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山是我开》山有木兮君如玉兮

64、余老头

　　汤圆和元宵躺在摇床上喝奶，摇床是沈北贺做的，上面还挂了几个小铃铛，动起来发出“叮铃叮铃”的清脆声音，汤圆和元宵很喜欢这个摇床。

　　汤圆一边喝奶一边伸出小手拨动铃铛，嘴角留下白色的奶渍，活脱脱像个长了大白胡子的老爷爷。

　　赵易莘忍笑，拿起手帕替他擦拭，动作极其轻柔温和。

　　“呀！”似乎是玩腻了铃铛，汤圆侧过身两眼发光看着弟弟。

　　“呀？”元宵虎躯一震，喝奶都不香了。

　　“汤圆，想对元宵做什么呢？”赵易莘微笑着问道，汤圆的小心思，他怎会不懂。

　　“呀！”汤圆一双大眼略显无辜，仿佛什么都不想做，然而他一双不安分地小手抓住了弟弟的小手。

　　“呀！”汤圆心满意足地晃动元宵的手，像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

　　被当成玩具的元宵无奈地任由汤圆玩闹，唉，有个贪玩的哥哥真可怕，不过算了，谁让元宵喜欢哥哥呢。

　　见元宵没有不悦，赵易莘也不好拨开汤圆作乱的手，而是继续给汤圆元宵喂奶。
　　汤圆和元宵喝饱后，赵易莘收拾好东西叫上欢喜帮他带孩子去食肆。

　　“两位小公子真可爱！”欢喜对汤圆和饺子也是喜欢得不得了。粉琢玉雕的娃娃，真的很讨人喜欢。

　　“喜欢的话自己生一个就好了。”赵易莘调笑道。

　　“公子！”欢喜又羞又恼，公子就是喜欢调侃他。”

　　“都成亲了，还像以前一样容易害羞。行了，不逗你了。”赵易莘笑笑。

　　“公子也成亲了，孩子都有了，还像以前一样喜欢逗我玩！”欢喜无奈。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到了食肆。

　　到了食肆的两人却吓了一跳。食肆外面围了一圈人，还七嘴八舌的讨论什么，看似在凑热闹。

　　“怎么了？”赵易莘和欢喜两人面面相觑，彼此的眼里满是疑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麻烦大家让一让！”赵易莘和欢喜穿过看热闹的人们，想看看情况。

　　“哎哟！大家评评理，我养这不肖子养到这么大容易吗？结果他大了翅膀硬了就跟别人跑了，一分钱都没拿回过家里，聘礼一分也没有！大家看看，现在这个不肖子过得多好，而我这个老父生病都没钱治……”一个老头坐在地上向周围的人控诉，那模样看起来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说话间还煞有其事地咳起来。

　　“我家老头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有这种儿子，早知道当初就别生了！”老头旁边跪着一个长相尖酸刻薄的女人，她眼圈泛红神情恼怒，仿佛真的为他的丈夫感到不平。

　　两人一唱一和，引得看热闹的人偏向了他们这边。不管怎么看，老头这边更让人同情。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不肖子，要是我的话直接打断他的腿，看他能跑哪去！”

　　“这老头也真可怜，摊上了这种儿子，还好我儿子不是这样！……”

　　“儿子富贵了却不孝敬父亲，真是让人心寒！”

　　……

　　众人指指点点，一面同情老头一面谴责不肖子，出奇地一致。

　　被众人谴责的不肖子（余佳）此时红着眼眶被林诚等人护在身后，好在没有哭出来。
　　“怎么回事？”赵易莘来到林诚身旁悄悄问道。

　　“刚刚开店时，那两个人进来看到余佳就打骂他，说余佳是不肖子，忘恩负义，余佳被吓到了。”林诚狠狠瞪了老头两人。

　　“哎哟！这人要杀人啊！”林诚只是瞪了一眼，却被老头说成杀人，这胡编乱造得没谁了。

　　一向好脾气的赵易莘此刻忍不住想翻个白眼，这老头和女人的那副嘴脸真是……

　　“他们是谁？”赵易莘继续问道。

　　“我猜可能是余佳的父亲，但余佳被他们那样一下吓坏了，什么都没说。”林诚附到赵易莘耳边说道。

　　“应该是了。”余佳之前是清凭镇的人，那他的父亲和后母出现在仓州城不足为奇，而且看余佳这副样子，赵易莘更加确信了。
　　对于这对老夫妇，赵易莘只有心里一团火。

　　余佳曾说过他遇到老三之前过的什么日子，他们不仅对余佳不好，还把他卖了。若不是遇到了老三，余佳现在如何还不得而知！

　　至于现在他们为何出现在这里，而且还以孝道威胁余佳，打的主意一想就能猜到。赵易莘可不会让他们如意，余佳已经是他们的人，哪能任人欺负，哪怕这个人是余佳的亲生父亲。

　　他们没有对余佳好过，看见余佳过得好了就想咬一口，这样的父亲还认来做什么。余佳说过，他这一辈子都不想与余老头他们有任何瓜葛，至于养育之恩，他那些年当牛做马早就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