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敬亭碧雪

17、闲事

　　曹东塘和莫语嫣出现在迎宾客栈二楼时，看到的正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吃早饭：男人在吃糕点，女人在喂孩子吃粥
　　“黄三爷，夫人”曹东塘先开口
　　“东塘，你来了，快进来”宜妃招呼道
　　“你，你不是凤公子！你是女的！”莫语嫣指着宜妃惊奇的问
　　“语嫣”曹东塘把莫语嫣的手拨拉下来，让她不要奇怪
　　康熙点头颔首，算是问候了
　　“莫姑娘请坐”宜妃笑着说“三德子，上茶”
　　三德子给两位上了茶水，立在康熙身旁伺候，小桃红已经把托盘收拾了
　　宜妃抱着十一坐在自己腿上，给他理着头发
　　“黄三爷，原来您夫人就是”莫语嫣这才明白过来，想到他说的惧内的优点，偷笑
　　“莫小姐见笑了”康熙笑语“不知今日两位来此有何贵干？”
　　“东塘哥哥说今日请黄三爷和夫人
　　去游湖”
　　“黄某谢两位了，只是”康熙看向宜妃，那意思是让宜妃决定，虽然他不怎么想去，确切的说是不想和这两位一块去
　　“瞧瞧我，这个是我儿子禌儿”宜妃把十一从腿上放下来，向两人介绍“禌儿，这是语嫣姐姐，这个，是东塘哥哥”
　　“语嫣姐姐，东塘哥哥”十一甜甜的叫着两人
　　“禌儿好可爱”莫语嫣摸摸他的头
　　曹东塘听到这话心中一沉，哥哥，哥哥，这辈分论的，尴尬的笑笑说“禌儿”
　　康熙心中是另一番天地，这个曹东塘在宜妃心中的位置定性原来如此
　　“禌儿，咱们去游湖好不好？”宜妃问儿子
　　“好”十一的声音脆脆的糯糯的“娘，让不让爹去？”
　　“怎么不让爹去？”康熙问十一
　　“娘不回去一定是爹惹娘生气，娘昨天让儿子问爹怎么惹娘生气了，爹”
　　“这”康熙瞪了一眼宜妃，看看曹东塘莫语嫣二人，颇有些尴尬
　　“夫人”康熙收了扇子“爹还有事，禌儿和娘一块去吧”
　　宜妃看向康熙，用眼神询问
　　“晚上回来，你们去玩吧，两位，告辞”康熙站起来往外走，三德子紧跟
　　宜妃站起来送“早点回来”
　　“好”康熙没回头
　　康熙的气场明显太强，曹东塘莫语嫣两人之前都比较拘谨，现在气氛才缓解
　　法印进来“主子，樊公子派人把咱们的行李送来了”
　　“知道了。”又问曹东塘“樊兄忙什么呢？今日不见他”
　　“他，他能做什么！”
　　莫语嫣听了曹东塘的回答只是笑
　　“怎么了？”宜妃疑问
　　“是这样的，夫人，玉堂哥哥去看热闹去了”
　　“热闹？”
　　莫语嫣吧从曹东塘哪里听来的事情的缘由向复读机一样给宜妃重复了一遍
　　“他倒有闲”宜妃笑了“不管他，他有他的乐子，咱们去游湖”
　　宜妃给十一理理衣服，牵起他的小手“走，禌儿”
　　街上的人很多，小摊贩也多，各种小东西小零碎在十一看来都是新鲜稀奇的
　　“语嫣姐姐，快看，这个，这个好玩”十一拽这莫语嫣，莫语嫣本来就单纯的像个小孩子，倒是和十一玩得来，两个人撒欢一样在小摊前逛来逛去，小桃红在一旁照应着，生怕跑丢了小十一
　　“十一，慢点”
　　三人在前面，宜妃和曹东塘落在后面，边走边聊天
　　“昨天怎么没回家里去？”
　　“不想回去”曹东塘不大爱提到家里
　　宜妃也不便多问“对了，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红袖招的老板是谁？”
　　“哦？夫人这是何意？”
　　“我想把它买下来”宜妃看他一眼，面露笑意，双手往后一背，有点自语的说“我喜欢那个地方”边说着步子也不觉放快了
　　曹东塘忙紧步跟上“这个不用打听了”
　　“不用打听？你知道？”
　　“这事，江宁城里的人谁不知道，那是玉堂自己的产业”
　　“哦，樊兄的”
　　“恩，玉堂虽是嫡子，但对经商没有兴趣，他的性子你也知道些，所以樊家的家业现在就是他大哥玉龙在主持。红袖招是他爹单独给他的一份产业。”
　　“原来是这样”宜妃这才知道，可又有些为难了，这是樊玉堂唯一的产业，自己要买，觉得既不合适，他也未必会卖
　　“晚上回去我替夫人跟玉堂说一声”
　　“不，不用了”宜妃阻止“这件事改日再谈”
　　“娘，娘，尝”十一举着一大串糖葫芦送到宜妃嘴边
　　宜妃咬了一口酸的皱皱眉“好酸”
　　“呵呵”十一继续吃
　　法印和三德子随康熙一块出去了，小桃红可累着了，宜妃见她大包小包抗了一身，忙要接过手替她拿着点
　　“不用，主子，奴婢拿得了”小桃红不放手
　　“这丫头，给我”小桃红无奈，身上的包裹匀出两三包给宜妃
　　“禌儿，怎么买这么多东西？看把你桃红姐姐累着了”
　　十一小委屈的低下头
　　“好了，下次不可了，啊”
　　“恩”小脑袋点点头，再抬起来还是一张笑脸
　　“夫人，对不起，还有我的好多”莫语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她一个大小姐自然不会自己提那些包裹的
　　曹东塘也从小桃红手上接下一些负担
　　“谢谢曹公子”
　　“不客气”
　　“还有”十一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
　　“还有什么？”宜妃关切的问
　　“五哥还要砚台”十一回答
　　“那这些是给谁的？”宜妃指着这大包小包的问
　　“是九哥和十哥要的玩意儿”
　　“这个老九，就知道玩，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也让我少操点心”宜妃半开玩笑的向着众人说
　　“主子，公子们还小呢”小桃红笑着说
　　“还小，都进书房跟先生上学了”
　　“夫人，您已经有四个孩子了？”莫语嫣好奇的问
　　“三个，这是最小的一个”宜妃摸摸十一的头
　　曹东塘暗自吃惊，原以为她只有一个孩子，没想到……
　　“真好”莫语嫣羡慕的说
　　“傻丫头”宜妃笑了，看了看莫语嫣，又看看曹东塘“以后等你和东塘成了亲，也会有很多孩子的”
　　莫语嫣听了，羞涩的低下头，不忘偷眼瞟一瞟曹东塘
　　曹东塘回避似的避开大家的眼神，抿了抿嘴唇，很不自然的样子“我，我知道有一家店里砚台不错，带你们去看”说着已经先行走向前去
　　“他倒也不好意思了”宜妃拉上十一的手“语嫣小桃红，走，看看去”
　　于是，一上午的时间便都放在砚台店里了，游湖的计划搁浅
　　挑挑拣拣选好了两块包好，出店时已经日过
　　午时，众人也都饿了，找了家馆子吃饭
　　还没进门就被小二拦住“对不住了客官，今日小店被人包下了，对不住，对不住”
　　宜妃探身看看了，语气蛮不屑的问“谁这么阔气包场”
　　“实话跟您说吧，客官，今儿个可是织造府大公子包的场”小二颇为神气的说
　　“织造府大公子？”宜妃转头看了下曹东塘，接着伸手把小二一拨拉，跨脚迈进店里
　　“哎，客官，客官，您不能进去”
　　小二哪里挡得住，其余众人有样学样，也都进来了
　　自然也惊动了楼上包场的主角出来
　　“小二，怎么回事，这是谁呀！”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出来
　　“大哥”曹东塘叫出来
　　“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宜妃自语，小桃红听了偷笑
　　那人仔细看看才认出来“三弟”
　　正说着，又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樊玉堂，另一个人眼睛是青的，还没消肿，明显挨了打
　　“玉龙哥哥”莫语嫣嘴快的叫了一声
　　樊玉龙见了众人，理也不理走进包间不出来
　　“玉龙哥哥怎么不理人”
　　“你别多嘴就有人理你了”曹东塘白了她一眼
　　“夫人，快上来”樊玉堂招呼道
　　众人上楼
　　“樊兄，你哥哥的眼睛？”宜妃好奇的问,不会真的被西陵珩揍了吧
　　“被西陵珩揍的”樊玉堂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谁让他当着西陵珩的面去招惹白芳华，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