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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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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缓归回来的很晚,带着与小鱼一起的愉悦,还有那不知何时升起的心悸。缓归开始害怕天心楼的人和事,害怕有一天将会像茗嫂,像暮烟,沉醉在意乱情迷,这浮生乱世。害怕自己有一天逃脱不了那种诱惑,逐渐沦陷,错过那少年轻轻浅浅的笑意。
以前的所有从容只是因为心无所依,现在才知道,有了牵挂,是一件多么要命的事。缓归缓归,突然长成了一个带着心事的大姑娘。脱离了少时的懵懂,而今,稚嫩的轮廓开始清晰,原来,岁月什么也带不去,唯一能改变的彼时岁月的,只是偶然的相遇,感谢上天的垂怜,这样的年岁不算静好,能相遇,却是十分美好。
“缓归,快去天心楼,来了个大户,红姑喊了好些个人伺候着呢,你也去凑凑,运气好还能讨些个赏呢。哎,这么大个姑娘也怪可怜的,趁着现在,自己给自己攒些嫁妆,听话啊,快去。”“嫁妆?”想到那个少年,羞红脸的女孩转身跑了。
今日来的大户果真不同凡响,太城来的,许多人说是当今莫国国主的二子莫霄重。透过人群细细打量,果真一派华贵,带着永潮镇难见的气派,即便是被围在暮烟,红姑等人中,也是举杯细啜,淡定从容。更难得的是,如此举动,有丝毫不让人感觉到忽视与敷衍,或许只是平头百姓与生俱来的卑微和对上位者的仰慕,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男子,在这样的氛围,仍是不变的雍容。
当今莫国国主有三子,如今的天下战乱不断,江山飘零,当今国主也并非有着什么不寻常的手段,莫国虽仍占据一霸,也是祖宗积累的功业,倘若耗尽了,莫国也就成了其他大国的附属小国,就像当年莫国对其他小国所做的一样。因此,如今想要守住祖宗留下的财富,人人皆知,不光要会守,更要会创。许是乱世出英雄,不同于现任的国主,庸庸碌碌,国主的三位国子皆是人中龙凤,大子莫宵任,二子莫宵重,三子莫宵风,各有各的所长,其中这二子莫宵重是这乱世中人人传颂的天外仙尊,雍容华贵,却心怀慈悲。
缓归不晓得这其中的道理,却知道这上位者的气概,不是我等平民得以瞻仰。偷偷看了看,也不再念着那不知数额的打赏,就像小鱼说的,有些便宜讨不得,那些大人物,咱们碰不起。想到小鱼,缓归又忍不住笑了,就像埋在云朵里,想要溺死,却只能闻到来自远方的
花香。甜甜的喜悦立刻胀满了心田。
毫不犹豫的转身,轻轻的走出。谁知
“咦,那位小姑娘,想去哪里呀?”
众人的眼光都聚集在缓归的身上,或明或暗,有些疑惑,有些愤恨。
谁知尊贵如国子,还会在乎区区小民的举动呢。
缓归竟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小鱼只是说过不乱凑热闹,可从未说过不凑热闹还会生出祸端呐。
缓归只能僵硬的转身,行一个僵硬的礼,支吾了许久,竟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无碍,无需紧张”,那人轻轻的笑了,搁下手中的茶杯,慢慢踱到缓归跟前。“你怕什么呢,我又不会吃了你,来,抬头瞧瞧,我是否面目可憎,才让你如此畏惧呢。”
听闻此言,缓归也真的抬头细细瞧了,那人眉目清冷,眼角却藏着戏谑。面容轮廓清晰,却并不深刻,站在那里,自成光华。世人称其天外仙尊并非胡诌,既有清风月明,清逸非常,又有红尘绕身,堕入凡间。这样的人,属于遥远的天上,把酒对月,举杯高歌。然现在在这样的凡间,在这天心楼,唇角勾起一抹笑,竟也像极了滚滚红尘中的风流才子,无一丝违和。
在这样的男子面前,缓归又想到了小鱼,眉目舒朗,温润如玉,没有莫宵重这样的上位者的隐隐气势,但也不遑多让,小鱼,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啊。
其实,细细看来,小鱼与眼前的男子,竟有些相似呢,或许,优秀的人,都有其共同之处吧。
“姑娘可看出了些什么,我是否让姑娘畏惧至此呢?”
那男子说话时,笑容会随之扩大,而眼角的那丝戏谑也会渐渐累积。不知为何,8岁的缓归开始心如鹿撞,眼神不自在的漂移,那自己也不知道的的小心思竟无处遁形。
“没,没,没什么”,缓归不由得低下头,失控的心跳让话语变得断断续续,最终消于无声。
“呐,罢了吧,告诉我你的名儿,便退下吧。”那男子的嘴角溢出的笑仿佛融化在屋子里,缓归只能急切的答道“缓归,我的名字叫缓归”,说完,也不等旁人反映,急急切切的退下了,留下那男子笑的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