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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临漳县(五) ...

  •   秦萱安慰着三姐时,外面传来了红樱的声音,很是惊慌的叫着:“师母、师母,师傅他吐了好多血晕倒了。师母,您快过去看看。”

      红樱手中还沾了血,一张小脸都被吓白了,跑进来拽住齐如邅。

      齐如邅听闻,马上擦了在眼睛里打转的泪水,连忙站起来拿了箱子飞快的走了。

      秦萱和即墨逸风对视了一眼,两人跟着也前去宋府。

      红樱带着他们也不从正门进去,就在宋府外的矮墙边一跃直接进了宋越的院子。

      宋越的院子不大有些冷清,一个下人丫鬟都没有看到,院子里只能用干净来形容。可能是因为多了红樱这个小徒弟,一旁的大树下悬挂了一个秋千。

      齐如邅快步进入房间,就看到宋越一脸病/白的躺在床/上,地上留了一大滩血/迹。齐如邅走过去把手搭上给他号脉,柳眉紧锁着好一会儿才放下他的手。

      她拿出一颗丹药塞/入宋越口中,手指在他的咽喉一顺,宋越本能的一个吞咽动作就把丹药吞了下去。

      然后齐如邅把他拽起来,动手脱了他的衣服,转头对秦萱说:“萱儿,你过来帮我。等会我开始施针后,你就把内力注入他体内,调息他体内乱窜的气息。”

      秦萱点头二话不说走过去,提气息缓缓把内力从掌心传到宋越的身体里,齐如邅手法飞快的把银针扎入宋越的大穴中。

      吞下去的丹药开始起作用,宋越体温偏低的身体开始发热,三个人额头都冒着汗。足足二刻钟的时间过去了,宋越的意识慢慢清醒过来,秦萱这才撤了手。

      即墨逸风上前扶住秦萱,给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说:“没事吧?”

      秦萱输了不少内力帮宋越调息,自己出了一身汗,精神上有点疲惫,摇了摇头,说:“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看看宋公子怎么样?”

      齐如邅熟悉的翻出新衣服给宋越换上,然后扶着他小心翼翼的躺了下来,她坐在床边紧紧盯着宋越还是苍白无血色的脸。

      宋越轻咳了一声,慢慢转醒过来。视线很朦胧的看到齐如邅微红的眼睛,屈指轻轻的触碰她的下眼睑,声音嘶哑无力的说:“怎么哭了?”

      不知道是这段时间来的委屈,还是他现在虚弱的样子,齐如邅刚刚才收起来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当着其他人的面,她直接就伏在宋越身上无声的哭泣着。

      宋越有些惊讶,什么话也没有说,抬手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秦萱拉着即墨逸风出了房间,红樱见师傅没事了,也懂事的跑了出来。

      秦萱站在院子里,感慨着:“为什么感觉有点心酸呢?宋公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再大的问题大家都能想办法帮忙解决的啊。”

      即墨逸风拉住她说:“萱儿很关心宋公子?”

      秦萱不客气的往他胸口拍了过去,说:“那是我未来三姐夫,这你也吃醋?”

      即墨逸风按住她的手,说:“是,我也会吃醋的。”

      秦萱脸又红了,说:“吃什么醋,我这么本分的人。”

      即墨逸风带笑的看着她。

      秦萱瞄到他的眼神就知道,又被自己相公反调/戏了。她凑近他说:“王爷,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王爷疑问的看着她。秦萱讨好的牵住他的手,说:“我们不要动不动就黑化好不好,你以前那样真的挺好的,一点也不呆。你不要听三姐乱说,她那是嫉妒我。”

      即墨逸风反握住她的手,说:“萱儿不喜欢真实的我?”

      秦萱连连摇头,说:“怎么会,你怎么样子都是我喜欢的。”

      即墨逸风点头,说:“既然这样,那不做回以前的我也无所谓吧。”

      秦萱无语中。

      红樱在一旁哧哧的笑了。瞧见即墨逸风看向她,还乖乖的叫了一声,“二姨夫。”

      “想/死是你的事,我绝对不会再管你。”齐如邅在房内大吼了一声,眼睛还红彤彤的就跑了出来,动作快速的消失在人前。

      房外的人面面相觑。秦萱说:“这样下去怎么办。我们帮帮他们吧。”

      即墨逸风想了想,对红樱说:“红樱,你照顾着你师傅。”

      然后拉着秦萱走出去,说:“你们都忽略了三姐刚才说的故事中,还有一个关键人物。”

      秦萱被他拉着走,仔细过了一遍三姐讲的话,开口说:“是何伯。”

      两人快速回到施药堂,章昭和小鱼正在帮忙收拾药店和捣药。

      即墨逸风走进来就问:“章昭,何伯呢?”

      章昭先是左右看看,顿时疑惑的说:“王爷,何、何伯刚才明明在的,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秦萱收敛了自己的气息,静静的去感知药堂内存在的气息。然后又泄气的对即墨逸风摇摇头说:“找不到。何伯的隐息出神入化,只要他想躲起来,你就绝对找不到他的。我以前以为何伯是齐家的老人,现在想来其实他帮着的是宋公子。”

      “我是帮着公子,但是我也是为了如邅好。”大白天的,何伯在众人眼前就冒了出来。吓得小鱼脸都白了扑到章昭怀里,把章昭身上的伤又给撞裂。

      秦萱不解的说:“何伯,到底是怎么啦?”

      何伯说了之后的故事,齐如邅离开临漳县没多久,宋越就发现自己气息开始乱窜,他自己根本压制不止,那一天夜里吐了不少血。

      何伯这时才发觉,宋越吸了不少龙血竭的粉末,龙血竭不是毒药,是一味十分珍贵难寻的补药。

      但是本身宋越的经脉就已经是倒行逆施中,龙血竭的吸入,加速催动了他逆行的气息,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是逐渐枯/竭了。

      即墨逸风皱眉,说:“是宋家的人做的?”

      何伯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整个临漳县也找不出一点龙血竭,谁能有这个本事,给他下这么大剂量的药。我也说过这件事得告诉如邅,如邅的医术更胜我一筹。但是公子说了告诉她也没有用,他注定活不久的。”

      秦萱心里想着,三姐应该是知道宋越活不长了,偏偏宋越还不配合她的治疗,这种寻/死的做法才是三姐感到无助的源头。

      即墨逸风说道:“宋公子是打算利用不多的时间来报复宋家,才强行运功修炼的吧。若是他只想争夺宋家的家产来报复宋熙母子,我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何伯否认道:“对于公子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报仇,是如邅。你们不知道当年中/毒事件的背后,如邅的父亲是听命于现在的宋夫人给公子下/毒的,而害得如邅家破人亡,身受重伤的人,是公子的母亲。二姑娘应该见过如邅当时的伤势,那是公子的母亲亲自动的手。所以公子现在做的一切是给如邅赎罪,宋家的家产他是打算留给如邅的,包括这条命也是他准备给如邅赎罪的。”

      秦萱和即墨逸风听完了整件事,都有些愕然,这关系也太错综复杂了。

      秦萱瞄了一眼内堂那浅绿色裙衫的一角,什么也没有说。他们是一家人,不管最后三姐选择的结果是怎样的,他们都会陪着三姐面对。

      齐如邅火冒三丈的出了药堂,回到宋府。

      宋越还躺在床/上休息,她上前就把他拉了起来,说:“你是不是有病啊,谁要你赎罪了。我爹害人无数罪有应得,你赎个屁啊,你觉得这些是我想要的吗。”

      宋越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折返,被她拉起来的时候还有些茫然,直到听完她说的话,有点苦笑的说:“何伯还是告诉你了?”

      齐如邅很大方的告诉他,说:“不是,我偷听到的。”

      宋越伸手抱住她坐到床/上,才对她说:“你怎么偷听都这么光明正大。”

      齐如邅不自觉的和他一起坐在床/上,说:“那是,在我药堂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忽然她意识到又被宋越带偏了,咋咋呼呼的说:“不对,你少打岔,谁让你们背着我搞这些小动作的。谁让你擅自做这些决定了,你们宋家的东西留给我干什么,我告诉你我才不要,我才不稀罕。”

      宋越突然把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声音很低沉的说:“那我这条命你也不稀罕吗?”

      齐如邅安静了下来,静默了一刻,她抓住宋越环住她的手,说:“我稀罕啊,但是我要的是你活得好好的。我守着你,守着红樱,守着何伯,我们在施药堂过一辈子,不行吗?”

      “呵~”宋越笑了一声,说:“我的一辈子很短。”

      “没关系,你记得下辈子还来找我就行。”

      “好。”

      “咳~~”秦萱站在门外,毫不避讳的探头进来。

      齐如邅猛的将宋越推向一边,站起来说:“你来干什么?”

      秦萱走进来,一脸笑意的说:“三姐,何伯说三姐夫的伤也不是不能医治的。我们先来商量一下这件事,然后等我们走了,你再和三姐夫去商量一辈子的事。”

      宋越又伸手拉齐如邅坐下,说:“三姐夫?”

      秦萱点点头,说:“现在是准三姐夫,早晚是三姐夫。”

      宋越向她投了一个赞许的目光。

      齐如邅挣扎着不和他坐一块,对秦萱说:“说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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