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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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巡房的明玉忽然被护士传叫到某个VIP病房，她记得这个病房的患者并不是她负责的呀……
明玉一进门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绿间，心里疑惑了一下，副院长喊她来做什么？
“我是绿间明玉，请问……”
“你昨天值班了吗？”绿间直接就问。
“值班？恩，是在急诊那值了一小会，但我状态不是很好就跟山口医生换了，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状态不好你为什么还乱下指示？！”绿间冷硬带着怒气地低吼，他从没用过这样重的语气凶明玉。
听得明玉眼泪差点要出来，但这是医院，现在他们是医生的身份，上下级的关系，不能矫情，她比谁都清楚真太郎对工作的认真态度。
不管具体是什么事，情况像是她做错事了，明玉反应过来后，立即90度鞠躬，大声道歉，“对不起！我很抱歉！”
“患者是被尖锐物刺入脚掌，你只想到了金属，就不考虑木屑塑料之类的可能性了吗？！”绿间斥责道，完全不在意身边还站着的其他医生、护士、家属等人。
绿间说起金属尖锐物，明玉想起来了，昨天早晨是有一个急诊，一个小孩的脚被刺伤了，当时看起来情况没有很严重，而且护士报告也说是金属……
她太大意了！没有立即考虑到还有其他利器的可能，只让护士做了X光平片。
“患者的伤口深处还残留有塑料，现在已经发炎肿起来了，要是再晚个几天发现……一个年轻孩子的脚，你负责得起吗？”沉沉的嗓音带着严厉，熟悉又陌生。
明玉弯着腰，看着地板的视线已经模糊了，但不是因为自己委屈，而是她真的怕了，如果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而影响了年轻孩子的健康人生，她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真的非常对不起！”是比刚才更加掷地有声的道歉，而且鞠躬的对象是向着病床的。
“……”绿间看着背脊绷得紧紧的明玉，心里也不好受，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垂在身侧的双手也攥了拳头。
身后的医生护士们看到明玉似乎有些难堪的样子，也不安起来，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推出了一个年纪较大的医生代表说话。
“那个，副院长，其实昨天就已经打过破伤风抗毒素了，现下只是……”
“请给我一个改正自我的机会！拜托！”
明玉打断了医生劝和的话，虽然知道大家的好意，是不想让他们夫妻产生间隙，但是这是工作上的问题，她做错的事自己负责。
副院长这么做，没有错。
患者家属刚刚还对明玉颇有怨言的，毕竟自家的孩子受伤了，送到他们认可信任的医院，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但看到副院长都出面教训那个做错事的医生了，而且还免费提供VIP病房，让孩子住到痊愈为止，心里多少平复了些怒气。
“副院长，既然这位女医生认错了，而且孩子还没出什么大事，我们就不多追究了。”家属们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也是懂得。
绿间向旁边的护士投了一个眼神，示意她扶起还在鞠躬的明玉，然后转身和家属继续沟通，想他们同意让明玉继续负责患者的治疗。
最后家长同意了。
临走的时候，绿间和明玉的视线都没有再对上，即使绿间的余光看到了地板上有类似眼泪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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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明玉的神经都时刻紧绷着，除了她平常的坐诊和巡房等工作，她还包揽了那个“出事”的VIP病房里所有的事务，小至换药和就餐都是她亲力亲为。
让家属和护士都感受到了她的愧疚和真诚。
……
第六天，VIP病房里只有明玉和受伤的小患者两人。
“那个，绿间医生……”那个受伤的小孩怯怯地喊了她一声，在接触到明玉的视线后，他又缩了一下肩膀。
明玉停下手上整理花束的动作，温和地问：“怎么了，裕太？”
“……其实，医生你不必每天都过来的，我已经差不多好了，你不必……”名唤裕太的小男孩断断续续地说着，双手渐渐抓紧了盖脚的被子。
明玉感受到裕太越来越激动的情绪，赶紧把花束放入花瓶后，在他身边坐下，“裕太，是因为爸爸妈妈不在病房陪你吗？寂寞了吧？”
“不是，不是这样的……”倔强的裕太声音都哽咽了。
小孩子的心思还是相对好猜的，明玉握住他攥紧的拳头，放轻声音道：“对不起了裕太，我没有考虑到裕太想父母陪在身边的感受，真的很抱歉。”
“就算绿间医生不过来，我爸爸妈妈也不会每天都过来的，我只是，只是…呜呜呜……”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明玉也是第一次面对嚎啕大哭的孩子，有些手足无措，但毕竟是女性医生，母爱和医德兼具，她环抱住哭泣的小裕太，不顾他的鼻涕眼泪都涂在她身上的可能性，“裕太裕太，别哭别哭，住院这几天你都很乖，表现得很好的，一直，一直都是个好孩子呢！”
“那为什么爸爸妈妈没有每天来看我呢？我不是好孩子！”
“才没有呢，裕太的爸爸妈妈都在工作呀，为了我们的好孩子裕太努力工作着呢！”明玉见裕太提及父母，情绪稍微平复一些，加油继续道：“如果裕太不是好孩子的话，为什么爸爸妈妈还要让裕太住在医院治病呢？这都是希望裕太的脚能快些好起来呀！”
“可是，让我住医院的不是副院长吗？那个看起来很凶很严肃的高个子！”裕太皱着眉说，仿佛一点都不情愿住院的样子。
明玉听到裕太提起真太郎，愣了一下，但随即恢复笑容，“住院可以让裕太好得更快一些呀，难道裕太讨厌我了吗？不希望见到我？”
裕太马上反驳，“才没有讨厌绿间医生，在医院里最照顾我的就是绿间医生了，爸爸妈妈不在的时候也是你陪着我……”
小孩子的喜爱是最单纯的，谁陪他久一些就对谁更依赖一些，裕太住院的这些天都是明玉在忙前忙后，他的父母看到，便逐渐放心下再加上工作繁忙，也就没怎么来医院了，所以哄着裕太吃饭吃药，给他换药甚至晚上怕他会不安而留宿医院的都是明玉，裕太会对她有好感也是正常的，即使是因为明玉先前的疏忽导致他的脚伤加重。
明玉半合着眼睑，摸了摸裕太的小脑袋，“裕太真的是个又乖又善良的好孩子呢。”
“恩，我也喜欢绿间医生，在医院里最喜欢绿间医生了！”裕太仰着还沾着泪水的脸说。
惹得明玉发笑，伸手抹掉他脸上挂着的泪珠，“你看看，小泪包一样～”
“没有！沙子进了眼睛而已……是这样说的吧？”裕太不确定的小眼神，特别可爱。
“是是是，沙子进了眼睛，小裕太才没有扑在我怀里哇哇地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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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太明天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明玉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不过连续照顾了一个星期的孩子多少有些感情，还是会舍不得的。
“要不，去买点好吃的……”送给裕太，当庆祝他出院的礼物？明玉嘴里自言自语道，由于太过入神，没有留意到在身旁路过的绿间真太郎。
被忽略的绿间与明玉错过后，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脸色沉沉，手上握着的病历本有些变形。
这是这个星期的第几次了……
纵然心里很焦躁，绿间也没有回过头叫住她。
明玉回到办公室，边拿出手机拨号码，边走到已经完全绽放甚至开始枯萎的橘红玫瑰旁。
“石田，我是明玉。”
“哦哦！明玉呀，大忙人总算想起我啦？”电话那边还是爽朗的笑声。
“今晚，我想过去你店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