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律》张鸢

2、第 2 章

　　这年，算不得一个好年。秦紫宿17岁，幕后老板做的隐隐有了江南地界上争雄之势，但偏偏西北的战事频发，弄得全国上下都很是窝火。

　　“宿儿，你跟他们去一趟京城。”秦父看着自己儿子在江南混的风生水起，很是看不惯的打算让他也去忧国忧民去。

　　“坐，我是你大哥，秦紫申。”说话的是一个很威严的男子，不怒自威。

　　“大哥。”秦紫宿有些拘束的问了一声好。

　　“父亲既然让你来京城，那你就说说你的打算。”

　　“大哥，你也看到了，我就是一个生意人，来京城我能做的不还是做生意！要是大哥觉得可以不妨让我做一个皇商。”秦紫宿这话说的可以说是很不客气，他是家中的老来子，他出生的时候大哥都已经十六岁，拖着双胞胎弟弟登基了。所以对于第一次见到就表现出各种不欢迎态度的大哥，秦紫宿表示很无辜。

　　不过好在虽然大哥很严肃，但是在认可秦紫宿之后就是真的当成弟弟来宠爱了。

　　坐在二哥摄政王秦紫恒给置办宅子中，三人开始第一次关于战争的会晤。

　　作为愤青加流氓的摄政王，关于这场战事很是激愤，“我认为，这场仗，我们必须打，而且必须打赢。”

　　皇帝陛下作为常年看着自己弟弟二的人，很是淡定的将话头转交给了秦紫宿，“紫宿，你觉得呢？”

　　“西南战事自古有之，国中有强将，则西南不失。只是长久以来，我们只是守，可是却没有人主动的提出过进攻。”秦紫宿看着自家的大哥，“这是为什么？”

　　皇帝陛下被秦紫宿的主权一激，眯起了丹凤眼，摄政王见状，连忙前来打圆场，“其中原因很多，咱们兄弟我也不跟你说虚的，最为重要的是钱，战争是最烧钱的事情。首先是兵，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养兵是要粮饷的，而用兵的时候所费甚之。其次是抚恤和奖赏，但凡战争，必有军功卓越者，必有死伤无数。若是战胜我军可得朝贡些许填补，若是战败却是一场亏本买卖。”

　　“战争我不懂，但是说到买卖，那就是我的领域了。”秦紫宿潇洒的站在堂中，“对于商人而言，办一件事有没有意义，最大的评判标准就是有没有足够的利益。很显然，大哥，目前一场战争的付出与收入是不平衡的。所以我们该考虑更多的，不是怎么获得钱来投进这样的烧钱的事件中去，而是怎么通过战争来获取足够多的利益，使一单生意一本万利。”

　　皇帝陛下的目光很是深邃，在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就开口询问道，“说说看。”

　　“战争就好比一次生产，过程是我们需要投入的成本，产出的物资我们则可以换取利益。现在问题很简单，就是我们需要怎么样才做才可以把出产的物资换成更多的钱。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么首先需要知道的是，产出是什么，值多少钱。”秦紫宿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大哥、二哥你们觉得呢？”

　　“我怎么觉得战争就是一个只如不出的吞金兽啊！哪里有产出可以换钱的。你看打仗过程中烧钱，占了地方派兵守着烧钱，抓了俘虏说不定还要养着烧钱。最多就是缴获的战利品和朝贡可以收回一点成本，可是那顶得上什么呀。”

　　“哈，这就是为什么我是商人，而你们是政客了。”秦紫宿收回了话头，继续讲到，“在我眼里，那一大片草原可是相当于一大堆的黄金！草原地广人稀，畜牧再好不过了。而畜牧，不论是养马、养牛还是养羊，那可都是明晃晃的银子。”

　　“你是说，让我们占领土地以后建立牧场？草原上没有城池，盍族很容易将土地抢回去，就算不抢回来，不断的骚扰，我们也是得不偿失的。”

　　“这就要用到战争的第二个产出了。”

　　“什么产出？”

　　“俘虏。”

　　秦紫宿的嘴巴一张一合，两个字让皇帝陛下顿时眯起了眼。

　　“说起来也可悲，为什么盍族总是敢来犯中原，因为他们有恃无恐！他们知道就算输了，就算被抓了，只要求饶认输，俯首称臣，那就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但是如果赢了那就是一个城池的物资。你说这买卖好不好？你再看看镇守边关赫赫威名的将军有几个不是用屠城，不留俘虏的残忍打怕对方的？”秦紫宿讽刺一笑，“大哥你说，一家人家，邻居家把他们家的鸡捉去杀了吃了，回头是邻居家认个错就算过去了还是要杀光邻居家，让别人以后都不敢再来偷？”

　　说完这些，皇帝陛下沉默也，只是一会儿之后才道，“大宁律法偷窃者双倍赔偿，银钱不足以物抵，钱物不足，做工抵。”

　　“在我们的生产中，充足的劳动力，决定了我们的产出会更加充足。而西北，缺什么？这些俘虏可是多好的劳力啊，能出来打劫的哪一个不是年轻力壮？做工还只要管饭，不用给工钱，你说这劳动力是好还是不好？他们舍得拿钱赎人的就拿钱来赎，舍不得的可不就是做工抵债么！”秦紫宿带着讽刺说道，“我是不懂你们朝堂上那些阴谋阳谋，但是我知道，对待不是自己人的，就该压榨出他们的每一分价值！虐待可以换几个钱？杀人可以得到多少利益？名声又能买多少钱一斤？”说完秦紫宿倒是静坐了下来，“也就你们是我大哥二哥，要是别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我却是连口都不敢开的。”

　　听完这样的话，皇帝与摄政王相互对视了一眼， “我想，你的计划不会仅限于此，我要知道更加详细的。”

　　“固尔所愿。”秦紫宿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全套计划书，“这里有我两套方案，第一套是全部由朝廷的出资出人，我称他为“战争买办计划”。第二套则是由民间集资，我称他为“战争投资计划”，但是这样必然就会出现一大批的新贵，官僚们的利益受损，很可能朝堂会有一次大洗牌。你们先回去看看，与心腹们讨论讨论。”

　　“也好。”之后兄弟三人闲聊许久后，相互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