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找上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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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活跃气氛的草薙出云和十束多多良走了，酒吧里的气氛又恢复到了己未刚刚醒来时的状态。
一个盯着杯子里的冰块发呆。
另一个盯着天花板……嗯，也在发呆。
大多数酒吧的隔音效果往往都做得不错，但尽管如此，也着实架不住外面过大的嘈杂声。己未终于知道为什么刚刚十束多多良提议出去看看时，周防尊理都不理他了。霸占着整个大厅里唯一一张靠窗户的沙发，还有比那里地理位置更好更适合偷听的存在吗？
隐约听到几个熟悉的字眼，己未放下手中的杯子走过去，半跪在沙发上，单手支着下巴，透过擦得剔透的玻璃，静静观察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她看着外面，距离她一公尺远的旁边，状似发呆周防尊，其实也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
这实在是不太符合赤王的一贯作风。
事实上，他很少会对一件事或者一个人产生兴趣。昨晚之所以会救下己未，也仅仅只是因为草薙出云的‘正义之魂’忽然发作，不想让杀人事件出现在自家门口而已，从头到尾都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至于对方的来历，被追杀的原因，今后的交际，他通通没有兴趣，直到——
直到己未醒来的那一刻。
周防尊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好像在做梦，嗯，一如既往的噩梦。
反正只要他做梦，就永远不可能跟好挂钩。
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无法控制住自己暴戾的气息。被他压抑着的力量，也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才能肆无忌惮的爆发开来。
所以他很少睡觉，就算是休息，也总是选择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
他可不想在自己被噩梦折磨得浑浑噩噩的时候，有不长眼色的人凑上来——比如说十束多多良——然后发生被他在不知不觉中捏死的惨剧。
而当他从梦境中惊醒，下意识地就想去遏制住暴走的力量时，却意外的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眸，澄澈且幽深。犹如没有朔月的夜空一般，明明暗若浓墨，却仿佛能从中看到月色和星辉。
四目相对，后者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移开视线。相反，那打量的视线变得更加明目张胆。
被人盯着打量倒也不只一次两次了，吠舞罗的王权者早已习以为常。然而下一秒，他却忽然发现，身上的气息忽然就平稳了下来。不是像他以往做的那样，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平静。
就好像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的情绪，都不复存在一般……
这是只有在面对死亡时，才会有的平静。
——她是什么人？
周防尊的脑子里破天荒地冒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那帮人，最后怎么了？”一直关注着外面的己未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沉思。
“你是指……昨晚？”周防尊终于将焦点从天花板的某一处挪开，不紧不慢地反问道。
“对。” 她毫不避讳地点点头，“活着最好，这样至少能让我问出他们为什么要追我，外面那帮人似乎是他们的同伙，但听口气，却又对昨晚的追杀一无所知。”
“那我恐怕要说抱歉了。”
“嗯？”己未挑眉，没明白这句没头没脑的道歉是何意思。
周防尊坐起来，将手里的香烟碾灭：“他们被我烧了。”
“烧了？”少女歪了歪头，短发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带着一丝俏皮感，但她口中说出的话却有些无情，“是嘛，那真可惜……”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灵魂。
不过就算找到了又能怎样，她现在一丝法力都没有！
都！没！有！
一想起这事就无比绝望……
“要不要出去看看？”己未岔开话题，“他们好像要打起来了。”
“啧，麻烦。”
口气虽然十分不耐烦，但后者还是站起来，双手抄着裤兜，修长的双腿迈着步子走向门口。
叮铃——
挂在酒吧大门上的门铃因为开门而发出清脆的声音。
周防尊气场全开地从屋里走出来，顿时收获了所有人的注目礼。
紧接着，他们便看到了跟在赤王身后的短发少女。
一样的衣服，一样的面无表情，以及丝毫不亚于周防尊的气场。
怎么看怎么觉得……唔，微妙。
喧哗声一度静止下来。
众人心里想的什么，己未和周防尊并不清楚。
事实上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
两人都已经习惯了在聚焦下生活，虽然一个是被人类关注，而另一个人则是被鬼魂关注。
从某些方面而言，他们真可以算是一类人。
“尊哥。”
“王。”
“尊。”
“……”
各式各样的称呼令己未大开眼界。
人群中，一个穿着哥特式洋装的银发小女孩，忽然提着裙子朝他们的方向跑过来，一把抓住周防尊的衣摆。看动作，明显就是习惯使然。
“尊。”她打了声招呼，连声音都是细细小小的。己未有些羡慕，她家怎么就没有这么软绵绵的幼小生物？
殊不知在冥府的众人眼里，她也是这样一只‘幼小生物’。
嗯……只可惜并不软绵绵罢了。
正想着，软萌的妹纸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颗晶莹的红色玻璃珠举在眼前，然后有些怯懦，却又是仔仔细细地盯着己未看起来。
视线相对，仅仅一瞬，己未便清楚地从小女孩的眼中感受到了某些力量——某些不应该属于人类的力量。
不过，如果是自己的话，她应该什么都看不到吧。
果不其然，她仰头看了己未很久，有些奇怪地呢喃道：“没有。”
“安娜？”很少见到她有这样困惑的时候，周防尊有些讶然。
后者闻言回头，微微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看着两人这样的相处方式，己未随口猜测：“你女儿？”
“……”
“噗——”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人群中间，己未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很不巧，每个人都听见了她这番惊世骇俗的猜想。
然后毫不意外的，全笑喷了。
“果然，己未你也觉得尊长得……噗哈哈……”十束一手搭在草薙的肩膀，一手捂着肚子狂笑，“太禽兽了吗哈哈哈哈……”
已经荣升为父亲辈的赤王颇有些无奈，完全不想跟这帮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多说一句话。
反而是一向少言的安娜很认真地回答道：“不是。”
己未这时候也想起了之前看到的信息，眼前这个男子貌似才刚刚二十多，很显然不会有那么大的女儿……
“哦，猜错了吗？抱歉。”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一点歉意都没有。
自己长得这么犯罪，怪我咯？
“我长的很犯罪？”周防尊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忽然开口。
对上那双相当有侵略性的眼睛，少女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
“别这么谦虚。”您何止只‘长得’犯罪啊！
赤王：“……”
他们这边闹得开心，上门寻衅的可不干了。
“失礼了，赤王，我无意冒犯，只是想要个说法，仅此而已。”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花衬衣黑西装的中年男人。
说完，他微微颔首，“滨野组，我是黑泽拓一。”
一眼扫去，除了他之外其余几个穿得都是标准的白衬衫，倒是真好区分他们的主从关系。
面对这样的开场白，周防尊有些厌烦地皱了皱眉：“你们谁惹得麻烦，自己解决不就好了。”
“呐呐，尊，你这是在影射什么吗？”草薙出云推了推眼镜，“你明明就听到了，昨天晚上那几个，是滨野组的人。”
“让我们道歉？”他有些焦躁地问。
“看样子不是。”草薙耸了耸肩。
“让我们交人？”
“似乎……也不是……”
周防尊不耐烦地揉了揉头发：“那还有什么可啰嗦的，反正都已经烧了。”
“……”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找上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