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历劫成牛》清汤面条

31、我身上没穿衣服

　　忽然，窗口传来一声响动。
　　凌清心绪一凛，猛地回过神来，看见两人情形，瞬间如坠冰窟，一下子推开了沈桑。被推开的沈桑茫然地望着他，湿漉漉的目光中满是委屈。
　　凌清的神色阴沉不定，沈桑已再次缠了上来，他的吻凌乱地落在他的脸上身上，毫无章法，不知轻重，却让他食髓知味，流连眷恋。他无力地发现，自己再也没有勇气推开他。
　　闭了闭眼睛，手掌轻轻贴上沈桑的背脊，源源不断的仙力涌入他的体内。半晌，沈桑身体的热度渐渐平复下来，他的面容再度恢复了纯净澄澈，如处子般美好安静。
　　看着他昏昏睡去的面容，凌清松了口气，飞快地穿上了衣衫。
　　窗口的响动还在继续，这时突然砰地一声，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
　　下一刻露出牛汉三肥胖的猥琐的脸。
　　看见凌清，他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你怎么没有中迷药！”
　　“原来是你”，凌清低低地道，唇角现出一抹冷冽的弧度，扬手一挥，牛汉三不见了踪迹。

　　郊外。
　　牛汉三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浑身的伤痛，拼了命地往前跑，然而无论他怎么跑，似乎都在原地打转，他惊恐地扭头，望着一步步走上前来的凌清，望着他面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忽地下身一阵热流涌出，尿了。
　　“凌公子，求，求，求求您，饶，饶命……”牛汉三扑通跪到地上，朝着凌清噔噔瞪地磕头。
　　这是一个幽深的树林，月光被浓密的枝叶阻隔，稀稀疏疏地落下来，打在凌清阴沉冷笑的俊颜上，紫色的衣衫无风而动，随着他的步伐，轻烟一般地荡漾开来：“饶命？”他背着手优雅缓慢地走近牛汉三，抬脚利落地一踢，牛汉三肥胖的身体弹丸一般地飞射出去。片刻，砰地一声巨响。
　　凌清扬了扬唇角，露出一个冰冷残酷的笑容，身形转瞬来到牛汉三面前。
　　牛汉三恐惧地望着他，肥胖的身体不住地向后蠕动，嘴唇哆哆嗦嗦：“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绕了我吧。我，我再也不，不敢了……”
　　凌清一脚踏上他的前胸，半俯下身，若无其事地弹开身旁飞扬的落叶，轻轻扬唇，正要开口，猛地僵住了，他的脚……变成了牛蹄……
　　牛汉三望着这突然变成牛的凌清，尖叫一声，吓晕了过去。
　　凌清抬头，不知何时起了风，落叶簌簌，树叶影影绰绰的间隙中，他看到月亮已挂到了深黑的天空。
　　风慢慢变得猖獗，裹着林中落叶，波浪一般涌向密林深处。
　　骤然阴冷下来的空气，让凌清目中浮出凝重，闪身到一旁高大的灌木丛中，目光锐利地扫向四周。
　　忽然，一大片黑影从他前方不远处的树林中飘出，凌清凝神看去，不由得一顿。
　　思忖间，那些黑影已踏着波浪般翻滚的落叶飘向密林深处。
　　身后一阵窸窣声，凌清猛地回头，见一个黑影正急慌慌地朝他这边跑来，凌清微眯了眯眼睛，目光骤然一沉：“孙大头！”
　　黑影脚步顿住，惊恐地环顾四周：“谁？”
　　凌清从灌木丛中走出来。
　　黑影浑身一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那个，你，你认错鬼了……”
　　凌清半眯了眼睛打量他，这厮自那日在县衙外逃走起，就再没出现过，没想到，竟然也来到了半春城。挑了挑唇角，凌清皮笑肉不笑地道：“孙大头，别来无恙啊？”
　　孙大头自知耍赖也耍不掉，勉强挤出一丝笑：“仙君，没想到您，您还记得我啊。”凌清冷哼一声，喝道：“老实交代，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孙大头察觉到凌清身上仙力比那时不知充沛多少倍，半丝不敢造次，将事情合盘托出。

　　凌清跟随孙大头来到密林尽头。
　　“就是那里”，孙大头指着远处的一座院子。
　　凌清的目光不觉顿了顿，那院子在月色下只有黝黑的一个轮廓，却有明亮温润的光从里面幽幽散开。
　　院外，黑影攒动，隔着很远的距离，凌清似乎都能听到那些鬼魂吵闹喧嚣的声音。
　　“这院子有结界，孤魂野鬼是进不去的”，凌清略略沉吟，目中精光一闪，笑道：“孙大头，你想不想沾一沾那血玉的气息？”
　　孙大头怔了下，激动得浑身颤抖：“仙，仙君，我，我可以吗？”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那些鬼魂被结界挡在外面，最终悻悻而去。
　　孙大头焦急地望了望仍旧聚精会神注视着院子动静的凌清：“仙君，我走了”，鬼魂是不能见太阳的，他可不想灰飞烟灭。
　　凌清回头，却看见孙大头猛地瞪大了眼睛：“仙，仙君……你……”
　　凌清这才察觉自己再次恢复了仙身。

　　回到客栈，沈桑还没有醒来。凌清在桌边坐下，喝着冷掉的残茶，满脑子都是孙大头口中所说的那块血玉。
　　沈桑醒过来，第一眼便看到了凌清笔直的背影：“凌公子？”他轻轻唤道。
　　凌清握着茶杯的手指一僵，没有回头，也没有答话。昨日两人赤身相见的情形一下子回到了脑海中，他的脸热了起来。
　　沈桑揉了揉额角，掀开被子正要下床，却不由得惊呼一声，又慌乱地将被子盖了回去，他身上竟然是赤身裸体，未着寸缕！
　　他绞尽脑汁地回想半晌，却还是记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凌公子，我，我……”他张了张嘴，话没问出来，脸却已经先红了，咬了咬唇：“我，我身上的衣服，怎么不见了？”
　　凌清混乱的思绪猛地一顿，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恼怒……他，他竟然忘记了……
　　凌清起身，抓住桌上自己面前的包裹，走向床边。从包裹里拿出一套崭新的衣衫递给沈桑：“换上吧，咱们离开这里。”
　　沈桑局促地接过来，手指忽然不知放到哪里才合适，抬眸看向凌清。
　　凌清：“……？”
　　沈桑抿了抿唇，脸颊红色愈深：“我身上没穿衣服。”
　　凌清：“哦。”
　　沈桑：“……”
　　“凌公子能否回避下”，沈桑十分尴尬，他总不能躲进被窝里去穿衣服……
　　凌清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僵硬，扭头出了房门，什么人啊，昨晚抱着我又亲又蹭，今天换个衣服还让我离开，你身上哪个地方是我没有看过的……
　　沈桑飞快地换好了衣服，打开门，凌清正靠着门口的长廊围栏生闷气。
　　“凌公子，多谢”，沈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崭新的衣衫，挠了挠头，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很合身。”
　　凌清撇了撇嘴，目光还是在沈桑身上扫视了一番，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走吧。”

　　出了客栈许久，凌清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沈桑觉出他在生气，却不知道为什么。
　　思忖了又思忖，沈桑迟疑着开了口：“凌公子，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凌清脚步一顿，回头看他：“……？”
　　正午的阳光被风摇成细碎的斑驳，在他脸上轻轻跳动，他清绝的眉眼没有丝毫表情。
　　沈桑抿了抿唇角，艰难而大胆地猜测着：“你不开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凌清一怔，失笑，摇了摇头，心情忽然就顺畅了，伸手拍了拍沈桑的肩膀：“走吧，带你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