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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我要膨胀了 ...


  •   都凌晨一点了,他这是……还没睡吗?

      这个念头冒出的一瞬,就见里面的拉比接连打了几个呵欠。可能累极也困极,他小幅度地活动了下肩膀,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才转了转笔,继续手头的工作。

      说来,他好像确实有提到过书翁让他在明早之前整理好什么记录来着,但量竟然这么大的吗?到现在都没弄完?

      那他白天是怎么有闲心陪着我和亚连往牌技烂得不能再烂的林克脑门上贴纸条的?

      我一个晃神,手上就忘了去控制力道,直接把图书馆的门推得“咯吱”一声,在四下静悄悄的夜里,显得极为突兀。

      “谁?”拉比听到响动,转过头,见是我,立刻惊讶地睁大眼,“塞西?”

      他连忙把手头的记录放到一边,起身快步迎向我:“这都几点了,怎么还没睡啊?”

      我张了张嘴,等到想要开口时,才发现喉咙干得不行,冷不丁只能发出一些模糊的气音。我用背抵着关上门,因为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彻底干,也就没再往里走,而是披着毛巾,挑了个离书最远的地方站,老老实实地等他过来找我。

      也不知是夜半烛光的关系,还是我没睡好觉产生的错觉,总觉得拉比每走近一步,那团缠黏在我身上的凉寒和黑暗便奇异地散去一分。及至近前,熟悉而温热的气息早已密不透风地笼下来,严严实实地包住我,将一切寒冷与恐惧都隔绝在了外面。

      我呆呆看着他眨了下眼,直到这一刻,才深切地意识到,自己似乎比预想中……还要想见到他。

      “塞西?”拉比又叫了我一声。

      “……嗯?”

      乍然被裹进一片和先前截然不同的温度里,我整个人都有些木,也有些钝,只能僵巴巴地发出一声鼻音。

      “去洗澡了吗?”拉比忍不住用我披着的毛巾帮我擦了擦半湿的头发,又帮我重新系紧斗篷的带子,“怎么头发都没干就出来了啊?”

      “嗯……”

      “是睡醒了,还是一直没睡?”拉比顿了顿,又问,“是睡不着吗?”

      “嗯……”

      “嘛,到底怎么啦?”拉比看上去担心又无奈,下意识放轻声音,“是睡糊涂了吗?”

      “……冷。”我看着他,眨了下眼,又眨了下眼,很小声很小声地答。

      拉比显然什么也没听清,忙低头凑近我:“什么?”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和被烛光浸染得格外柔和的红发,嘴唇翕动了下,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还在云南时的那个雨夜。

      “拉比,”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飘忽,有些轻,又有些哑,“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偷听亚连和李娜莉说话的那次吗?”

      “记得啊,”拉比不明所以地与我对视,“怎么啦?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当然……是为了铺垫。

      “那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李娜莉说自己做了噩梦,然后就……”我卡了下壳,过了几秒,才小声接上,“就抱住了亚连?”

      拉比愣了愣,点了下头,还是没太明白我想表达什么。

      “那如果我说,我刚刚,也做了噩梦……”

      我也不知道具体该如何表达,只能照葫芦画瓢地试图复刻李娜莉当初的神态和动作。又因为莫名不想错过拉比此刻的神色变化,到头来,变成了直勾勾又呆愣愣地盯着人家,磕磕巴巴地问。

      “你能……抱抱我吗?”

      可能打死也没想到我会提出这么个诡异的要求,拉比蓦地睁大眼,一时竟怔在了原地。

      他看上去……完全没反应过来。

      我也不能等他反应过来。

      被深夜特有的静谧和空旷一激,我只觉脑中又钝又热,胆子大得不行。冲动之下,趁热打铁就扑了过去,伸手不太熟练地环住拉比劲瘦的腰身,脸也埋到了他温热的胸口。

      入秋后,凌晨的空气中常常裹缠着潮湿的凉意,很难察觉,却丝丝缕缕地直往骨缝里渗。可能也觉得冷,拉比在平时常穿的V领单衣外面又加了件橘红的毛衣。面料有些粗糙,蹭在腕侧的那一小片皮肤上,带着织物所独有的刺感,并不难受,却生出点点痒意,顺着手腕一路蔓延到了心间。

      他又是敞怀穿的,热意扑面而来。因为贴得太紧,我一时都有些分不清是自己的脸更烫,还是他只隔了层薄薄单衣的胸口更烫。我能感觉到拉比衣衫下肌肉不自觉绷紧的力度,如果不是耳畔嘭嘭传来的、近乎失序的心跳声,我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变成了根木头,也正……抱着根木头。

      他却没有推开我。

      我下意识想撒手,理智上也明白自己必须尽快撒手,不能因为贪图一时的享乐,就打草惊蛇,白白断送了此前所有的努力。

      可这手却俨然和我本人的意志分离了开,巴巴黏在了人家腰上似的,说什么也不舍得撒开。

      我正经和自己斗争了能有二十多秒,眼看胜利在望,刚成功退开一些,拉比那双因我冷不防抱过去而一直僵在半空无处安放的手臂,就毫无征兆地横过我的腰背,把我严丝合缝地重新抱了回去。

      我:“?”

      因为他是俯身抱我的,我整个上身都处于一个微微后仰的状态,只能望着隐于昏暗烛光下的天花板,呆呆地、僵僵地眨了一下眼。

      说起来,这好像还是我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抱在一起。

      我有些走神地想,继而慢慢抬手,小心地、试探地重新环上他的腰。

      因为,是相互的。

      为方便人们夜间查阅资料,教团的图书馆其实设有很多等距的壁灯。拉比却没有多开,此刻只有距我们最近的一盏在颤颤摇曳着朦胧的光影,隔着玻璃灯罩,将近处的墙面和远处的书架镀上一层暧昧的暖黄。空气中也不知何时缠绕上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随着温度的升高,近在咫尺,呼吸可闻。

      四下愈发寂静,静得我只能听到拉比的呼吸和心跳。这种感觉不能说不好,却磨得人心慌,手和脚都不知该如何安放。熬了能有两分多钟,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必须说些什么。

      可是……要说些什么?

      我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想到人家这也算是圆了自己一个小愿望,支支吾吾地憋出一句:“谢谢?”

      “……不客气,”拉比隔了很久,才声音平稳地给了我回应,想了想,又突兀补充一句,“都……都是同伴嘛。”

      ……我就知道。

      虽然早有准备,但刚还火热火热的心还是瞬间就被哗啦啦浇灭了。

      果然又是那个什么同伴爱!

      我都能猜到他心里具体怎么想的了,正如科姆伊时刻强调的那样,如今的教团就是我们最坚强的后盾,更是所有人共同的“家”。所以要么是兄妹,要么是姐弟的我们,抱一下怎么了?怎么了?

      家人之间相互抱一抱,没毛病吧?

      亚连和李娜莉不也一样抱过吗?

      可即便早就知道这些,也还是……也还是好失望啊。

      “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塞西怕成这样呢……”拉比不自觉收紧的手臂一下拉回我的思绪,伴随着自言自语似的呢喃,我能感到有温烫的呼吸贴着自己的发顶洒下,“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太一样。”

      因为这次是真害怕啊。

      不对,你能别逮着个什么事都条件反射地开始找不同吗?这不是分分钟就会露馅的吗?

      我刚想说些什么来转移他的注意力,就忽地感到有手覆上自己的后脑。

      “不怕不怕,就只是个梦啦。”

      即将出口的话就这样堵在了我的舌尖。

      过了很久,才无声地吐出口气。

      老实说,早在阿妮塔小姐船上的时候,就多少有所察觉了。他这人虽然看着轻浮,又喜欢口花花,还会对很多胸大腿长的漂亮大姐姐一见钟情,但在安慰女孩子方面,其实相当笨拙。

      就比如现在,即便看不到拉比脸上的表情,也能明显感觉到他此刻的手足无措——先是很轻很轻地抚了两下我脑后的头发,意识到不妥后,慌忙改成了拍我的肩膀,迟疑片刻,又小心地帮我顺起了背。

      “而且塞西不是自己也说过吗,梦这东西,一般都是和现实相反的,所以……不怕不怕啊。”

      “……嗯。”我把头埋到他的肩膀,闷闷应声。

      “所以……到底梦到什么了?可能说出来就会好些了?”

      “梦到了……超可怕的东西。”我讷讷地答。要不是天冷夜太深,思维也跟着发僵,我肯定会找个更夸张的词来形容。

      “超可怕的东西……是什么?”

      拉比问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顿。

      “啊,果然还是坐下说吧?”

      坐下说?不抱了吗?

      我脑中警铃大作,立刻攥紧他腰上的毛衣,以示抗议。

      “塞西……?”

      “……不坐。”

      坐什么啊!再多抱会儿啊!就算只是同伴爱也再多抱会儿啊!

      “怎么啦?”拉比疑惑地低头,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下巴擦过自己额角时带来的触感和拂下的热息。或许是考虑到我这个刚做完噩梦的状态,拉比把声音放得很轻,哄小孩似的问,“塞西是不想坐下来吗?”

      “再……”我脑子一热,僵巴巴地脱口而出,“再多抱会儿啊。”

      拉比呼吸一滞。

      “不,我是说……我的意思是……”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暴露了什么,思及梦里他对主动类型的反感,心头顿时咯噔一声,条件反射地开始找补,“我现在是真的冷,所以就迫切地需要有人能……你懂吧,但现在这里又没别人,所以就只能麻烦……要是实在不方便也没什么,我这就去把亚连或李娜……”

      “不用叫亚连,也不用……叫别人。”拉比突兀截断我的话,顿了顿,有理有据地给我分析,“你看啊,自从有了那个双痣,亚连就一直被缠着写这写那,精神本来就不好,大晚上的就别再折腾他了……这里我来就好。”

      虽然我本也是随口一说,但被他这么一通分析下来,忽然就觉得想把亚连折腾起来当挡箭牌的自己确实有点太不是人了。

      “等我一下。”

      拉比松开揽着我的手,在我巴巴的注视下,飞快整理好散落在地毯上的报纸和书籍,搬到桌上。自己则拉着我在空出的地方坐下,从侧面环过我的肩膀,把我重新抱坐到怀里。

      “这样可以吗?”他调整了下姿势,迟疑了下,又补充说,“没关系,把我……当成亚连或库洛斯元帅就好。”

      问题就是我和他们才不可能这样啊!

      我一动没动,傻呆呆地顺着他的力道,靠上他的胸口。一时间,俨然被抛入了由成千上万朵棉花糖组成的松软云中,整个人由内而外甜到发烫,有那么五六七八秒,膨胀得连呼吸都不会了。

      虽然当初在方舟的时候,也不是没坐过他怀里,没靠过他胸口,但那次……但那次没坐腿上啊!

      怎、怎么说呢,没想到他这人为了那个什么同伴爱,竟能牺牲这——么大。

      “继续说吧,超可怕的东西是什么?”拉比的声音透过胸口的震动传来,“塞西都梦到了什么?”

      我一下醒神。

      “梦到了……溺水。”

      不止是溺水。

      我嘴唇翕合了下,一边回忆,一边从头又过了一遍那个噩梦。期间多次用到“超冷”“超可怕”“超吓人”等等严重暴露当事人文化水平的词,我自己说的时候都觉得脚趾抠地,不想拉比却一直听得非常认真。

      他还问呢:“是阿妮塔小姐的那艘船吗?”

      “不是,”我答得不带一丝犹豫,语气笃定得自己都觉诧异,“虽然我最后也没能看清那具体是艘什么船,但我就是知道……不是我们之前去日本坐的那艘……而且感觉特别真实,就好像一切真的发生在现实一样,被绊倒的感觉也是,溺水的感觉……也是。”

      也不知是不是重温一次的缘故,那股缠缠连连的寒意大有卷土重来的架势,我不自觉地往拉比怀里靠了靠,试图多从他身上汲取些暖意。

      “不怕不怕,就算再怎么像真的,也只是个梦啦。”

      察觉到我的动作,拉比下意识把下巴抵在我的发顶,隔着斗篷把我抱得更紧了些。同时还哄孩子似的,一边轻拍我的肩头,一边叠声说着“不怕”。

      “可是,为什么会梦到这个呢?”过了两三分钟,见我有所好转,拉比又问,“总不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我:“在你眼中,我就是这么一个喜欢迎难而上,害怕什么专门去想什么的人吗?”

      拉比被我问得哭笑不得:“然后就睡不着了吗?”

      我把脸侧贴在他胸口,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嘛,怎么会想去洗澡的?”
      “就想着……能暖和一点。”
      “结果却更冷了对吧。”
      “你好聪明啊。”

      “什么叫‘我好聪明啊’,你是笨蛋吗塞西?大晚上的去洗澡,洗完头发都还没干就到处乱跑,是会着凉的啊,怎么也不知道在外面多加件衣服呢。”

      说到衣服,拉比想起什么,连忙脱下身上的毛衣,帮我套在了斗篷外面——没错,就是套在了那件其实并不算薄……其实已经很厚了的斗篷外面。

      ……哪有这么穿衣服的啊。

      倒也不至于有多难看,只是这么一套上,整个人瞬间就跟个鼓鼓囊囊的球似的,肿了起来。

      不止如此,拉比还如法炮制,帮我把斗篷的兜帽也给戴了上;不但戴了上,还效仿船上的那次,把刘海以外的头发尽数掖了进去,掖完还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确保一根都没漏掉,只留了张大脸在外面。

      嗯?等等,你那是什么表情?是后悔没把围巾也带来吗?

      我算发现了,这人根本就没把我当女人看,他……他就喜欢往丑了打扮我。

      或许是内心的悲愤太过强烈,一下全化作了从肚子里传出的咕咕叫。

      我一愣,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暗搓搓地想把它给憋回去。不想这玩意越憋,它越叫;越叫,它还越响。

      我:“……”

      “饿了吗?”拉比把我放到地毯上,从桌上拿过一袋应该是他给自己准备的切片面包。

      我馋得就差流口水了,刚要伸手去接,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早被拉比包进了毛衣长出的衣袖。

      拉比用纸巾擦了擦手,直接从上面掰下一块,喂到我的嘴边。

      奶油的香气扑鼻而来,我条件反射地一口咬住,却因咬得太急,嘴唇不小心蹭到了拉比的指尖。

      拉比一滞,我也一呆,忙退开些,发现只是蹭了一下,并没真正咬到,才松了口气。

      因为担心像往常那样咬,又会碰到他的手,我只好按耐住本性,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却不想我越是小口地吃,拉比掰的块就越小。

      ……怎么你当自己喂的这是仓鼠吗?

      这人该不会真忘了我平时都是什么级别的饭量了吧?

      可能怕我噎着,拉比中途还去接了杯水,就此开始了先来一口面包,再来一口水的健康投喂。等到好不容易把这么小一袋面包给解决掉,二十分钟也就这么没了。

      我敢说,这绝对是自己有生以来吃过的最慢的一顿饭。

      我老老实实地仰着脸让拉比帮忙擦嘴,刚想说些什么,忽然倦意上涌,打了个哈欠。

      虽然我已经极力掩饰了,也第一时间就偏过了头,却还是没能逃过拉比的眼睛。

      “困了吗?”他问。

      “不困,”我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一点都不困。”

      困什么啊,再多待一会儿啊。

      但我一边摇头,一边就又接连憋出好几个哈欠。

      “没事,不用管我,你忙你的。”因为怕被赶去睡觉,我连忙抢在拉比前面开口,“我就在一边看着,保证不打扰到你,保证一声都不出。”

      “什么叫‘就在一边看着’啊……这里温度本来就低,怎么也不可能待一整夜啊。”拉比到底还是无情地说出了那句话,他不但说了,他还站起来,试图把我也拉起来,“而且塞西都困成这样了,还是回去啦,在床上躺躺就能睡着了。”

      “……我不,”我拱了拱,伸出被包进袖子的手,一下拉住他的衣角。同时抬起脸,可怜巴巴地看他,一着急,还冻出些感冒似的鼻音来,“你看我都这样了,都这副德性了,你不能放我自己一个人待着啊。”

      拉比原本还试图拉我起来,闻言也不知怎么,目光忽如被什么给烫到了一般,蓦地一偏,一下错开了我的视线。

      我:“?”

      我不由得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刚才用力过猛,导致神情太过扭曲了。

      但拉比很快就回转过来,蹲下身,隔着兜帽,若无其事地摸了摸我的头:“不是自己一个人啦,我会等到塞西睡着再走的。”

      “真的?”

      “我有骗过塞西吗?”

      看你这自信的样子,该不会真忘了自己之前拒绝我送花时说的那64个都不带重样的理由吧?

      但话又不能就这么直接说出来,我只好哼哧几秒,再次向他确认:“真的?”

      “真的真的。”

      在拉比接连的保证下,我才很是勉强地搭上他递来的手,就着他的力道站起来。

      然而就在拉比把推到两侧的桌椅归位时,先行一步等在门外的我却忽然感到了不对。

      我发现自己又开始冷了。

      不同的是,比起先前那一波一波不知从何而来的寒意,这次似乎更接近于……生理意义上的冷。

      就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一样。

      我忍不住原地蹦跶两下,见拉比收拾妥当,拿过笔记本,远远向自己走来,刚想给他一个笑脸,一张嘴,却冷不丁呼出一口冰凉冰凉的白气。

      我:“?”

      这什么玩意?出口成冰吗?

      可是,真的……好冷啊……

      冷得只能感到一股僵直感直穿脑际,全身有如针刺般疼起来,双腿止不住地发软,不过几息的功夫,就连站都站不住了。

      最后倾斜的视野中,是拉比蓦地转为惊慌的神色,以及朝我奔来的身影。

      不开玩笑。

      彻底扑入黑暗的前一秒,我有些茫然地想。

      我这血……好像真的被冻住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我要膨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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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强迫症终于断断续续地修完全文了,三次忙成狗,开始存稿下一本(_ _) 下本想写晨曦公主或天行九歌,肯定是这两本之一,大概率先开晨曦。 奶一口预收: [天行九歌/秦时明月]去他的意难平 [晨曦公主]磨刀霍霍向绿龙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