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中篇]流年的梦幻曲》二郎戬

17、流年的梦幻曲-16

　　由于灰原哀再三强迫，江户川终于松口打算告诉她有关安室透的事，他原名降谷零，代号ZERO，是日本公安派进组织的卧底。
　　“公安卧底——？”有人高高地拖长了语调，“那是什么，是警察吗？”灰原与江户川吓了一跳，发现黄毛的小鬼就站在他们身边，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们。江户川一时舌头打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而小鬼却没有理会他们，自顾自地开始继续念叨起来：“要是能当警察的话就太好啦，可以跟所有的坏人打架，不过我爸爸妈妈肯定不会让我当警察的，因为他们觉得太危险了，以及他们还会说……”很明显，前半段话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不过他耳朵比较好，最终抓住了关键词。
　　“是……是这样啊……”江户川尝试着把舌头捋直，“你一直提到你的父母呢，你很喜欢他们吗？”
　　“……嗯，”小鬼垂眼，“不过他们总骂我。”
　　“那是当然的吧，如果你一直打架的话，他们也不会高兴啊。”江户川赶紧借坡下驴地挑开话题。
　　“但是，他们说我不是我爸妈的亲生儿子，以及他们总是欺负人！”小鬼仿佛又被点着了火药，眼中隐隐冒出了火星。原来，降谷零父亲拥有茶色头发，母亲拥有黑色头发，可唯独儿子一出生就是淡金色的头发，为此他出生时，护士特意确认了他的身份。这小鬼天生金发不说，就连肤色也比父母的颜色深很多，医生说可能是因为饮食或者其他条件导致的基因突变，父母虽然有些不认可，但最终也承认了下来。只是，当降谷零逐渐长大，他在人群中也就越发明显，总有挑剔的老师让他去染成黑发，甚至还不让他进教室。而有些学生也因为这一点，对降谷零带有偏见，他们认为降谷是个异类，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怪物。
　　“只有艾莲娜老师对我好，每次都很照顾我，”小鬼伸出指头戳着墙壁，“虽然她也告诉我说不要老是打架，但是不去打架的话，其他人就会更加欺负我了。”说着话的小鬼很平静，仿佛早就看透一般，灰原与江户川都沉了口气，垂下眼去若有所思。
　　“如果我能回家就好了，”他们听见小鬼如是说着，“如果可以见到他们就好了。”然而，就是这么简短的语句，却得不到半点回应。与此同时，在22年前的世界，安室还在梦里沉沉地睡着，他听年了年幼的自己的声音，声音很小又很轻。随即他醒过来，发现自己仍旧在桌上趴着，他直起身打了个哈欠，又抬手接住了直接对着他扑过来的狗儿。
　　身上盖着的毯子滑在了地上，安室揉了揉眼睛，将毯子拿起来叠好，随后打开门，又与狗儿一起走到了后院。今天的天气仍旧不错，但安室眼下的心情格外好，他三步两步踩着墙壁跃上墙头，就在那里坐着看着不远处的风景。
　　“如果我能回家就好了，”他默默地念着，“现在，我回来了。”
　　“如果可以见到他们就好了，”他仰起脸朝着天空，“若是可以的话，老师啊，我真想再一次见到你……”
　　天空上的云彩映着阳光，反射出赤红色的光彩，而安室坐在墙头闭上眼睛，任由飘渺的思绪飞散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