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虚惊（上） ...
-
这日，袁朗被铁路叫到了办公室和其他几个中队长商量下一批南瓜谁来削，又正好三中队有任务，于是齐桓带队，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乘着车又来到了许三多和吴哲第一次任务时那个有纪念意义的边境。
其实任务和那次的没什么太大区别，一个是贩毒一个是贩卖儿童，一个是进来一个是出去。这次队伍中没有新南瓜，最新的一个成才也克服了杀人问题，所以按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的。
可是问题就出来了，解救出来的孩子中有一个窝在草丛里像是受了伤一样，全身发抖。齐桓给许三多使个眼神让他过去看看，结果许三多还没走到就拐了弯，因为成才也受伤了，伤口并不严重，只是擦伤，许三多手里的纱布一下子都贡献给了成才。
吴哲一看人家小两口亲亲密密地包扎外带说私房话，自己直接拿了纱布走了过去。
其实当吴哲拨开草丛走到那孩子面前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秒怀疑过这个所谓的“孩子”，那一双手粗糙肥大，一点也不像一般孩子的小手，那手掌估计比我还大两圈呢，他这么想着，但还是蹲下来。
与此同时齐桓汇报了此次任务的相关事宜，并得到一个准确的通知，人贩成员16人击毙15人，还有一个伪装成孩子潜伏在暗处……能伪装成孩子的人，除了天生的侏儒就没有什么成年人能做的了了。
侏儒……齐桓扔下通讯器转身朝吴哲的方向跑去：“吴哲！回来！”就在他喊出口的同时，许三多和成才也发现了异常，两人也朝吴哲的方向冲过去，但是吴哲就在他们的眼前倒下了，那个所谓的“孩子”果真是个侏儒，他手里的刀片正割向吴哲的喉咙。
“咚！”吴哲手里的枪准确地对着对方的心脏，在对方难以相信的眼神中，吴哲瞥了瞥嘴然后推开倒在自己身上的人：“我就怀疑小孩子的手怎么能那么大呢！”
“吴哲，你受伤了！”许三多惊慌地看着吴哲的脸：“你的脸被划破了。”
用手擦了擦还在流血的地方，吴哲笑着拍拍许三多的肩：“他把刀片藏在舌头下面了，第一下我没躲过去，反到让他给我来了一刀还撞得头晕眼花的，后来菜刀一喊我马上就清醒了，于是运用了高科技的现代化武器装备。”
齐桓直接抬手给了吴哲一下子：“身为老A居然能被人撞一下就头晕眼花的，我看你又欠削了。”
“诶！我说菜刀，你说这话就不怕队长知道了说你窜权夺位？”
“该干吗干吗去！”齐桓抬腿给了阴阳怪气的薛刚一脚：“收拾一下，10分钟后收队。许三多帮吴哲处理伤口。”所谓的收拾，就是把战斗过的痕迹全部处理掉，比如武器、弹壳、还有其他一些工具。
其实吴哲并不在意脸上的伤口，也不疼并且看样子更不会留疤，所以他只让许三多小小地做了一下消毒工作就和其他人一起投入到打扫战场中去了，但在回来的路上吴哲却靠着窗睡了一路，脸上的伤口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明显。
“锄头！你最近可够走背字的啊，先是眼睛做了手术，又是脸受伤了，真可谓是多灾多难啊！”薛刚双手合十一作揖：“善哉善哉！”
“小刚啊！你见过有和尚脑袋是方的么？”吴哲眼睛都不抬地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
吴哲拿出喷壶和除草工具准备去呵护一下自己的妻妾，顺便去袁朗宿舍拿回自己的MP3。眼睛拆纱布的第二天，他就搬出了袁朗的宿舍，今天是第三天了，他就跟着齐桓出任务，没想到还真被说中了。
袁朗在他拆线之后拼命地给他加餐：“这么多天没训练了，多加加餐对你有好处。”不可否认这话确实有道理，但是他固执地要出任务也让袁朗黑了脸：“自己保护自己！受伤了就等着被削吧！”语气很轻，面对着电脑一直没抬头的人说完之后在烟雾中与自己对望了两秒：“这次任务我不参加，小心点！”
“是！队长！”吴哲很不服气，自己毕竟是经过千锤百炼才到了今天这一步的，只是耽误了几天的训练就会出危险？袁朗就这么不信任自己，自己就这么不让人满意？
可是当那个侏儒的刀片划到自己的时候，吴哲有那么一秒害怕了，非常害怕！他听到脚步声，知道有人跑过来了，袁朗？不会是他，今天他不参加任务。
……小心点。他想起袁朗那间烟雾弥漫的办公室，那个烂人这样说着。在这里执行第一次任务的时候，烂人轻描淡写地说着。他蒙着眼睛踩空了楼梯，烂人在耳边这样说着。
他在瞬间清醒过来，掏出枪对准对方的胸口就是一枪，血是热的他的手却是冰凉的。他默念着自己的平常心，没事儿人一样的起身，咬着牙不让手再发抖。对于死亡他们每个人都早有了心里准备，并不是不怕死，而是对自己心甘情愿地成为随时都可能会死的老A成员的一种觉悟，既然选择走上这条路了，就不在乎其他了。
可是吴哲在那一瞬间怕了，这种恐惧是他活了20多年从来未有过的，或者说他从未遇到过。他有好多事没做的，比如许三多的电脑、成才等人的英文、忘在烂人宿舍的MP3、自己的妻妾要除草了等等，他想如果他真的在刚才就那么壮烈了，那么这一切他都没机会去做了。特别是今天他去找袁朗，其实并不是去要求任务，他只是想说谢谢。
回来的路上他摸到胸前硬硬的东西，那是眼药。他们从医院拆线回来袁朗特意绕路去买的，省得您大硕士一个眼睛疲劳再出点别的毛病。
烂人就是烂人！吴哲想到这里，忍不住抬头看着那个烟雾缭绕的办公室，放下喷壶擦了擦手走了过去。其实这段时间他明白了很多事，比如袁朗，比如自己。
吴哲一直觉得自己是喜欢那种可爱的女孩子，可是每次请假相亲的时候总是会想着袁朗那张可恶的脸，想着他那句按时回来，结果自己的相亲之路就没有一次顺利的，而那些女孩子的长相他都不记得，袁朗袁朗袁朗好象除了他就没别人了。所以用许三多的话说，他觉得自己出问题了，而且很严重！他对袁朗很上心，他喜欢袁朗，而且他还是单相思。
他知道袁朗只把自己当作兄弟，自己的学历高技术好，都是袁朗能器重自己的原因。但是对于他们这样没有明天的人来说，每一天都要尽情地活，要把每一天当作生命的最后一天来活，这是袁朗告诉他的。
袁朗的办公室很意外地没有烟雾缭绕，吴哲开门走了进去的时候袁朗正对着门发呆，桌子上放着一份报告书。
“吴哲。”袁朗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比划着：“出发前我说什么来着！”
“我已经做好加餐的准备了。”吴哲看着袁朗，总觉得好象有什么不一样了，可是他又看不出来：“队长，我有话说。”
“有话明天说吧！今儿开了一天会，我累了。”袁朗起身拿起报告书：“明天中午来找我。”
“出什么事了么？我总觉得你今天怪怪的。”吴哲探头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报告书？”
袁朗被追问的有点头大了，索性坐了回去：“行了！大硕士，你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队长！不，袁朗，我喜欢你！我知道这种事情我必须藏着掖着，但是你也说过，要把每一天当作生命的最后一天来活，所以我想我必须要说出来，不然万一有一天我真会后悔死。”吴哲一口气说完了，他看到袁朗脸色越来越难看，虽然是早预料到的结果，但是还是觉得很失望，袁朗只是当自己是个战友而已。
“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袁朗掏出一根烟点上：“帮我把门带上！”他看到吴哲的脸色瞬间铁青，然后他打开手中的报告书，那一行字清晰醒目地刺得他眼睛生疼：刀片沾染的唾液中，经化验检测含有HIV病毒……袁朗靠在椅背上慢慢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虚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