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恋爱假》雨夜中的星光

15、第十五章 差遣风波

　　顾清歌说完，也不管雨涟的神情和反应，和刘导谈论起今天哟拍摄的剧情了。
　　雨涟见她插不上话，只能坐到一边看着这非常具有乡土气息的农村发呆。
　　童舒雅远远就看到了雨涟，就笑着走过来打招呼。“雨涟！”
　　“舒雅姐，”听见了动静的雨涟连忙起身，迎向了童舒雅，“今天你们也来得好早呢！”
　　“是啊，和清歌学的，早点过来‘踩点’。”最后两个字，童舒雅加了重音，说罢，似乎觉得有趣，她笑得欢快。雨涟也笑了。
　　“咦？”童舒雅看到不远处和刘导交谈的顾清歌突然一愣，“清歌怎么还没换衣服？”
　　“啊，我们也刚到啊！”雨涟听这口气，好像有什么不对，“哦，因为今天早上我忘记收拾东西了，耽误了一会儿。”
　　“呵，你个助理，都做不好自己的事情，怎么能照顾好清歌？”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插进来，其中浓浓的鄙夷和不屑让雨涟听得皱了皱眉。
　　雨涟循着声音望去，这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妩媚型美女。她长而卷的棕色头发，狭长的细眸，高翘的鼻子，艳丽的红唇，配上一身修身红色连裙，显得妩媚动人。但是那尖锐的声音和眸子里的轻蔑，却是让人喜欢不起来，也硬生生地降低了她的美感。
　　童舒雅也不满地皱了眉，“素娥，雨涟还是新人，别这么苛刻了。”
　　被童舒雅叫素娥的女人吹了吹了她艳红的指甲，用拇指轻轻搓了搓食指指甲，“哟，舒雅啊，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新人助理也需要你护着了？”
　　语气里浓浓的自傲，看似亲切的称呼中，雨涟还能听出隐隐对童舒雅的不满和轻视，要是她在金融界，有人这么跟她说话，早就被削成人棍了，只不过，现在是娱乐圈。
　　“素娥姐，这次是我的不对，我下一次会提前做好准备的。”虽然她觉得她和顾清歌之间的事情，没有必要和一个外人说明，不过，还是秉承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放低了声音。
　　偏巧，这个世界上，还就是有这么一种人，给了台阶就蹬鼻子上脸，“哼，素娥姐？这是你一个新人能叫的么？还有，你还想有下次？清歌身边怎么能留犯过错的人，你配站在清歌身边么？”那倨傲的语气，鄙夷的眼神，就像是利刃一样咄咄逼人。
　　雨涟的眉头皱的更加紧，虽然听口气就知道这人不是善茬，但是她也没料到，演艺圈还有这么沉不住气的人啊！
　　“雨涟，该给我去选衣服了。”顾清歌也停下了和刘导的交流，向雨涟这边走来。
　　“清歌，那个……”看到顾清歌清俊的身姿，那红裙女子像是突然转变了一个人，羞答答的小媳妇模样，看得雨涟一愣一愣的，不愧是演艺圈的人呐！这演技，可以拿奥斯卡小铜人了，她刚才果然是看走眼了，这是有真材实料的演员啊！
　　“哦，”顾清歌听到了声音，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女人，“是素娥啊，好久不见了，那我还有事，先去换衣服。”说着，朝童舒雅点点头，“舒雅，我先去换衣服。”
　　看到雨涟还愣在那里，顾清歌无比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走吧。”
　　雨涟感觉到背后那如芒在刺的视线，连忙挣开了顾清歌的手，“我自己走就好。”
　　“你知道路吗？”顾清歌轻轻反问，雨涟哑口无言，“所以嘛，我牵着你，不会丢啊！”说着，顾清歌又牵起了雨涟的手。
　　雨涟的内心在呐喊，就算不牵手，我这么大个人，也丢不了啊！然而，她却没有勇气吼出来，要是被围观，那更丢人。所以，低着头的雨涟，错失了顾清歌嘴角牵起了笑容，还有眼里那一闪而逝的流光。
　　因为是乡村的戏份，所以大多数的衣服都是平民服装，她昨天扫过剧本，今天顾清歌就是下田种地，然后正好救下了被仇人追杀的富家小姐（女二）。
　　唉，这老套的英雄救美的戏份，指尖在一套套衣服之间划过，雨涟在内心吐槽。
　　“雨涟，离陈素娥远一点。”突然，顾清歌开口了。
　　雨涟眨巴眨巴眼睛，她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陈素娥？”
　　“对，就是那个红衣服的女人，她牙尖嘴利，人……”顾清歌诡异的一顿，“性格也不太好，有时候还会使小绊子，你自己注意吧。”
　　雨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不过，她又看了眼顾清歌，她对于刚刚那诡异的一顿比较感兴趣，刚刚顾清歌想说的，是“人品”么？想说陈素娥那个女人人品也不太好？
　　眨了眨眼，雨涟没想到，顾清歌竟然差点用了这个词，看来，那陈素娥，真的很糟糕了。雨涟在心里暗自给陈素娥打下了远离，人渣的标签，面色不改。
　　接下来，雨涟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山不就我我就山。就算是她和陈素娥保持了最远的距离，连顾清歌的休息的位置都挪到了最边上，可是那陈素娥的小助理，三天两头跑到她身边来，指使她做这做那，还总是打着剧组的名义。
　　雨涟看了看在高度集中拍戏的整个剧组，现在能有闲空的也就是他们这些小助理了，连道具组的，都是忙里忙外。雨涟想想，人在屋檐下，也就忍了。
　　一个上午，进度比起之前快了不少，虽然雨涟看不出什么拍戏的门道，但是看着无论是哪一个演员，就是那个人品不好的陈素娥，他们也都是一条就过，轻轻松松，进度比起之前，那是一个天一个地。雨涟在稍稍空闲的时候，坐在顾清歌的椅子上休息。
　　其实之前也没有那么糟糕，不过是因为，整个剧组里少了那个看顾清歌不顺眼的何玉万，气氛都和谐不少，连带进度也快了。
　　然而，雨涟放松的太早了，时至中午，就快到了开饭的时候。那个陈素娥的小助理又过来了，雨涟无奈扶额，听着那小助理趾高气昂，“你，去小路前面等着快餐，把他拿进来，那车子进不来。”
　　雨涟无语，什么时候，她都轮到做这种事了？她有些怀疑，就去问了杨导是不是和陈素娥的小助理说需要人去拿快餐，杨导给了肯定的答案。雨涟叹了口气，只能往外面走去。
　　看着雨涟往外面的背影，陈素娥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于是乎，当顾清歌拍戏结束的时候，就发现，平时第一时间过来的雨涟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顾清歌环顾了全场，也没有找到人，他的双眉不由轻皱。
　　“怎么了？”童舒雅喝了一口水，看着顾清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奇地问道，“雨涟呢？”
　　“不知道，没看到人。”顾清歌给出了一个回答，接着，他向杨导走去，他刚刚好像看到了雨涟和杨导说过话，“杨导……”
　　呆在原地的童舒雅还没坐一会儿，顾清歌就沉着一张脸回来了。童舒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是多难得的场景啊！
　　“清歌，怎么回事？”
　　“雨涟估计是被阴了，杨导和我说她刚刚问过了他是不是需要人去外面小道拿快餐。”顾清歌的脸黑得可以滴墨，黝黑的眸子也不负平时的温和，就像一个漩涡，随时酝酿着风暴。
　　这么一提，童舒雅的目光朝陈素娥看去，正好对上了她的笑容，“啊，你是说，陈素娥她……哎，清歌你去哪？”
　　“我去接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只留给童舒雅一个背影。
　　童舒雅摸了摸下巴，看着顾清歌的背影，“清歌，你这是陷进去了吧。”
　　另一边，雨涟在等了五分钟后，看见了一辆面包车过来了。里面的人似乎也看到了她，停下车打开门下来，是个清秀的小伙子，看到了只有雨涟一个人，明显大吃一惊，“就你一个人？”
　　“是啊，”雨涟不明所以，“怎么了？”
　　小伙子拉开了车门，顺着小伙子露出来的方向，雨涟终于知道，为什么小伙子看到她一个人这么吃惊。里面，最起码有六个大袋子，她立马反应过来，她知道自己被陈素娥阴了。但是，现在却不是想怎么报复的时候，而是怎么才能把它带到片场。
　　她一个人，就算力大无比，为了确保里面的快餐不打翻，也只能左手右手各拿一包，现在……也就是说，她要来回三趟才能拿完么？这也太没效率了。
　　小伙子一边把袋子从车里拿出来，一边抱怨：“我都说了让你们多叫几个人，订饭的时候就和你们说过了……”
　　巴拉巴拉，小伙子滔滔不绝。不过，小伙子看了一眼苦恼的雨涟，再看看她瘦弱的小身板，“算了，你打电话再叫个人过来，我也一起送进去。”
　　雨涟刚想说好，却发现，自己并没有里面的任何一个人的电话，“我……不知道他们的电话，不能你打么？”
　　小伙子瞪大了眼睛，指着雨涟的手都在抖，“你……我手机没电了。”
　　这下子，两人都垮了肩膀，看来，只能来回两次了。雨涟沮丧地想着。
　　“雨涟！”
　　听到后面有叫她的声音，回头一看，是喘着气的顾清歌。此刻的他，满头的汗水，身上还穿着那粗布的古装，连妆也没卸，发套也没摘就出来了，呢喃道：“清歌……”
　　“雨涟，我不是让你保持距离了吗？你怎么就是不听话！”这是顾清歌第一次连名带姓叫她。
　　“我，我听了，但是那个助理就一直缠着我……”说着，雨涟也委屈了，眼眶微红，就好像要哭出来一样。
　　小伙子虽然觉得来人有些眼熟，但是却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现在见这场景，他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现在人正好，一个人两个包，先进去再说。”
　　顾清歌叹了口气，拎起两包的快餐率先走在了前面。雨涟默默低头，也拎着两包跟在后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委屈，明明在金融界以前遇到过更困难的情况，她也没有这样。明明刚刚还很冷静，可是好像就在看到顾清歌出现的一瞬间，她心里的委屈，就莫名喷发……这和她以前遇到困难，解决了，却回头找妈妈哭诉一样，这种心理……
　　雨涟的神色莫辨，心里五味瓶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