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告》菊***转

11、SCENE11

　　在回巿中心的路上，洛菲勒问道「像静宁子那那的人多吗﹖」

　　阿克曼摇摇头，道「据我所知，除了静宁子两师徒，就只有以太之刃里，号称神眷女巫的占卜师有这个本事。不过…比较起来的话，鬼目神算应该要更强一点。」

　　「那就好。」洛菲勒手肘靠着车门，托着下巴，一脸了无生趣的看着车窗外的绿树成荫。

　　好无聊……

　　没有博莱的日子好无聊……

　　要不还是飞过去找他吧﹖

　　阿克曼在副驾座回头看着洛菲勒，道「要不给你安排一处住所吧﹖」

　　他私心的不是很想阿诺德跟洛菲勒住一起，尤其是自己不在的时候。

　　「随便。」

　　这个时候，洛菲勒的手机收到了白齐枫的短讯“梅大魔头让我转告你，她师妹明天会来找你哦。她从我这抢了你的手机号给她师妹了，应该会主动连络你的。”

　　「短讯﹖谁的﹖小特攻的﹖」阿诺德问道。

　　「我也想，不过这是白齐枫的短讯，他说明天会有人来找我签约。」

　　「白齐枫﹖那来的人应该是OCEAN的经纪人吧。不过你明天要去拍EMPOWER的广告，应该没时间吧﹖」

　　「啊﹖我忘了。反正让她直接来找我不就好了﹖」洛菲勒无所谓的道。

　　阿诺德眉角抽搐，瞥了一眼旁边一脸淡定的阿克曼，怒吼道「你个混倒是紧张一点啊！EMPOWER是你公司啊！」

　　阿克曼伸手去揉阿诺德的眉角，道「嘛，他不拍还有一卡车的明星愿意拍。」

　　洛菲勒在后座看着前面两个大男人在那打闹，叹了口气，拿起手机给博莱发了个短讯“你甚么时候来找我﹖好无聊…快来让我咬两口。”

　　然而，在洛菲勒按下发送之后，却被提示“发送失败。目标号码不存在，请检查后再试。”

　　「………」博莱那小子居然敢给我假号！下次见到看我收不收拾你！

　　— — —

　　欧联邦，英属区，伦郭，MIA泰晤士河基地。

　　在洛菲勒他们上长风山的时候，是博莱进“五道门”的二天。

　　经过了第一天的鞭刑和电刑后，已经遍体鳞伤的博莱被送回那间白得寒碜的疯人房中。

　　身上的白衬衣早被就粗暴的皮鞭割裂，底下本来就有不少疤痕的白晰肌肤也被鞭打出一道道伤痕。

　　鲜血染红了白衣，也染红了这房间。

　　在白色的墙壁地板上，鲜红的血迹十分之刺眼。

　　博莱靠在墙壁上，右手一直在空无一物的左手中指上摩擦。

　　在疯人房这种地方，手机、眼镜、饰物这些身外物都是要脱下来的，会有专门人任检查里面有没有异状。

　　然而，当博莱想脱下洛菲勒送他的那只戒指的时候，戒指悄然无声的「融」进了他的指节中，而且监视他的那个人就像没看到一样。

　　就在鞭刑的时候，痛得快要昏过去的博莱发现，在戒指隐藏起来的地方，一阵阵暖意慢慢的扩散，缓解着他的痛楚，让他不至于昏过去。

　　虽然昏过去不用受鞭刑的痛楚听起来比较好，但按五道门的规矩，在鞭刑和电刑中昏死过去可是会被粗暴的手段弄醒的，比如泼盐水之类。

　　．

　　有了戒指的庇护，博莱在电刑中就更加游刃有余了，除了电击的刺痛感之外，他几乎感觉不到缺氧所带来的痛苦。

　　审讯官问了很多问题，脑袋清醒博莱几乎都是如实作答的。

　　就连「那个人对你做了甚么，你有甚么感觉」之类的问题，他连包括身体那羞耻的反应在内都一一招供了。

　　可是，当被问到洛菲勒的来历时，博莱却鬼迷心穷的答了「不知道」。

　　甚至连亚当斯那档子事，博莱也将血契、血仆之类的东西给暪过去了，只说是洛菲勒用他的控血异能救了亚当斯。

　　到底是觉得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抑或是他下意识想帮那个混蛋隐暪﹖

　　又或者…是戒指从中作崇﹖

　　博莱不知道答案，但他却知道一个事实。

　　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他在明天的荮刑和催眠中曝露了的话，他就可以直接去见閰王了。

　　只能希望这神秘的戒指给力一点，保佑他让他继续把谎话圆下去。

　　他…不想死在这。

　　— — —

　　谢宁安从长风山离开，回到海巿的住所时，已经入夜了。

　　每当夜幕低垂，谢良辰的寒痛之症都会加剧。

　　才刚进屋，谢宁安就听到玻璃打碎的声音。

　　谢宁安门都顾不上关，三步拼两步的跑向谢良辰的房间，「砰」的一声推开房门。

　　「姐…」谢良辰侧着身子，苍白瘦弱的手自厚厚的被铺中伸出来，想要捡起地上被打破的水杯。

　　「小辰你躺好，姐来收拾就好。」谢宁安将包包搁到一边，牵起谢良辰冰冷的右手，将之塞回盖了电热毯的被窝中。

　　看着谢宁安蹲下来，一片一片的拾起水杯的碎片，谢良辰声若浮丝的道「抱歉，姐…我…」

　　「小事而已，姐再去帮你倒杯水。」

　　片刻，谢宁安端着一杯半温不凉的水，扶着谢良辰喝下。

　　谢良辰的体温太低，稍暖的水对他来说都十分烫口。

　　「小辰，今天姐去了付大夫那儿。」

　　「嗯…你去求他了﹖你不是说那个付大夫的矩规定很死，半点都不通融吗﹖」

　　「可是今天付大夫把你的预约时间提早了。」谢宁安一边扶着谢良辰慢慢倒回被窝中，一边轻柔的道。

　　谢良辰从谢宁安轻轻抖动的手中，还是感受到了她努力隐藏在淡定之下的激动。

　　与谢宁安不一样，他经过那么多年，他早就对那些大夫失望透顶了。

　　一次又一次的期待，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最后他还是认清了这个世界的真理︰没有期待，没有伤害。

　　不过…他从来不会在为他奔波的谢宁安面前表露出来。

　　谢良辰虚弱的微笑着，隔着厚厚的被铺握住谢宁安的手，问道「那…是甚么时候﹖」

　　「从六月提前到二月了，小辰，再坚持三个多月就好，这个大夫真的很厉害，跟以前那些不一样。」

　　「是吗…﹖那就好…」这句话，他听过了多少次了﹖

　　滴滴—

　　谢宁安的手机响了响，是梅池风的邮件︰“宁安，我已将先前向你提到的那个人推荐给柯导了，下面有他的资料和联络电话，你明天记得去找他，然后下午六点之前带他去南方电视找柯导试镜。还有，附件里有一个音频，是他为阿特莱德导演的新戏唱的插曲，是原声带，非常惊艶。加油，宁安。”

　　「池风姐也觉得非常惊艶…吗﹖」

　　谢宁安点开了那个音频，洛菲勒用亡灵语唱出的红月之酒在房间之中响起。

　　冥界贵族对红月的讼赞之歌，苍凉而优雅的歌声，魅惑着无知的亡魂成为血族的飨宴。饱餐餍足后，红月之酒醇香的余韵萦绕不散，勾起随着永生而来，永无止境的饥渴，以及亡者之地无边无际的苍凉，只有一轮红月高悬的孤寂…

　　短短一曲的时间悄然流逝。

　　「姐…」

　　谢良辰的呼喊唤回了沉醉在歌曲中的谢宁安。

　　「啊…！小辰！怎么了吗﹖」

　　「继续放那首歌，我想听。」在那充满死亡意味的歌声之中，流窜在血液之中的疼痛似乎稍稍平伏下来。

　　很少听到谢良辰开口要求甚么的谢良安楞了一下，然往略带慌乱的动了起来。

　　「等等啊小辰，姐把他转到笔电里单曲循环。」

　　— — —

　　2073年11月18日，南方电视台影视基地。

　　「对，就这样，等等你就照着这样再做一遍就可以了。」

　　坐在导演椅上的跟洛菲勒说话的，是广告MV的导演兼摄影师，Kelvin，陈鉴林，也就是那天在古堡给洛菲勒拍照片的那个人。

　　陈鉴林和之前那个场务小章同属一家摄影工作室—Arrow，是Empower亚太区分行的长期合作对像，负责了他们大部份的海报和MV制作。

　　至于Andy，因为要出席自家公司—Flip的时装秀，今天没有到场，不过要用到的服装他早就弄妥当了。

　　场务章勤，也就是之前的小章，上前帮洛菲勒将领带重新系好。

　　拍摄开始。

　　这次Empower冬季广告的主打就是洛菲勒负责的Vampire系列，现在要拍的这一段，就是广告的开首。

　　在这片由光子投影机打出来的场景中，闪烁着宝石光芒的血色冰柱杂乱的屹立在两侧，锋锐的棱柱边缘折射出丝丝寒芒。

　　血的雪花从天上落下，洛菲勒顶着那长颜顶绝顶的脸，一副睥睨天下的神色行走于其中。

　　洛菲勒每一步的足印，都会长出一朵血色冰霜所他的彼岸花。

　　沿着这路往前行，走到一座古堡之前，洛菲勒在大门前转身，背对成堡，仰头，扯下了衣领上的领带。

　　领带在洛菲勒潇洒的扬手之中脱出，与此同时，所有冰柱同时炸开，化成无数血色的宝石。

　　地上的彼岸花随风飘散，和飞扬的领带一起从洛菲勒身前略过。

　　洛菲勒伸手，接住了其中一颗宝石，翻手间变成了Vampire系列的其中一只戒指，带在手上。

　　在戒指绽放的红光之中，洛菲勒推开了古堡的大门。

　　「CUT—！各位辛苦了！」在陈导的声音之中，这次的工作已经圆满结束了。

　　这次的广告和海报的后期工作都会赶在一个月之内完成，在圣誔节之前登录各大电视台。

　　得益于现在电脑技术的强大，后期工作比二三十年前好处理多了，即使是电影的后期工作都可以在两个月之内完工。

　　．

　　洛菲勒从摄影厂离开，亚当斯就从阿诺德的怀里扑过来，结果被洛菲勒抬手卡住脖子，摁回阿诺德手中。

　　「比想象中早。」阿诺德道。

　　那天古堡拍摄中，洛菲勒各种卡的传闻他是有听说过的，顺然到后面就渐入佳境，但比起他在〈血色小镇〉片场里的出色表现，也可以算是一笔黑历史了。

　　「嗯，我是照着导演脑里的想法跟着做的，自然快。」

　　「你之前演阿特莱德的电影也是这样蒙混过关的﹖」阿诺德剔着眉问。

　　「嗯，效果不错啊。」他可是全场NG最少的，非常效率。

　　「你这方法早晚得碰壁。」阿诺德摇摇头道。

　　「到时候再算，说不定那时我已经拍戏拍烦了呢。」

　　洛菲勒现在纯粹是抱着娱乐自己的心态来拍戏的，对演技一点都不在意。

　　「你说的那个经纪人甚么时候会来﹖」阿诺德看了看时间，问道。

　　「说是两点多，应该差不多了吧。」

　　恰巧的，洛菲勒的手机响了。

　　「喂﹖…嗯……好。」

　　看洛菲勒挂了电话，阿诺德问「到了﹖」

　　「嗯，在三楼。」

　　「那走吧。」

　　— — —

　　电梯来到了三楼，门打开，洛菲勒和阿诺德却没有出去，因为门被一个人给堵住了。

　　那个男人高高瘦瘦的，穿着白色带花的纱质衬衣，颈上松垮垮的围了一条紫罗兰色的围巾，左耳带了一只耳环，脸上一副紫红色的墨镜挡住了他的眼睛。

　　而在他身后，还站了一个穿着正经西装，一脸唯唯诺诺的人。

　　「哼，不知道哪里爬出来的垃圾也敢上柯导的戏。」站在前面的那个男人嚣张的道。

　　那个人一副鼻仰朝天的脸面，无视电梯门内侧的洛菲勒，直挺挺的走过去，白色的尖头皮鞋还故意的想要踩洛菲勒一脚。

　　洛菲勒勾起嘴角，冷笑着，借着身高优势，轻轻的垂眼看着他。

　　忽地，那个人一声痛呼—

　　他的脚正被洛菲勒踩在脚下，用鞋跟碾压着。

　　「他是谁﹖」洛菲勒和那个人近在咫尺，但却是转头向阿诺德问道，仿佛身前没有那个人似的。

　　「你……呜啊—！」

　　洛菲勒脚下使了暗劲，蹂|躏着那个人脚背。

　　锥心之痛打断那个人的话，他神色怨毒的瞪视洛菲勒，想要咒骂，却已经痛得无法言语。

　　阿诺德看了那个人一眼，道「他叫张洛，是STARS WALK的艺人，就是被你顶掉EMPOWER代言工作的人。」

　　「哦…那还真的是抱歉了，张前辈。」洛菲勒嘴上说得恭敬，脸上却是一脸嘲弄。

　　说罢，洛菲勒松开了脚。

　　这个时候，张洛的一张俊脸都快要扭曲成一朵菊花了。

　　张洛脚上痛得连站都没有力气，他喘着气往电梯门上靠着，也就让出了半边门。

　　洛菲勒一个侧身就走了出去，和阿诺德一起，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个看着就一脸怂样的西装男丝毫不敢阻拦。

　　「你…去把这电梯里的监控录像给找回来！」张洛怒气满溢的向他的助手命令道。

　　他俩谁都没有注意到，在电梯里，一只只有指甲盖那么大的暗红色蝙蝠扇着翅膀，悠悠的从通风槽飞走了。

　　— — —

　　「真没劲，那样的人也能红红火火的﹖」洛菲勒一脸鄙夷的跟阿诺德说。

　　这样的人居然和白齐枫并列在四大国民男神的位置上，而且自己还接手了他原本的工作，真的是让洛菲勒感到万分的不自在。

　　「娱乐圈要红本来就不一定靠实力，以张洛那张脸，包装、行销、舆论…各种各样的手段使下去，要红起来并不难。」

　　说话的人并不是阿诺德，而是谢宁安。

　　谢宁安原本在三楼的休憩室等着，却被张洛那声痛呼勾起了注意，走了过去看看。

　　然后就遇到了洛菲勒。

　　谢宁安第一次看到洛菲勒的本人。不得不承认，他的颜值，单从美这一点上，的确是超越了任何一个明星，而且这个任何还是全球性的。

　　一张非常夺目、嚣张，而且美得具有攻击性的脸。

　　「不过红也不代表甚么，张洛他出道到现在，快十年了，一个有技术含量的奖都没拿过，所以他现在也只是一个电视艺员，而不是电影演员。」谢宁安略为不屑的说。

　　洛菲勒看着那个突然从角落里转出来的女人，鼻翼动了动。

　　嗯…比一般人好了不少，但比起小特工来说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就是洛菲勒的经纪人，谢宁安…是吧﹖」阿诺德主动向谢宁安伸出手。

　　「是的，梅姐跟你们谈起过我了﹖」谢宁安握过阿诺德的手，温婉的笑着。

　　「以谢小姐在业界中“点金胜手”的名头，自然耳有所闻。」

　　阿诺德以华语和谢宁安对答如流的应酬着，心中却暗自吐槽︰我知道你是因为昨天才听完你的八挂，为你家即将陷入中年大叔怀抱的小少年默哀…

　　「能劳烦到阿诺德你亲身出马，想必梅林先生对他…也非常重视，是吗﹖」

　　「这个当然。洛菲勒和阿克曼是至交好友，和我也是。如果他将来有什么麻烦，谢小姐可以尽管找我，我和阿克曼都非常愿意出一分力。」

　　谢宁安问得直白，阿诺德也答得直白。这会儿就直接表明了，洛菲勒背后可是站着人的，资源有的是。

　　听明白了阿诺德的意思，谢宁安神色不改的道「我们还是先坐下来，把合约签一签吧。」

　　．

　　在休息室里坐下来之后，谢宁安将平板光脑递给了洛菲勒。

　　洛菲勒却是看都不看，就将它转到了阿诺德手上。

　　阿诺德眼角微微抽搐，瞪了瞪洛菲勒︰敢情你这是把老子当助理了是吧。

　　洛菲勒无辜的回了一眼︰我又看不懂，能者多劳。

　　阿诺德没辙，只能认命的给洛菲勒把把关。

　　片刻后，阿诺德吐了一口气，看着谢宁安，道「这是合约是谁的意思?」这待遇也忒好了一点。

　　这约签了后，基本上就是送你一个经纪人和后勤团队，对工作的自由度也是放得很寛。除了要保证每年最低产量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硬性的限制。

　　OCEAN不能透过合约强制去要求洛菲勒做些什么。

　　不过，有了自由度，相对的，经纪公司抽成也从一般的三成提高到五成。

　　而且合约年期不短，足足有十年，违约金额也是相当的高。

　　「这合约是我们的桂总亲批的。」谢宁安神色自若的道。

　　其实谢宁安准备了两份合约，一份是普通的，条件跟现在大部份二三线差不多，对于新人来说已经非常优待了

　　而另一份，就是现在阿诺德手上那份。

　　刚才谢宁安直白的试探就是为了要作决定，到底要给出哪一份合约。

　　而从阿诺德的回答，还有洛菲勒的态度来看，想必这个新人也不会是缺钱的主，抽成反而会是他们最不看重的条件。

　　所以谢宁安直接给出了这个看起来相当优渥的条件。

　　相当高的自由度，伴随着相当高的抽成和违约金。

　　这种条件是他们觉得这种明显有背景的空降部队，一般都是过把明星瘾就算了。

　　等到洛菲勒玩腻了，公司还可以捞一笔不菲的违约金。

　　•

　　阿诺德来来回回又看了两遍，确实没有看出甚么陷阱来，才还了给洛菲勒。

　　「怎么签﹖」洛菲勒的手指在平板光脑漫不经心的滑着。

　　谢宁安俯身上前，将合约拉到最底，那里有两个红色的方框。

　　「先在左边压指模，然后将摄像头对着其中一只眼睛，扫瞄虹膜。」

　　洛菲勒轻轻的应了一声，垂眼的同时，在没人看见的阴影之中，用魔力为自己血红色的瞳孔覆上伪装，将藏在眼眸深处，不属于人类的特征隐藏。

　　很快，洛菲勒就摆弄着平板光脑把约签好了。

　　从现在起，洛菲勒就是OCEAN的艺人了。

　　「好了，那么咱们去找柯导试镜吧。」谢宁安将平板光脑收起，转头对阿诺德道「柯辛先生还是请先回避一下吧，柯导对于潜规则比较厌恶，你跟着去可能会让她…不高兴。」

　　阿诺德闻言，回头看洛菲勒，得到洛菲勒的首肯后，才道「那我在楼下的咖啡厅等你。」

　　— — —

　　在带着洛菲勒去找柯导的路上，谢宁安问道「你知道你这次演的是什么角色吗﹖」

　　见洛菲勒摇头否认后，谢宁安才开始给他解释。

　　柯导的本名是柯玲，是南方电视的金牌导演，曾经导过很多黄金时段的剧集，对于感情线的节奏把握可谓电视圈中的一绝，催泪能力满分的存在。

　　这次柯玲要执导的这部剧叫《单身匮族》，同样是爱情剧，剧情围绕四个主角，两男两女之间的爱情纠葛，不过不是喜剧，也算不上悲剧。

　　和一般的偶像剧不一样，这四个主角都不是梦中情人一样的完美化身，他们都有各自的人格缺陷，开始的时候是单身，结局的时候仍然是单身。

　　整部剧的剧情基本上都集中在天骏集团这家大公司里，而梅池风给洛菲勒推的角色是男二—冯展翔。

　　冯展翔是天骏的太子爷，空降到巿场部当部长，和巿场部内的其他三位主角之间展开主线。

　　「这个冯展翔是世家公子，和大部份的偶像剧男主差不多，菁英、帅气、多金。不过他不是那种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他很能干，但也不是眼高于顶、恃才傲物，在剧情的前三分一基本上都是很完美的。但是…」

　　「但是后面就展露本性了﹖」洛菲勒接道。

　　「也可以这么说。冯展翔并不是那种为真爱放弃一切的偶像剧男主，或者说他跟本没有过真爱。他的感情是可以和利益放在同一把天秤上量度的，当女一因为他而被绑架时，冯展翔是完全没有打算要救的，直接交给警察了，一点都不担心女一会被撕票，非常的渣。基本上，不论冯展翔当时在做什么，他都只是冯家的太子爷，完美、无从挑剔，一切以冯家的利益和名誉优先，其他无关人等都是可以放弃的。」

　　「听起来是挺渣的，那为甚么要选这么一个角色﹖」演这种没心没肺的渣男不是给自己招黑吗﹖

　　「这部剧的男一戏份比男二多了不少，但黑点也相对地多了起来。男主角—陈明是巿场部的副部长，原本以为可以升职却被空降的少爷兵给截了糊，心里愤愤不平却依然非常俗套的阿谀奉承，而且性格懦弱无能，缺乏责任心，整体来说并常俗气，没有一点男主风范，吸粉力比起男二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这样的角色有人演﹖」

　　「有，就是刚刚那个张洛，他明显就是冲着今年的视帝去的。圈内谁不知道柯导的剧基本上都是奔着拿奖去的，基本上每年视帝视后的位置，总有一位的得奖作品是柯导的手笔。」谢宁安不屑的笑道。

　　「那个张洛吗﹖」洛菲勒想起刚刚张洛的眼神，嘴角悄然上扬。

　　看来有人要送上来给他解解闷了。

　　「到了。」谢宁安停在一间排练室外，敲了敲门。

　　「进来。」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谢宁安给了洛菲勒一个「注意点」的眼神，推门进去。

　　．

　　排练室挺大的，光亮的木质地版、三面的落地镜墙，柯玲背靠着白色的墙壁而坐。

　　她低着头，不断在笔电上敲打着。

　　黑色的粗框眼镜，头发有点凌乱的扎在后脑杓，刘海非常随意的在前方飘荡。

　　洗旧了的暗紫色运动外套，白色的普通T-裇，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牛仔裤，还有……在桌子底下踢着的人字拖。

　　总体而言跟那些围成一桌打麻将的主妇差不多。

　　说好听的是率性随意，说坏了就是不修边幅。

　　洛菲勒看着柯玲这身装扮也是有点醉了，呆在同一个房间里都会觉得有品味下降的危机。

　　倒是谢宁安…早就知道柯玲是什么人了，有心里准备。

　　工作状态的柯导，可是视仪容于无物的奇人啊。

　　沉默了一会，柯玲总算抬头了。

　　柯玲看了洛菲勒一眼，眼神亮了亮，道「本来梅池风推人来顶替白齐枫我是拒绝的，冯展翔基本上是这部剧里最吸粉的角色了，演坏了可不成。不过她再三保证过，我才姑且看一看。这下可好了，你这脸，啧啧。」

　　柯玲朝洛菲勒招招手，道「过来，让我看清楚。」

　　洛菲勒依言凑了过去。

　　柯玲抬手钳住洛菲勒的下巴，左拧右拧的，弄得洛菲勒的表情都快要HOLD不住了…

　　谢宁安在心中向洛菲勒默默道歉︰我忘记告诉你了，柯导有个外号，叫南方女流氓…

　　好吧，她承认，她是故意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