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九章·入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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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章·入仕
一年一度的初春选拔，在一阵惊叹中落下帷幕。
人头涌动的公告栏前，第一位赫然写着——芜荒。
芜荒，神秘出现却在考场一鸣惊人，凭借自己出色的文才与技艺，不仅受到两位皇子的赞赏，更是从此扬名天下。
城西——小巷：
“芜儿，你要走了么？”
“母亲，您莫需再送了，才是初春，天还寒。”
“一切小心，早回。”
一个黑发的青年细心地搀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老妇人苍老的面容安静慈祥，温柔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即将出仕的儿子。
“母亲，儿紧记于心。”
一挥袖，风将束发的青色发带吹起，荡过青年俊秀的脸庞，眼神坚毅，却总是透了一些迷离。
“西国啊……”
初春，名声大动的芜荒成为西国第一位最年轻的大学士，身居高位。
莺莺燕燕的地方，似乎总是这样根深蒂固地存在。似乎，或许，只有是欲望的地方，就都有这样那样的地方，那里——灯红酒绿，那里——纸金梦迷。
而在西国，这个繁华的地方，最出名的便是位于城中烟花巷的落雪阁。
落雪落血，落尽血尽。
残血残雪，伤碎殇岁。
阁上楼下，红颜五色。
红罗纱帐，淄珠凌轹。
耳边到处都是声音，歌声，笑声，丝竹呕哑。
“芜兄，今日兄台一步青云，小弟在这里敬您一杯，愿你将来更上层楼。”
“江兄谬赞了。小弟的成绩不过了了，哪里及得上您的功绩。”
“哈哈，哪里哪里，来干。小女子，还不快给咱们的大学士敬酒，来来，喝。”
“不醉不归。”
什么都是客套，似乎官场就是这样的沉浮迷醉。你敬我的迷酒，我赞你的荣华，什么清官什么廉洁，只怕，在这里，什么都是荡然不存的吧。
芜荒的嘴角荡起一个微微的笑，漆黑的眸子里一片沉寂，深不可测。
“各位，今日是一个好日子，有请我们的老板。”
声音刚落，只见高台上重重的帘幕随着一阵丝竹撩起。一个红衣霓裳的女子窈窕地走出。
她的发随意地在头上盘起，肤色很白却不显病态，略施了些脂粉，唇上微微一点，妖娆中透着一丝随心的妩媚。
“首先，很感谢各位在今天来到落雪阁，小女子在这里给各位官人作礼了。”女子微微一福，嘴角洋溢。
“今天，可以说是一个比较特殊的日子。我们落雪阁的一位新人即将登台演出，小女子希望大家大人有大量多给些掌声。来人，请舞奏乐。”
纤细的手掌在空中拍了起拍。
安静，一片安静。
却是寂静。
—— 一下惊起。
如空谷中的一只荆棘鸟。划落苍穹的凌厉，仿佛撕碎了一切的决绝。
—— 一个女子从帘幕中飞身而出，宽大的衣袖仿佛连着衣衫一起舞动。她的身上串满了细小的铃铛，随着每一舞动，那铃声便及及而响。
——渐渐低下。
只听见低低的落水声。滴答，滴答，细细的流水蜿蜒蔓延。泥土开始颤动，仿佛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她的身影缓缓地匍匐在地上，每一个音符，那身影便随之而动，婉转颤动。
——低低流转。
华光异彩，随着风与雨的汇合激起，跳跃地，越动着，一下下地荡起落下，仿佛落满了一地的珍珠。
——她开始旋转，每一个节奏，她的身体便是一个华章，满身闪光，映着满室的灯光，灿烂耀眼。
“心伤鸿思，谁为情种？
只为那风月清浓。
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试谴哀思。
月映水，水倚楼，楼立人。
人几何？
朝朝暮暮，何苦长相思。
缠缠绵绵，抽刀断情，心却伤。”
一曲音落，众人皆醉。
余音风逝，伊人不再。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九章·入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