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钥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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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人是……
教官，辅导员，室友，军训的同学。
王青和肖泽天天训他们，光晨记得白天艰苦训练的情景。
晚上没训练的时候……却记不太清。
活动就是唱歌看热闹，但自己置身其中，却只对模糊的远景有印象。
晚上有什么东西，让他不能回想起来。
比如说……光晨眯起眼。
列队的位置，周围人位置应该是改变了。否则他会记得周围还是那么些人！
也可能是有学生失踪之后教官换的……
改变的位置里，有什么让他无法回想吗？
——再说辅导员。
他完全想不起来辅导员的模样，只知道姓何。光晨透亮的双眼视力极佳，他都记得讲台上见过何老师了，偏偏对样貌丝毫回忆不起来。
莫非是……
“何老师！”
“何老师来了！”
光晨一抬头，这时辅导员却正巧来了。大家连忙把何老师围在中央问东问西，挡住了光晨的视线。
如果能印证自己的想法的话……
光晨心念一动，从水泥坛上跳下来，几步小跑钻入人堆中。旁边的同学仍在问话。
“老师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会被罚吗？”
“是不是找到了呀！”
“不要着急，没什么大事，对了，我怎么没见到秦天？”
“老师，秦天比较能干，他去帮教官找人了！”
光晨好不容易得空近身，忙喊了一句：“何老师！”
何老师转过头来看他，一张没有特色的，陌生的脸。
“啊……没事……”
光晨被挤的从人群中间退了出来。再一回想，又想不起来何老师的样貌了。
为什么刚刚他觉得他会认识何老师？见到何老师之后，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了？
光晨反复回想着疑点，从小到大，他接触的大人，最多的就是“老师”。
不是因为上学，而是因为他的爸爸，光博士，也是老师！
辅导员去别的连和同学交流了。光晨看着他的背影，努力回想着光博士的样子。
他还失忆了不成？光晨有点不信这个邪。
如果身为老师的老爸和身为老师的何老师都让他有奇怪的感觉，并且都让他回忆不清楚容貌，那两者很可能有什么联系。
正郁闷着，王青急急忙忙赶回了操场。
在同学的注视下，他没在十七连停留，而是站上了总教官的位置。
“集合——！”清脆的哨声高高的划破空气，所有连的人见势赶紧七扭八歪地从地上起来站好。
“全员听令！”王青的嗓音有点嘶哑。
“各连！检查人数！”
台下马上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
“一连！报数！”
“四连！报数！”
“十五连！报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
不久后教官和各连一排长（代理连长）出列：“报告长官！十连！应到四十一人！实到四十一人！报告完毕！”
“报告长官！五连！应到五十人！实到四十八人！其中，两人请假！报告完毕！”
“报告长官！十一连！应到四十人！实到四十人！报告完毕！”
“……！”“……！”
“……报告长官！！十七连！应到四十六人！实到二十九人！报告完毕！”十七连的一排长看着王青，声音都有点发抖。众人一听这个人数，更是嗡嗡炸开了锅。女生们更是叽叽喳喳起来。
“收到！全员听令！”
大家一齐立正。
“照看好身边的同学！径直回到宿舍！没有通知，不许离开队列！不许离开宿舍！如有违纪！退学处理！再强调一遍，径直回到宿舍！未经允许禁止擅自离开！如有违纪！退学处理！”
“列队——！”
光晨跟着队列走，大家和他几乎一样地疑问：
出了什么事？
总教官和其它一起出去的教官呢？
身边的同学紧张地问他：“光晨……该，该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光晨安慰他：“指不定人找到了，在校长室批斗呢？但不能就这么过去了，趁这个机会给我们来个严格管理！不严肃点儿怎么行？”
同学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竟然也相信了他的话，转过去和其他同学说这个可能性。
这个说法一传开，紧张兮兮的一部分人终于稍稍放下了心来。
“嗨！正觉得没休息好呐！”
“我们反正就安心睡我们的呗！总比挨训站一天强！”
“回去睡大觉咯！”
远处早吓破了胆的女生连，看到大男生们都贫起嘴来，一个二个也都安心了不少。
但是让大家都放下心来的源头，却是暗自握紧了拳头。
既然没事了，那秦天怎么还没回来？
他要把自己突然记忆混乱的情况，告诉教官吗？
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察觉过自己的问题？不……要说感觉到违和感很强的话，之前也有过……
茫然的违和感和强烈的不安，再次席卷了来。
有什么……有什么钥匙……如果他抓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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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泽！”
王青护送好学生，派人把手好，立即回到了现场。保健室老师正在给肖泽止血，几个教官围在了这里，身上不同程度的挂了彩。
有其他附近的老师也赶了过来，看到场面都面露菜色。
“我没事。”肖泽沉稳的声音有些虚弱。“总教官……”王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总教官已经陷入昏迷，身上七上八下全是白色的绷带。
“辛苦了。”旁边十连的连长拍拍王青。
王青盯着四周墙上凌乱的破碎和狭长的血迹，角落扭曲的看不出原物的碎块，和刀砍过一样陷入水泥地的痕迹，手抖了抖，咬咬牙恶狠狠地说：“要是我有枪……！”
几个教官也是同样的感受，眼睛慢慢发红了。
肖泽摇摇头，低声道：“没有十个以上全副武装的人，制服不了它。”
“王青！”负责联络的军官叫住他。
众人齐齐回头：“怎么样？”
联络员：“什么方法都试过了，联系不上啊！！短时间内不可能有增援了！我们赶紧想其他的办法吧！”
联络员又说：“我在外面看到那个东西了！远远的我不敢进前看什么情况，但方向是往西！”
“它去西边干啥？那有啥东西？”
“不是校门么？对着对面学校的？”
“糟了！”肖泽突然变色：“秦天还在那边！他去联络对面学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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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晨他们刚进宿舍楼，就被同学拉过去斗地主了。
光晨快被气笑了，一群王八蛋！就知道玩！
“不玩对不起教官的苦心啊！而且这破地方手机信号太弱，连不上网，现在军训期间又不能去办wifi，别的也没啥好玩的了。”光晨的某室友进了宿舍直接脱鞋，那个味道。
其他同学捏着鼻子开了窗户，还剪刀石头布决定谁靠窗坐着。
他们玩两把斗地主觉得参与度不高，直接拉上周围寝室的人开狼人三国杀了，一下子死气沉沉的宿舍闹翻了天。狼人光晨赢了几把，黑孟瑶跟着他赢，跟着他输。但是三国杀和斗地主黑孟瑶却没输过，好多人声称要抱他的大腿。
有几次黑孟瑶发言后，光晨都像他那边看了一眼。
大家越打越欢，最后呼声太大，直接被宿管大妈踹了门破口大骂口水淋头，这才乖乖地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光晨送了客，关了门，没去他的上铺。而是搬了个椅子，坐在某室友面前，嘴角一翘，说：“我们聊聊天儿呗。”
黑脑袋皱着粗眉毛：“聊啥？”
光晨：“你不是我室友。”
黑脑袋耳朵动了动：“你小子找抽吗？你看这上边不是写着的吗！俩大字！孟瑶！”他手一甩，敲敲床上的牌子。
光晨笑笑：“这是孟瑶的位子没错，但我怎么知道你是孟瑶？”
黑孟瑶一僵：“你小子找抽吗？你看这上边不是写着的吗！俩大字！孟瑶！”他手一甩，敲敲床上的牌子。
光晨就像没看到他做出重复的举动了一样，又开始慢慢道：“我说'你不是我室友'的时候，你应该先问我怎么了，而不是先证明你的身份。”
光晨又说：“你不是我室友。”
黑孟瑶当即问：“你怎么了？”
光晨：“我喜欢阳光。”
黑孟瑶：“太阳啊，不错！”
光晨：“你猜我是谁？”
黑孟瑶：“你他妈猜我猜不猜？”
光晨：“哦，你猜我猜什么？”他慵懒地起身，手抚向桌面。
黑孟瑶：“你猜什么？”
光晨猛地转身，不等黑孟瑶反应，把他扑倒在地，水果刀划破了他手上的皮肤后，瞟了一眼，当即转向剖开了他的脑袋。
光晨俯视着“黑孟瑶”皮下的钢筋和电线，还有被破开的头颅里散出来的机器零件，一改笑面，冷冷地说：“我猜你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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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气定神闲地坐在一堆巨大的头颅堆中央。他的身影在这些庞然大物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细瘦。
每颗头颅都有几人高，有些冒着脓血，有些破败不堪，歪歪斜斜地横七竖八，躺在他身下。
少年修长的手拂过手中残破不全的尸体，动作轻柔，目光怜爱。
“你还真过来了呀。”干净的音质夹杂着戏谑，少年仿佛知晓了一切一般看着眼前的身影，那颗惑人的墨痣赫然在他白皙的左脸颊上，甜美酒窝的位置旁。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