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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权相慕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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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礼已习惯了荣西陵单刀直入的做派,谨慎地研究着接过来的书简,越往下看越是心惊,那严密尖锐的陈词,工整的事实罗列,简直无解可击,扳倒一个草莽出身,又向来不善交际应酬的武将,已然足够。可陈礼就是不敢确定这份诉状的真实性。征西将军林威,戎马十余载,战功赫赫,为人更是仗义直爽,在军中极有威信。这样的人,会有反心?更何况,林威虽然在朝中势单力薄,但他常年驻守西北,兵权在握,可谓天高皇帝远,难得自在。而那个所谓他要投靠的国家,却只是鸢寂大陆最东方的十个古国之一,并不算富足,拿什么吸引林威这个位高权重的大将军呢?
陈礼的迟疑自然分毫不差地落入了荣苏两人的眼中,苏君澜提点道:陈大人,棋盘上的棋子是变不了颜色的。
荣西陵则更直接:你应该知道荣家的规矩。
陈礼顿时心下一惊,苏君澜无非是想告诉他,一旦选定了阵营,是不可能干干净净地摘除掉的。成了黑棋,就永远都是黑棋,棋子是没有资格中途任性,由着性子横冲直撞的。既然早就投身于这权力之争的大染缸,再来谈什么道义原则未免有些矫情。而荣西陵……这个男人优雅迷人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猛虎之心,作风果断凶猛。为荣家做事,要么忠贞,要么死。
陈礼立刻做出了决定,发自真心地保证道:请二位放心,陈礼知道该怎么做。
果然,三日过后,林威连同西北十万大军凭空消失于沙漠之事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朝堂上自然免不了为此事来一番口舌之争。陈礼先是若无其事地旁观,看自己安排的几位官员与另一方激烈辩驳,眼看小皇帝已不耐烦地要走人,这才躬身上前,将手中证据呈上。叶清扫了几眼便交给了慕容亦,之后那份证据便在群臣之间来回传递了。一时间,朝野震惊,满堂哗然。赞成和反对的两方人马吵得不可开交,另一方也如陈礼开始时所想,认为林威完全没有叛国的动机。陈礼正愁如何赢得胜局,不曾想竟然有人给出了动机。
那人是个二品官员,出身于文臣世家,门第高贵,说话自然有影响力。他说前段时间查得林威是东方十国的子民,但并没当回事,毕竟那里比较贫穷,常有奴隶被卖到孔雀王朝。现在思量,一切都有了答案,林威明显是从东方来的间隙,想从内部侵蚀孔雀王朝。
陈礼这才回过神来,原来他只是个垫脚石,真正的杀手锏在这里。而且,就算他临阵退缩了,还会有别人顶上来。差别只在于,明天以后,世上还会不会有陈礼这个人的存在。
叶清被吵得头疼,挥手示意他们闭嘴,自己则拿眼波飘着慕容丞相。叶清的眼珠子黑白分明,又一向没什么情绪,专注地盯着人的样子正经挺可怕的。慕容亦对他了解甚深,哪里会不明白他那些弯弯绕绕,意味不明地说道:到了这地步,杀与不杀又也没什么区别,就按陈礼说的办吧,诛灭九族。
退朝以后,叶清本以为慕容亦会找来,然而到了夜里也不见有动静。这人倒是愈发地能沉住气了,叶清一边想着,一边走进了凤仪宫。按照孔雀王朝的传统,皇后册封完毕后要到后宫的圣堂沐浴戒斋,聆听神女教诲,七日之后方可住进凤仪宫,与帝王举行合欢礼。也就是说,今晚才是二人真正的洞房花烛。
凤仪宫里灯都点着,叶清知道卫千秋是在等着自己,也就大大方方地进去了。两人虽说陌生,但交谈得还算愉快,一同用了晚饭,便该行周公之礼了。本来,叶清就不是个喜好美色的,更由于某些难以启齿的原因,并没同女性亲密接触的经历。对着卫千秋,自然也没多大的兴致。但毕竟是明媒正娶进来的妻子,该有的礼数合该周全。且这么一个远道而来的弱女子,若得不到自己的尊重和爱护,又怎能在后宫立足。
想到这,叶清伸手抚过卫千秋的面颊,一路向下解开了她的衣衫,正要进行下一步,寝殿的大门却被人一脚踹开。卫千秋听到动静急忙躲到帷帐后面,叶清回头就见慕容亦一脸阴郁地站在门口,似乎是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才缓缓说道:臣有本要奏。
叶清凉飕飕地挑起一边眉毛,忍不住地幸灾乐祸,慕容亦很少这么正式地跟他说话,这是气急了吧,都能感受到情绪波动了,真难得。
慕容亦见他没反应,也不顾又外人在场,粗暴地拉着人就走。卫千秋在帷帐里收拾好衣服,望着两道纠结的身影,泛起丝丝冷笑。
叶清被一路拽着回到了乾坤殿,慕容亦顺手把人扔进床里,二话不说就开始撕扯衣服,裂帛之声尖锐刺耳,裹挟着慕容亦的怒意。
叶清任他动作,好似查觉不出皮肤露在空气中的凉意,一如既往地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反正他也反抗不了。但就是这幅莫不在乎的样子轻而易举就能激起慕容亦的火气,然后百般折磨,弄得两人都不好受。
这次更是严重,慕容亦半点怜惜也没有,直接闯入,像是就想这么把人弄死在自己的身下,口内更是不忘嘲讽:你真行啊,被我弄了这么多年,居然还能去勾搭女人,是不是逼我废了你,啊?
虽然叶清很疼,但毕竟身子已经习惯了慕容亦的各种折腾,竟然也能从中得到愉悦。他紧闭着眼,控制着自己不叫出声,根本不理慕容亦的言语攻击。
平息过后,慕容亦摸着床单上的血迹,又抑制不住地心疼。他莫名有些泄气,揽过叶清,说得却是不相干的话题:蛮荒部落不过是乌合之众,告诉我,为什么要派出去十万大军?
叶清还是那句话:国威不可犯。
慕容亦无奈:你以为我……哎,罢了,事已至此,你也算遂了愿,我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