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同人］水瀑》浦阳

1、［０１］鬼灯水瀑

　　01

　　“斑哥哥…”
　　又响起来了。那个声音，模糊而悠远。仿佛一缕蓝色幽魂，拉长了时空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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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斑第一次见到鬼灯水瀑时，他们都才开始学习使用查克拉，甚至，那个时候，连泉奈也还未出生。

　　看着一个中年男子把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小女孩托付给自己的父亲时，宇智波斑看那个小女孩的态度，大概是同情的。

　　小孩子总是特别喜欢表现自己成熟。
　　斑不例外的，他以一种小大人的态度开始揣测，这个女孩到底因为什么而被族人抛弃:

　　也许，她未能继承家族的血继限界。
　　他想。

　　或者，她根本只是别人在路上捡到的孤儿。毕竟，看起来，小女孩和那个中年大叔具有不一样的面部特征。

　　无论哪一种情况，都足够让斑同情她，并且，也让他再次暗自庆幸自己优越的出身和众星拱月的特殊待遇。

　　在那些人离去后，小女孩足足哭了三天三夜才开始接受被抛弃的现实。

　　斑看着小女孩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昏天黑地凄惨无比，觉得自己实在没有能力帮助她找回亲人。但凡听到她响亮的哭声，他一边头疼捂额，一边思忖怎么安慰这个可怜的孩子。

　　他觉得她很脆弱，一直都是。

　　不过让人惊讶的是。最终她还是在宇智波家族成长起来了。带着一种生人勿近，茕茕孑立的气场。他觉得作为男子汉，他有必要对她更好更温柔，但她却总是毫不领情：

　　在他看到她吃力地搬东西时想要帮她，她只是摇摇头，连拒绝的话都懒得和他说一句；在他得到零食时提出和她分享，她只是看他一眼，然后走掉。

　　女孩子的心思总是很难猜的。斑做出一种老年人特有的沧桑表情，总是看着她离去的娇小背影，摇着头苦笑。

　　她到底是性格孤僻，还是内心受挫，斑不清楚。他认为她脆弱，但她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决绝，仿佛又十分坚强。

　　当然，真正改变他对她性格的认知，大概是她到宇智波家一年以后。

　　在宇智波家，除了瞳术训练，她和他都同时进行同样的忍者修行课程。他们的老师是族里的精英之一，一直以来受到斑的敬意。

　　直到一次她因为训练结果不太好而被狠狠地批评，还是那种根本不考虑儿童脆弱心灵的抨击。斑才突然意识到：一个值得同情的身份并不可能让其得到特殊的，倍受爱怜的待遇：真正好的待遇，只有自己本身的实力才可以争取。

　　但是她其实表现地没有糟糕到应该得到这样严厉苛刻的批评。斑暗自想着。

　　她听完批评后，很快地跑开了，乌黑的头发披散着，看不见表情。

　　“老师，我去看看他。”斑看着她跑开的背影，觉得——久违的——她大概又要哭得昏天黑地了。

　　他顺着她离开的方向找了她足足一个小时。直到看到密林里小溪边她瘦小的背影，终于松了一口气。

　　“喂。你没事吧…”斑试探性的问道。
　　正如他的预料，回应他的只有风声。她大概忙着哭呢，哪有工夫回答自己。斑这样想。

　　他走过去，安抚性地拍拍她的肩。她突然转过头，眸子里带着一抹冷漠。出乎意料的是，她的眼眶很干燥。斑这才注意到，她其实一直在向溪水里面投石子，一只手上沾满了泥。

　　他尴尬地收回手，干咳了两下。

　　也许她根本不像他所认为地那样脆弱。

　　她站起来，没有看他，然后再次丢下他跑开。

　　这次，斑没有再追。只是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发愣。

　　一年以后，泉奈出生。
　　比起斑一有时间就来看他才出生的弟弟，水瀑明显对婴儿不感兴趣。她只是在泉奈出生的时候来看了一眼。若不是礼貌使然，她大概一次都懒得来吧。斑暗自腹诽。

　　随着年龄的增长，青春的少男少女们开始对异性产生莫名其妙的情绪。
　　被誉为宇智波家有史以来最有天赋的宇智波斑，自然成为了族里女孩子们目光的焦点。

　　她们会在阳光的午后，放弃修炼的大好时光，成群结队地在柳树下观看斑的高强度训练，并在大人的批评下，以“观摩学习”与他们狡辩。

　　斑对此是很郁闷的。但他毕竟不是那种喜欢和女孩子玩的性情。他宇智波斑，在意的，仍然是他自己。
　　从小就在光环和高强度训练中的斑，比其他同龄的孩子都要高傲。这大概是天生的，不过在他的童年，表现地不那么明显罢了。

　　在训练完毕后，烈日高悬，干燥的地面似乎散发着滚烫的粉尘。他擦擦汗，无视周围数道灼灼的目光，向主屋的方向走去。

　　在经过一个安静的小庭院时，他停住了脚步。因为他偶然间注意到，平日无人居住的庭院里一棵翠绿的树下，分明坐着一个人。

　　是鬼灯水瀑。

　　他早该知道的。

　　和其他女孩子一样的是，她也并不是修炼狂人。但他从来都知道，在那群叽叽喳喳女孩子里面，总是没有她。那么，她把别的女孩子“观摩”自己的时间花在哪了呢？看来答案就在这里。

　　她穿着一套白色的衣服，背靠大树坐着。骄阳透过大树，将斑驳的光点打在她脸上。她的表情分外认真，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泛黄的书页上。

　　鬼灯水瀑在长相上，有些特殊——她的每一颗牙齿都是尖尖的，很整齐，但是很像锯齿。抿着嘴的时候，也总会有一颗小小的尖牙露在唇边。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为她奇怪的牙齿暗自称奇。“她咬人一定很疼。”斑不着边际地想。

　　比如现在，只能看到她的一颗牙白白的齿，配上她严谨的表情。
　　“噗哧。”斑突然笑出来。

　　水瀑抬头，在看到斑的时候，眼里的不悦一闪而过。

　　“你在那里干嘛。”

　　“碰巧经过。”

　　他们彼此不多话。
　　一直都是。

　　“我说…”斑走过去，站在她面前，俯视她，“过去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她低下头，把目光重新放回书上。

　　“你的牙齿是怎么回事？”

　　她突然抬起头，眸子里挂着一丝疑惑。她没有想到他问的是这种奇怪的问题。

　　“我的牙齿？”

　　斑看着她发笑。

　　“我怎么知道。”她责怪地看了他一眼。

　　“鬼灯家的都是这样么？”

　　“没有。我是唯一一个。”她回答，语气平静。

　　好吧。斑的确找不到话回答她，只得道个别离开了。

　　她性格太孤僻了啊…

　　在宇智波家族里，与斑同一辈的孩子不下二十个。按照修炼天赋，斑属第一个，其次就是还略小一点的泉奈。鬼灯水瀑的天赋很是一般：不差，当然也不是太好。她属于安静的一类，比如：从来不参加孩子们的聚会。在这一点上，她和斑，泉奈是一样的。只不过，斑是修炼狂人，不愿意在游戏上花时间；而泉奈则是出于长辈的禁止。

　　小时候就与众不同的孩子，长大之后，变化的潜能是无限的。

　　他们12岁的时候，各部族的关系骤然恶化起来，战争一触即发。为了提升家族战斗力，提前做好战斗准备，族里打算将斑，泉奈送往秘密的修炼场所接受魔鬼训练。

　　他们走的那天，女孩子们哭得梨花带雨，“斑哥哥我会想你的”之类的小情话不绝于耳。

　　斑刻意看了看，果然——她还是没有来。
　　但是当他正要跨出大门的时候，一个冷漠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自己小心，还有…保护好泉奈。恩...不要死了，宇智波还在等你复兴呢。”
　　她面无表情，语调平静。

　　他其实很喜欢看她在阳光下穿白色衣服的样子，配上她苍白的肤色，看上去特别清新。他是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的。而且是值得同情，需要爱怜的妹妹，但他却日渐发现，她似乎根本就不需要别人的关怀。就像青色的藤蔓，看起来纤细无比，实际却分外坚韧。

　　“好。”他终于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只是一缕清风拂过。

　　就这样，宇智波斑终于走了，带着一族少女的心意和牵挂，绝然离开。

　　水瀑看着他远去的背景，不知为何，心底总是隐隐地感觉，待他们下次见面，这个男子已然能够独当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