立之人是达官贵人，若是被迁怒了定然没有好果子吃。
霍心言在花火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因着疼痛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一张小脸儿苍白如纸，却仍然倔强的咬住双唇挺直身板：“我霍心言行的正坐得直，对你顾衍辰从未有过企图。过去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对于今日惹出的麻烦我感到万分抱歉，摊子索赔的银两算我欠下的，他日定会双手奉上。”
一席话说的干净漂亮，一旁书生打扮之人差些没忍住为她鼓掌称赞。半晌才调整自己的情绪走到顾衍辰的身旁轻声道：“世子，皇上那头侯着，时辰耽搁不得。”
顾衍辰面沉如水，往前夸走一步。单手捏住她的两颊拉向自己，两人的距离几乎鼻息相融：“你拿什么换钱？用这副躯体吗？”说罢甩开了手，一脸厌恶的拿出锦帕擦了擦手丢至地面。不削的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便转身走回马车，扬长而去。
霍心言这才松了口气，两颊被捏的生疼，抬手轻轻揉搓。片刻后在花火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挪到水果摊旁安抚了两位老人，随后只得慢慢往霍家走。钱袋也没了，自然事也办不成了，只有回去领罚一条路给她走了。
一身着粗布衣的猥琐男子拐进一条无人的巷子，回头望了望，确认没人，这才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笑容刚刚绽放便成了永恒。
傅子琦拿起掉落在地面的钱袋掂了掂戏谑一笑：“还不少。”随即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