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同人）长歌行》祐里

20、第十七章

　　“展昭，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找到你们的吗？”
　　一个阴柔妩媚的女声响起，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叫她说得妩媚入骨，千般勾引万种风情，由不得人拒绝。
　　展昭想了想，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而后认真地回答道：“不想。”
　　一本正经的模样，完全不像是戏弄与人，只是问话的人却不这么想，女子神色一僵，眼中泄露出了一丝阴毒之色。刚欲发难，旁边却突然响起一声轻笑，似乎忍俊不禁。
　　女子眉心一皱，看着旁边的人说道：“元堇阁主，你笑什么？”眼神怨毒，声音却依然千娇百媚。
　　元堇以手掩唇，似乎这样才能堪堪止住笑意，略正神色之后看着女子，面有歉意地说道：“实在抱歉，玄姬阁主，在下适才突然想起了一些趣事，失态了，失态了，你继续。”
　　玄姬看着他，眼神幽深，竟也缓缓勾起嘴角扯出了一个笑容，转头看向对面的展昭，笑着说道：“说来这也是一件趣事呢，只是对我们来说有趣，对展护卫而言就未必是这样了，难怪你不想知道，想必你已经知道我们在路上遇见了谁了，被自己信赖的人出卖，不知道滋味怎么样呢？展护卫？”
　　展昭不动，也不说话，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般，未见起一丝波澜。
　　玄姬继续笑道：“哦，我倒忘了，你被白玉堂背叛也不是第一次了，想必也应该习惯了吧。”
　　展昭仍不出声，倒是一边的元堇忍不住笑着开了口：“玄姬阁主，你就别白费力气了，你笑得再好看他也看不见，你的幻术对他起不了作用。”
　　玄姬面色一僵，瞬间收起所有的笑容，声音不复往日的婉转柔媚，变得有一丝阴冷。
　　“元堇，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元堇闻言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惫懒模样。
　　玄姬见状更是火起：“难道你想违逆主上的意思不成？别以为你是…”
　　“他的意思是，”元堇猛地出声，打断了玄姬的话，而后笑笑继续说道：“他的意思是让你拦下三人，可没让你在这边逞口舌之利。”
　　玄姬气结，却不再出声。
　　她不再搭理元堇，而是缓缓抽出了自己的秋水长剑，突然向展昭攻去，展昭闻风而动，微一侧身堪堪避开了玄姬的这一剑，玄姬一击不中提剑再刺，手中的剑密密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将展昭笼罩其中，半分喘息的空间也无。
　　元堇见状亦提剑加入站圈，只是看似在帮玄姬对付展昭却处处对玄姬形成掣肘，总是能在进攻展昭的同时巧妙地将玄姬攻向展昭的招式化解掉，三人看似打得热闹却伤不得展昭分毫。意图如此之明显，如何瞒得过玄姬？
　　不过三十招的功夫，双方还未分出胜负，玄姬已经提剑撤出了站圈，转而向展昭身后的屋内扑去，她没有时间在这边与那二人胡搅蛮缠，屋中的那人才是她此行的真正目标。只是展昭哪能如此轻易就让她得手，还未逼近门前，展昭突然从与元堇的纠缠中直接抽身而出，撤掉对元堇的所有防护，空门大开朝着玄姬扑了过来，力求将她拦在门外，玄姬见状嘴角一勾竟弃门转而向展昭攻去，展昭回护不及只得侧身避过要害，即使如此手臂上还是被撕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眼见得玄姬又是一剑直指展昭胸口，下一瞬就要将他当胸穿透！突然一个黑影猛地插入两人之间，一刀将玄姬手中的剑挥开，然后一掌拍出正中玄姬胸口！
　　玄姬提身后撤却依然被那掌力震得胸口发麻，向后飘出老远方才将那力道卸尽，站在原地嘴角溢出一丝鲜红，恨恨地盯着对面的人——那是一个须发皆白的布衣老者，手握一柄断刀站在那里，发髻凌乱，浑身衣衫破烂不堪，很是狼狈，却又自有一股凌然气度。
　　说起来这人还是众人的旧识，玄姬与元堇自是认得，难得的是展昭与他也有过一面之缘。
　　元堇看了看对面的人，眉头微微皱起，看见玄姬似乎伤得不轻，走过去轻轻将人扶了，柔声问道：“你没事吧？”
　　玄姬看了一眼元堇，眼神怨毒却并不说话，转头看着对面的老者，气息凌乱，身体还有些止不住的颤抖，似乎真的伤得不轻。
　　元堇见状也抬头看着对面的人，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责备，开口说道：“莫老四，你这是何意？”
　　这人正是昆仑四杀之一，裂骨手莫笑莫老四。
　　老人还未答话，身后的展昭却已讶然出声：“莫四爷？”
　　凭他怎么也想不到，危难时候出手相帮的竟然会是曾经的敌人，而且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跟对面的人是一伙才对。
　　莫老四并未理会展昭，而是舔了舔爆裂干涩的嘴唇，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对着对面的元堇说道：“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们这么兴师动众地欺负人有点看不过去罢了。”声音一如既往的粗哑干涩。
　　玄姬闻言一声冷哼，面上尽是不屑，抬手拭去嘴角溢出的鲜血，开口说道：“看不过去？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有工夫在这里关心别人？怎么？南星放你走的时候忘了教你怎么做人吗？”
　　听到玄姬口中提到的名字，莫老四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面色变得无比的难看。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对面妩媚妖娆一身繁复纱衣却气息衰弱的女人，似一个垂死的老人看着他死前的最后一个仇敌，那是打算以命相搏的眼神。
　　玄姬见状更是得意，推开元堇搀扶的手自己站了起来，很是勉强，捂住胸口闷咳几声又是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神色无比的虚弱，却还是强撑着开口讥讽道：“也是，向来都只有你这做师父的教训南星的份，哪里轮得到南星来教训你？既然这样你怎么不好好劝劝你那乖徒儿把你那好兄弟断刀一起放了，也省得你整天介逃命还要背一把破刀在身上伤神又伤心的像个累赘。”
　　莫老四闻言直气得须发微微发颤，身上破旧的衣袍无风自动，杀气四溢，他盯着对面的玄姬咬牙切齿地说道：“臭婆娘你给我闭嘴！要不是你用幻术迷惑南星，他哪里会乖乖听你们的话！”
　　玄姬闻言不怒反笑：“说到这个你倒是真的要好好谢谢我，若不是我让他乖乖听主上的话你以为他还有命活到今天？怪只怪他跟了一个不成器的师傅，别以为你们四人私放展昭的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谁都不知道，不然你以为主上为什么对你们四人下诛杀令？南星他既然敢顶着诛杀令将你放走就要做好回去接受处罚的准备，人家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你也该好好惜福才是，怎的还不知死活地来管这等闲事？”
　　一口气说完这许多，玄姬脸色渐白，似乎连自己站立的力气也没有了。元堇上前将人扶住，对莫老四说道：“莫老四，主上既然将你交给南星处置，我们就不会为难于你，我劝你还是速速离去，也免枉送了性命。”
　　“莫四爷，今天的事本就跟您没关系，您还是…”
　　展昭犹疑着开口，他深知今天只怕是在劫难逃，又何必枉添一条人命，更何况听玄姬所说，眼前这人落得如此田地已经跟他脱不了干系，又怎能再连累他丢了性命？
　　莫老四闻言转身对展昭说道：“不必多言，当日你母亲救我兄弟几人一命，今日就算把命撂在这也算不得亏本！只是就算是死，我也要带着那个臭婆娘！我辛辛苦苦一路跟了来，要我就这么空手回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你也不必自责，我今天在这里并不全是为了你，你也听到了，我跟她的过节，可不是今天才有的！”
　　展昭哑然，只得持剑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莫老四转而对玄姬说道：“臭婆娘，你毁我徒儿，又三番四次地在主上面前诋毁我兄弟几人，今天我就跟你新账老账一起算，做个了结！有胆的就站出来与我一决胜负！看看今天是你死，还是我亡！”
　　元堇闻言上前一步将玄姬挡在身后，对莫老四说道：“她今天受了重伤，此时比试难免有失公允，莫若让我代她出战，你看如何？”说罢担心地看了一眼身后的玄姬，只见她神色衰弱气息不稳，站立尚且不能，更何况与人动手？而且对方还是一个横练功夫的人，拼的是内力劲道，一招一式都是实实在在地致命的，毫无机巧可言。以他对对面那人的了解，若是硬碰硬他与玄姬两人联手可能勉强能与他打个平手，现下玄姬在他手下只怕是十招也走不过就要命丧当场。
　　莫老四闻言粗哑地一笑，却不理会元堇，只是盯着玄姬说道：“怎么？堂堂天机阁阁主，不敢吗？”
　　玄姬看着莫老四，伸手将身前的元堇推开，缓缓走了出来站在场地中间，摆出一个迎战的姿势，静待对方出手。
　　莫老四见状大笑着说道：“还算你这婆娘有些胆识！”说罢就要走上前去，谁知刚迈出一步就被身后的展昭一把拽住了胳膊，止住了前进的步伐，回头皱眉问道：“你这小娃娃这又是做什么？快放开我！”
　　展昭闻言反而将他拽得更紧，小声说道：“四爷莫怪，只是我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莫老四不耐烦地说道：“管他什么地方不对，只要解决了那婆娘，我看元堇那小子也不会太为难与你，眼下形势只有这一线生机，说什么也要搏一搏，况且那婆娘伤得那么重，我就不信她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说罢一把将展昭的手从胳膊上扒下，三两步走到场中，刀交左手，盯着对面的女人，只待对方一有动作便立刻出手！
　　双方的相持并没有持续多久，最后还是玄姬沉不住气，提剑飞身轻飘飘的一剑刺了过来，剑势凌厉却奈何后劲不足，端的是绵软无力。
　　莫老四见状大喜，这过家家一般的比划于他而言随随便便就能接下，只是当前的形式务必要力求一招毙命才好。所以他并没有硬接，而是侧身避过那一剑，转而伸手探向握剑的那只手，打算直取脉门！
　　谁知就在他抓到那手腕的一刹那，明晃晃的利剑突然变成了一条丝滑的红绸，眼前玄姬那妖娆妩媚的脸也渐渐变成了红娘那熟悉的面孔，莫老四一愣，只见对面的人满脸痛苦之色愤愤地盯着他开口斥道：“莫老四！你做什么！还不赶紧放开我？”
　　莫老四一头雾水，手下不由得渐渐放松了力道，却还是没有放手，他看着红娘，狐疑地说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跟书生剑走了吗？玄姬那个臭婆娘呢？”
　　眼前的红娘不安地挣扎着，想要将手腕从他手中抽出，却奈何始终抽不出来，于是口气更加不善：“什么玄姬？这里哪有玄姬？你自己一个人疯疯癫癫地在这边跳大神似的自言自语了半天，我还没问你怎么了，你到先问起我来了！我看你是中了玄姬的幻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吧！”
　　“什么我一个人！你没看到周围还有…”莫老四说着提刀向周围指去，而后突然哑然失声——刚才还在他身后的展昭还有对面的元堇和那些随从都没了踪影，就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难道自己真的是一不小心中了玄姬的幻术所以才出现了刚才的幻觉？还将红娘当成了玄姬差点杀了她？为什么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竟连什么时候中招的也不知道…尽管心中仍然有些犹疑，却还是慢慢放开了手。
　　红娘抽回自己的胳膊，勾起嘴角微微一笑，莫老四刚想问她笑什么，突然觉得胸口一凉——丝滑的红绸化作温热的鲜血从他的胸口溢出，那鲜红中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而握剑的那人，却是玄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