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7、迂回战术(27) ...
-
余文礼抬手按了关门键,电梯门又缓缓合上,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他像是连推余白去病房都等不了一样,要在这样的场景下立即纠正余白。
他背靠着电梯壁,双手插兜,目光犹如实质般落在弟弟身上。
“何必呢?”余文礼的声音听起来很克制,“你心里想了什么,我很清楚,也不必用这样的方式一遍又一遍的试探我。”
相较于面对下属的反抗,余白对于自己来说至少还是不同于其他人的,余文礼说得轻描淡写,没有一丝被惹恼的怒气。
他并非不关心余白,只是他确实很忙,城市各地辗转,令他分身乏术。
也并非忽视弟弟的感受,只是他一向霸道惯了,对于生出异样心思的余白略施惩戒而已。
现在他才突然意识到,这种方式似乎不该用在弟弟的身上。
毕竟,他是弟弟。
一个羸弱的、又瘫痪的弟弟,一个他喜欢的弟弟。
着实不该牺牲,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亲密关系中的信任与依恋。
目光落在余白身上,宽大的轮椅衬得他薄薄的一片,养在医院这么久却也没能长出二两肉。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脸颊有些不太明显得凹陷,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大概是担心外出时沾染尘埃或是雨水,被纱巾遮住的气切口,随着余白吞咽口水的动作细小得颤动。
余文礼的心微微一动,那种久违的愧疚感悄然爬上心头,却很快被他压了下去。复杂的情绪涌动着,但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何必跟他较劲,一个缺爱的小孩而已。
余文礼原本轻蹙的眉头慢慢展开,他想起小时候,那个扒在老宅门边,骑在京巴犬身上的奶团子。
余白从小就长得好看,白得像是面团捏的,一双眼睛又大又亮。祖母教养他花了一些心思,小小孩童举止间总带着几分娇憨可爱。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口齿不清得问过他——“你是谁?”
——“我是你三哥。”
然而,这样的柔软和明亮似乎在他未曾注意过的地方被慢慢磨平了,只留下一种脆弱而疏离的美感,令人心生怜惜。
“果果……”余文礼的声音刻意压低了下来,“不要闹脾气了,对你又怎么会是施舍?”
余白别过头去,不看余文礼的脸,声音闷闷的,却有几分不常见的倔强“那你说到底是什么?”讲完话,他的唇绷得紧紧地,眉宇间尽是防备,不想让步,也不想再伪装出一副顺从的模样。
余文礼摊了摊手,满脸无奈地向前走了一步,似乎在斟酌措辞,“想你了,就来看看你,不是可怜,更不会是施舍。”
电梯轿厢狭小的空间里,余白了轮椅占据了一半的位置,余文礼如同一座山般俯下身来,双手撑在轮椅的扶手上,呈现出一副极具侵略性的姿态。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在余白的上方,带来一种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余白没办法,只能微微仰头与余文礼对视。
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他似乎早已预料到这样的局面,片刻后,嘴角甚至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苦笑,低声嘟囔了一句,“想我了?”
“哥哥说话,总是让人觉得,很难理解。”他顿了顿,继续轻声讲,“是哥哥说过的,我得不到很多很多的爱。我知道的……”
电梯里的灯光映照在两人之间,拉长了他们的影子。余白呼吸功能受损,即便有呼吸机,讲话总是断断续续,听起来有气无力。
“只是用关心做借口,哥哥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听话的宠物。”余白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像是卸了一股劲。
“你总是这样,”余文礼凑得更近了一些,“自以为是的——任性,又不让人靠近。”不给余白反应的机会,对方霸道的吻急切的落了下来。
余文礼的动作实在粗暴,像是在宣泄某种积压已久的不满情绪。
余白的瞳孔微微一缩,他很讨厌这样抵抗不了的触碰,身体本能地想要躲开,却被困在轮椅里动弹不得。只能紧闭双眼,试图将自己从这场突如其来的侵扰中抽离,但那股炽热的温度却无孔不入,灼烧着他的理智与防线。
前一秒还在表达不满,后一秒就被按在这里。他咬紧牙关,不愿发出任何声音,仿佛这样就能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然而,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耳畔的寂静被哥哥沉重的呼吸声填满,连空气都变得粘稠难耐。
余白试图偏过头躲开,却因为对方的手掌牢牢固定住他的下颌而无法挣脱。
当余文礼终于松开他时,余白的呼吸已经彻底乱了节奏。
他微微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情绪,胸口剧烈起伏着。
喉咙里发出类似困兽嘶鸣的呜咽声,连眼尾都染上了不正常的红晕,像是隐秘的心事突然被宣之于众。
没有人会明知余文礼在电梯里的情况下,还去打扰这两人,但是电梯里的监控一定是开着的。
余文礼不合时宜又打破常伦的举动,无疑让余白陷入了极度的窘迫之中,本质上来说他很害怕暴露于人前。
他的手指软在腰腹间无力地颤动,指尖不停地摩擦着轻薄的夏裤,让藏于布料之下的纸尿裤轮廓显得更加臃肿鼓囊。
余文礼却并不理会这些,他做事向来无所顾忌,依旧是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怎么?觉得讨不到偏爱,就无所谓了,是么?”
指尖停留在余白泛红的眼尾上,一声轻笑,给出了评价“娇气,一点苦都吃不了啊。”
而后快速抽离了手指,却更是得寸进尺,他单膝跪在轮椅座位上。
手掌顺着余白垂软在轮椅上的小腿曲线缓缓上移,在瘦得将薄薄衣料顶起尖锐弧度的膝盖处流连忘返地摩挲着,仿佛在丈量这件易碎品。
余白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虽贪婪,却很胆小。
即便是在电梯轿厢狭小的空间里,也觉得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盯住自己,现在发生的一切都跟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下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余文礼并不会就此罢休,余白越是局促不安,他就越显得游刃有余,这场由他而起的互动,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在外面被别人看上几眼,就要受不住了,难道不想自己摸一摸么?”
交叠搁在腿/间的手臂实在纤细,那层皮肤薄得能隐约看见下面青紫色的血管,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透明感。
余文礼的目光落在那截手臂上,像是在审视一件精心雕琢却又脆弱不堪的瓷器。
余白的手指挛缩卷在手心,被余文礼的大手轻易包裹住,手腕细得圈不满,与那微凉的肌肤相触时,他能清晰感受到皮肤下微弱的脉搏跳动,这种感受让余文礼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了几分。
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果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懂你了。”
余白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连话都讲不出来,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来自哥哥的炙热温度由着相触的皮肤蔓延开来,烫得他心尖都在发颤。
他在哥哥面前从来都没有秘密,对自己的堂哥生出龌龊心思,享受瘫软于人前的脆弱,寻找不能启齿的极致快乐。
开口讲出来的话,哑的不像样“别,求你了,哥哥,不要……”
余文礼置若罔闻,他的拇指在余白手背上轻轻摩挲着,那动作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亲昵,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幼兽。
余白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往下落,停留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形体上的差异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几乎要冲破喉咙。
腿间若有似无的温热感越来越清晰,失禁的羞耻感顺着尾椎骨一路攀爬上脊背,让他控制不住地瑟缩了一下。
他想抽回手,却被对方握得更紧,更何况整条手臂原本就瘫软无力,即便是复健了这么久,所剩的活动能力也寥寥无几。
余文礼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耳廓,低沉的嗓音像淬了冰的蜜糖,带着致命的诱惑“怕什么?”
温热的大手攥着那节白得宛若骨瓷的手臂,轻易探进了薄薄的夏裤里。
因为脊髓损伤的位置实在太高,余白的双手没有抓握的能力,就连触感几乎也都丧失了。
他只能任由那只带着薄茧的手掌在自己毫无知觉的皮肤上肆意游走,每一寸肌肤的触碰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无法传递任何有效的感知,却又偏偏让他的意识在羞耻与期待的漩涡里越陷越深。
蜷缩的手指被余文礼一根根打开,原本就宽松有余的裤腰,更是被扯出了一道像是豁口一般的缝隙。
视线无法躲避,余文礼的脸近在咫尺,那双深邃的眼睛像结了冰的湖面,映着余白此刻狼狈又无措的模样。
他徒劳地想并拢双腿,甚至是试图动一动被遗忘了的右手,可下肢传来的沉重麻木感却像灌了铅般纹丝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余文礼带着他精准地停留在早已失控的身体最脆弱的地方。
缝隙里的两只手交缠,纤细挛缩指节按在已经被尿液浸染的纸尿裤上,远没有余白想象的那样膨胀,可是他的呼吸还是不受控制的急促起来“哥哥,我求你了……”“别……”
说出来的话像是猫叫一样,轻飘飘的气音混着浓重的喘息,根本构不成完整的音节。
余文礼却听清了,他似乎很享受目睹余白无助的模样,饶有兴致的调侃他“果果,你的耳根都红透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余白瘫软的手故意在那片濡湿的布料上轻轻碾过,又在边缘停顿片刻。
纸尿裤下还在源源不断的洇出焦黄温热的液体,看着余白的身体猛地一颤,眼尾泛起的红意像晕开的墨,在苍白的脸上映出可怜的色泽。
“怎么不说话了?”他微微倾身,温热的气息拂过余白的耳廓,声音压得更低,“果果,你喜欢这样么?”
余白已经完全不能思考,他一遍一遍的吞咽口水,所有的感官都齐聚在那不中用的手上。
被动、瘫软、哥哥主导他的一切,温热的呼吸带着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电梯轿厢湿冷的空气,一并涌进自己的鼻腔。
他甚至能感觉到沉睡已久的地方慢慢抬起了头,余白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