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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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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怎么想怎么不对头,陈醇自然是不会真觉得自个出了幻觉。他琢磨着:刘文龙两次都跟变魔术似的在他眼面前消失,这绝对的是障眼法啊!障眼法就得有道具,那道具在哪?
他绕着那片地左顾右盼的瞅了一通——除了树就是草,除了草就是虫。他想象中的玻璃啊、镜子啊,连个影都没有。不在这附近,总不能是远距离投射吧?现在的科技能支持这么清晰的远距离立体投射吗?这也忒科幻了!
再不然……何文龙也会催眠?!他把他离开的那段抹掉,让自己以为他是从自己眼前消失的?想到这,陈醇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可惜时间上看不出什么异样。
看不出异样说明什么?说明要么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要么他抹掉的时间不多——也就是说,他还没走远!不管是不是这么回事,先追了再说!他风风火火的随便选了方向就冲了出去。
在他头顶的树杈上,一只游隼一样的黑鸟理了理自己的羽毛,问身边的仓鼠:“他这么蠢,到底是怎么被选上的?”
“他从来也没被选中过。”仓鼠抖着声音回答。他紧紧抓着树干,小心翼翼的探头看了眼树下,又问:“你是不是能放我下去?”
那只黑鸟眨了眨瞬膜,撇过头继续整理羽毛去了。
……
陈醇来来回回跑了几趟,各方向都找了,结果什么也没找着不说,还把自己热得几乎中暑。这大热的天,又是正中午,太阳底下得有四十一、二度。再加上风也是火热的,跑得大汗淋漓的时候被这热风一扑——嘿!那酸爽!
他热得难受,在路边小店买了一大瓶矿泉水,从头到脚的一淋才算是舒坦点。刚想找个有空调的地方歇会,头上“啪叽”一声被什么东西砸中。抓下来一看,一只仓鼠晕晕乎乎的仰面躺在他的手心里,后腿还在抽搐。他抬头望向天上,一只黑色的鸟正在他头顶盘旋。他一边用手指肚摸了摸仓鼠的肚皮一边嘟囔:“哪来的蠢鸟,这么小的肉塞牙缝都不够,抓他干嘛?”说着把仓鼠揣进兜里,想了想又掏出来捧手上,一溜小跑的回了宿舍。
宿舍没几个人,404寝室更是空空如也。陈醇傻站着挠了半天头,完全不知道把仓鼠放哪才好。想了想,干脆拿了条新的小毛巾垫在自己的旧饭盒里,再把仓鼠放进去。那仓鼠也不知道伤哪了,一直晕着。陈醇坐在桌子边上托着腮帮子观察了半天也没见它好起来。要不是肚子在动,他都以为它是死的。
下午的考试要开始了,也不能老在这守着。他拿杯盖盛了点水,又拆了包方便面一块放在饭盒边上;想了想再给李默打了个电话,托他下午回来先来他们寝室看看仓鼠。然后就赶赶忙忙跑去考试了。
门刚一合上,那只仓鼠就一咕噜爬了起来。它小心的扒着饭盒的边缘看了一眼,确定屋里没人才翻出饭盒。潜伏成功!等晚上和那小子混熟点,明天就可以开始跟着他!它一边思索一边在桌上无意识的踱着步,直到差点一脚踩空,才哆哆嗦嗦的退回桌子中央。好、好高!仓鼠的视角好可怕!
陈醇考完下午的科目,正要赶回去看看仓鼠,却被罗晓迪抓了壮丁。原来这小子前天送梅宝莲回寝室的时候擦出了那么点爱的小火花。秉持着“下手必须快,不然没人爱”的人生信条,罗晓迪决定来一场“盛大的表白”。
为了这场表白,罗晓迪是苦思冥想了一晚上。点蜡烛摆心是不可能的,女生宿舍背后就是那片大树林。这头他刚点上,那头宿管就能拿着灭火器给他喷了。弹唱……他不会弹也不会唱。摆玫瑰——他又不是林绍那个壕,自己那点零花钱连一百支玫瑰都买不起。那就只能挂横幅了!横幅好做,两小时就能搞定,价格也便宜。
于是,他一大早就去定了横幅,中午横幅就取到了手。横幅是解决了,但是宝莲的窗口正对着树林,没有高层建筑可以用来挂这横幅。罗晓迪思来想去,想出个馊主意。
他一考完就拽上孙卫海、拉上陈醇,三个人拖着个大纸箱钻进了树林。
孙卫海满肚子不高兴。他倒不是不想给罗晓迪帮忙,而是陈醇莫名其妙打了他一顿不说,还转头就忘了!这会儿让他和陈醇呆一块,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他也不和陈醇一起串条幅,只一个人蹲到纸盒边上整理东西。不管陈醇跟他说什么,他都只“嗯”、“哦”的敷衍两声,还始终拿屁股对着陈醇。罗晓迪一直在旁边插科打诨,他特意找了这俩,就是想借着这机会让孙卫海跟陈醇和好。可是看小海这意思,是打算傲娇到底?
陈醇知道孙卫海还没消气,更知道这小子虽然傲娇但不是个小心眼的。只是,好声好气的搭了半天话也没见他有和缓的意思,陈醇又开始挠头。挠着挠着,他又笑了。
“小海,上次是我不对。你要是还生气——要不我站着不动,让你随便踹。”陈醇也蹲到孙卫海身边,跟他勾肩搭背。
“起开!起开!本来就热,你给我捂痱子呢!”孙卫海甩开陈醇,自己挪到了旁边石墩上坐下。想了想又皱着眉说:“你有什么不对,我怎么不知道。我闲着没事,跟你什么气啊!”
“嘿嘿嘿嘿,小海,你别说气话。我前天真不是成心要动手,我就是、那什么、没憋住!我这狗脾气你也知道,火气一冲头脑子就不好使。你大人大量,原谅哥吧!啊?啊?”陈醇也挪去蹲到孙卫海面前,问到他脸上。
孙卫海惊讶的望了一眼罗晓迪,罗晓迪也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他们交换了个眼神,罗晓迪开了腔:“你原来还记得啊,我们都以为你病得忘了。”
这话陈醇听着总觉得有点不对味。病忘了是什么鬼?他不就是发了会烧吗!还没两个小时就退了。至于就整个失忆出来?哦!他是失忆了,还全特么是林绍害的!想到林绍,他又开始觉得脑仁疼,于是按住太阳穴拼命揉。
孙卫海一看他揉脑袋,赶紧说:“得了,得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过了就过了,老提它干嘛!赶紧把这东西弄起来。再磨蹭,天都要黑了。”说完,一脸郁闷的去整理条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