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中篇]流年的梦幻曲》二郎戬

121、流年的夢幻曲-120

　　“你刚才说……他？”娜娜莉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你不就是他么？”
　　“请问你在说谁？”降谷零反问，“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
　　“……你什么意思？”娜娜莉露出了一点怀疑的语调。
　　“我就是这个意思。”而降谷零也拐着弯给出了回答。
　　娜娜莉不作声了，她发觉事情有些奇怪，这降谷零好像跟以前不一样，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明明他本人就是安室透，可现在他反而很讨厌将来的他，这件事情完全没有道理，看似根本没有逻辑可言。
　　“你很讨厌你自己么？”江户川试图找到话题的切入点。
　　“我不喜欢他，但我并不讨厌我自己。”降谷零抱着手臂说。
　　“但是他是未来的你……”江户川仍旧想要劝导他。
　　“他必须是我，而我不可能是他。”而降谷零立马将他的声音打断。
　　“……”江户川保持沉默，他发现自己无法反驳，降谷零所说的是完全的事实，或者说是绝对的真理。未来的安室必定是现在的他的延续，而现在的他创造了未来的安室，如果降谷零不存在，安室透也必当消失，就连半点踪影也无法留下。
　　“我似乎明白你的意思了，”半晌过后，江户川再次低沉地开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反对将来的你，或许你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解……”
　　“误解？”降谷零冷笑一声，“很遗憾，从来都没有呢。”
　　“那你……？”江户川开口回问一句。
　　“因为他霸占了我的位置。”降谷零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原来，自从安室穿越回去见到父母，他就很轻易地取得了他们的欢心，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工作职责方面，他都已经满足了父母所期望的标准。安室在独自生活的二十几年中，无论任何方面都强迫自己做到最好，而他的父母对此倍感唏嘘，也因此更加对他感到心疼。降谷的父母觉得对不起他，因为他们的死，所以安室才独自度过了二十几年，他们希望能够尽可能地补偿他，好让他重新体会一次家人给他带来的幸福。而幼年的降谷零，就突然被挤到了一个很尴尬的地位，由于他没有安室的能力，又比安室低了好几个档次，于是父母对他的期望值也就逐渐减少了。
　　“你们不喜欢我吗？！”十几岁的降谷零这么吼道，“我好歹也是你们的儿子啊！”
　　“我们当然喜欢你啊，”降谷的母亲开口说着，“只是如果你能像他那样听话就好了，他不会到处跟人打架，也不会随便逃学……”
　　“又是他……我讨厌他！”小降谷零急得都快哭了。
　　“你应该以他为榜样，怎么可以讨厌他呢？”他的母亲摇了摇头，“再怎么说，他也是未来的你，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许任何人在我面前提到任何有关他的事情了，”降谷零抱着手臂这么说，“他就是个恶魔，他把属于我的东西全部都给夺走了，每次我的父母提到他的时候都会面带笑容，提到我的时候就会唉声叹气，因为他可以取得他们的欢心，而我却什么也做不到。我也很想跟他们证明自己，但又有谁能好好地听我的话，他们现在每天都在盼望他什么时候能够回家，他们或许已经不再把我当成他们真正的儿子……”
　　“……”
　　降谷零冷笑一声，随即又抱着手臂转向旁边，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这么缓缓地阖上眼睛。周围的人也不再讲话，只是各自默默地想着心事，时间就仿佛停滞一般，就连空气也变得胶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