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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八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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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弑神的到底会是怎样的力量?
如果你想杀掉一个人,最稳妥的办法是砍掉他的头,或者更狠一些——捣毁他的脑子。
就算是一刀戳进心脏也不会比这更直接,刀扎在心脏里偶尔还会有医学上的奇迹。但是脑子不行。人脑的机能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关键。没了脑子,即使还活着,也已经不是人类。
如果你想杀死一个植物,就毁掉它的根。如果想杀死一个更为低级的生物,比如蚂蟥,也许只能够将它烧死,因为把它切成两半只会适得其反。
...神有没有大脑?神有没有根?神能被烧死吗?
...神是肉眼可见的存在吗?神能跟人交流吗?
——如何才能弑神?谁才能弑神?通过交涉避免冲突的可能性现在是否还存在?
仙,魔,人,妖,还有各地的孤魂野鬼...还有和这天痕相比,显得那样渺小的诸位。
这些问题萦绕在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脑海里...只有肖为的内心对这个问题还有一点底。
天地之间黑压压的一片。雨水肆虐了多日...是本不应该属于这个季节的暴雨。这显然是这个世界失去了它原本平衡的信号。
水,在任何一个文明里,似乎都是一种末日的征兆...
——肖为似乎做了一个梦。
“这是哪?”
他问道,但是没有人回答。
四周是一片幽静,恍若深海之底,却又不是完全的黑暗...光线依然存在,从上方的某处扩散到青年的周围。
一双忽然出现在黑暗中的发光的眼睛吓了肖为一跳。紧接着是第二双。
肖为看到的是一种巨大的深海生物。像是鲨鱼或者鲸鱼的杂交产物,巨大且狰狞,狰狞却又呆滞...身上布满了一些古老的发光的图腾。它们游近肖为,又离他远去,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
...系统不在这里。没人知道这是什么。
也许是幻境,也许是某种储存的影像...
“肖为!”
夜祁的呼唤忽然传来...而且迅速地拉近了。
“...啊!”
从梦境中被唤醒的肖为,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夜祁的容貌...
这里好像是临时的伤员聚集地。
“我...我睡着了?”
少年摇摇头。
“你不是睡着了...你只是被神攻击了。”
“我被攻击了?”一阵紧张,“我...现在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你身体上没事。是被神的意识攻击了。”夜祁指了指肖为的周围,没想到周围还有很多毫发无伤的人在昏迷着...“神能够对一部分人造成意识攻击的效果,因人而异。不过,这种攻击好像是无差别杀伤,反正原本站在神那一边的仙几乎全都因为意识攻击而倒下了...人类的伤亡情况比较复杂,但是几乎所有的魔都毫发无伤。”
“魔还真是厉害啊...”
自己居然会在一开始就掉了链子,真是太残念了...
不过方才自己在梦境中看到的景象...难道这就是意识攻击么?
“夜祁,你喊了我有多久?”
“我刚到这里啊,一喊你你就差不多醒了。”
是这样么?可是肖为周围的那些人,似乎完全没有被叫醒的迹象...他们都梦到了什么呢?
夜祁坐到肖为的旁边。
“神果然是神。这么多人一下子就完全丧失了战斗力呢。这种被人碾压的感觉真令人不爽,啧。”
“现在战况怎么样了?”
夜祁拉住他的手。
“你跟我来。”
于是肖为站到了那片天空之下...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道天痕——”
“啊,完全裂开了的说。”夜祁向他吐吐舌头,“可是人家还完全没用力呢,它就裂开了。”
原本像是一个裂口的天痕现在已经完全横跨了整个天空。天像是被分为了两半似的。
天痕之间的看不清的混沌是什么,黑暗,或是无尽的虚空?
——又或者是...某种上古的巨型深海之兽?
“不要盯着它看,意识很容易被吸进去。”
“...呃。”
肖为乖乖把视线从天痕上移开,试图环顾四周...然后他愣住了。
“这里本来是树林对吧?!”
“啊,对的。”夜祁倒是好像已经习惯了一般,无所谓地说道,“不只是这里,现在已经...到处都是焦土和荒原了。”
“怎么会这样...”
“其实是我的问题,我一次释放了太多的灵气...结果这一片被引爆了。”
“引爆?”肖为心里一阵不好,“这...你不会伤到人吧?”
“就是因为刻意把人绕过去了,所以树林才绕不过去...”夜祁看起来十分郁闷,“第一次攻击几乎是没有什么路数地释放了灵气,第二次我就学聪明了,直接照着灵脉把灵气灌进去,结果...大概是各地地幽火喷发了吧?反正一开始天痕只是震动,后来就完全裂开了。”
“夜祁你体内的灵气真的够吗?”
夜祁摇摇头,“我没事...至少现在,我确实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损伤。不过,这可是连林竹烬也没法完全分析的现象。啊,说到林竹烬,她正在紧急对战况进行分析呢,我们现在去找她吧。”
“...好。”
肖为看到在荒原之上,有人在向他招手...他认出了那是楚炎,玄白和狐三,还有竹烬。
...
“真不好意思啊楚哥...”居然一上场就被攻击了...
“没事。”
楚炎仿佛并没有在意。但是肖为的内心有种极强的挫败感。
自己苦苦练习了这么久,但是连稍微派上点用场也没能做到...
什么时候自己才能不再是被保护的存在。
“天痕裂开到底意味着什么?”玄白抱臂审视着自己的周围。
问题不止天痕一个。问题...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意味着神确实是存在某种可以被击溃的实体的。”少女咳了一声,随后冷静分析道,“你们不觉得现在雨变小了,而且天空的颜色似乎也变得淡了一些吗?”
“根据我的分析,‘神’原本是近乎无实体的状态,游荡在大地和天空之间各处,但是因为偶然地、在九重天之上的,仙尊堕仙的巨大能量,导致神的‘平衡’被打破了。神的力量被消减,因为无法保持平衡,所以出现了天痕,并且开始大量地降雨。”
肖为听着听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神’算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吗?”
“...这要看你怎么想了...神是一直存在的,如果你觉得人、妖或者什么别的种族是世界的一部分,那么神也是。但是它的存在是不可或缺的么?神被夜祁灼伤,但是气候似乎开始往更加平衡的地步发展了。”
“这样啊...”
夜祁打了个哈欠:
“我们下次能不能把他的原形逼出来再打?这样的无差别杀伤真的是...很累。”
玄白瞪了他一眼:
“...你告诉我们怎么才能把他原形逼出来啊?”
“只要有原形肯定能逼出来啊。屈凉不是说神曾经和他对话过么,虽然只有声音,但是神肯定是能变出实体而且还能和我们交流的吧?”
“...前任仙尊可是自从战斗一开始就扑街了,而且躺倒现在,你觉得他能有什么用。”
“...哼。”
虽然看玄白不顺眼,但他说的也是事实。
...肖为从来不和玄白说话。玄英和他的那个师弟的仇,他一直都记着。即使这人现在跟他们是同伴的关系,他也不打算在心里对玄白的印象作出任何修正。
扯扯夜祁的衣袖。
“干嘛?”
“下一次进攻是什么时候?”
“不确定。我们根本就不知道神还有怎样的攻击方法...”夜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整个六界加起来,其实能对神构成伤害的就只有我吧?我可不能出事。肖为,保护我的任务就决定交给你了。”
“...呃。”
一想到其实在神的面前,其实除了夜祁大家都是一样的无用,肖为感觉自己的内心似乎好受了一点...但是那个疑问依然没有被消除。那个贯彻始终的疑问。
明明是六界的希望所在...为什么系统却说夜祁是“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