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中篇]流年的梦幻曲》二郎戬

43、流年的梦幻曲-42

　　对于一天至少要哭闹一次的小崽子，冲矢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想，可眼下这个小鬼比普通的孩子更加棘手，要哄好他可就麻烦多了。冲矢明显感觉到，这小鬼哭得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揪心，不知是世良真的吓到了他，还是触及到了他心里真正的恐惧。他二话没说，抱起那小鬼就离开客厅，而那小鬼紧紧抓住他的肩膀，一直一直都没有松开。虽然有些担心小鬼会哭坏嗓子，但冲矢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他走进小鬼的卧房，又将他小心地放在床上。
　　“为什么又要哭呢？”他开口问道，“她其实并没有这么可怕。”
　　“可是……呜……”小鬼紧紧地攥着他的胳膊，不断地抽着鼻子。
　　“或者你有其他的理由？”冲矢的表情没有变化。
　　“我……我不知道……”小鬼瑟缩着浑身发抖。
　　冲矢不语，他拿起床边摆着的那只大熊，放在了小鬼手边，而小鬼一手搂着大熊，另一手仍旧抓着冲矢不放，他的哭声倒是逐渐变得小了些，只是仍旧在抽抽噎噎。冲矢叹一口气，他听见了楼下传来的灰原的声音，除了这个小鬼，那个女孩也是他需要担心的人之一，她同样也拥有灵活的头脑，只怕自己的身份很快就要保不住了。
　　“你们讨厌我吗？”他听见那小鬼怯生生的声音。
　　“……怎么会呢。”冲矢笑了笑，拍了拍小鬼的肩膀。
　　“但是你们很怕让其他人见我……”小鬼瘪嘴，好像又要哭，“我以后是坏人吗？”
　　“不，正好相反，”冲矢昴说，“你以后是一个有特殊身份的人，如果被有些坏人知道你住在这里，他们会前来害你，所以我们才不让你到外面去。”
　　“我以后会变得很厉害，对吗？”听到这话，小鬼的眼睛开始眨巴眨巴，“我以后会成为警察吗？就像昨天见到的那个叔叔一样……”
　　“你以后可比他要厉害多了。”冲矢抬手，揉了揉小鬼的头发。
　　随后，过了不久，哭累了的小鬼靠在冲矢身上睡着了，冲矢坐在床沿，首先轻轻抽走小鬼手中的大熊，再拉开床上铺好的被子，把小鬼在床上放平了盖好。他刚刚布置好一切，就听见楼梯传来了谁的脚步声，脚步声很单一，比较清脆，看来只有一个人。
　　“……秀哥，”他听见了自己妹妹的声音，“我已经编不下去了，你的这个身份迟早要被拆穿了。”
　　“是吗，”冲矢点头，“不过这并不是我最担忧的事情。”
　　“降谷零……他已经睡着了吗？”世良远远看着床上的一小堆黄毛。
　　“小孩子总是会累的。”冲矢点头回应了一句。
　　世良并没有当场承认冲矢的身份，只是一口咬定他不是大哥，她以大哥已死的名义努力拖延，想要尽量推后真相被发现的时间。一个小鬼闹起来就够了，他们不想再徒增另一份负担，他们已经被揭开了太多的秘密，他们还想掌握事情的平衡。
　　“看来是我太急躁了，”世良摇摇头垂下眼说，“我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怕生，跟长大以后的他完全不同……”
　　“他跟你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冲矢反倒笑了起来。
　　“总之，我等一下就打算回去了，”世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还在宾馆里等我，估计下一次，我会带着她来到这里……”
　　“需要我帮忙吗？”冲矢问道，“她的状况似乎还是老样子。”
　　“嗯，总是咳嗽，不过还算比较稳定，”世良点头，“你过来接我们也好，到时候让她们两人见面的话，说不定就能共同研究出新的什么东西……”
　　“……那倒也好。”冲矢转过头不再说话，只是再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某个小鬼，而世良的目光有些不稳，露出了一点担忧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