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记+楚留香]择你为王》樓西湖

13、血腥

　　“想必那少年现已被南宫帮主抓到了。我无论如何也得去丐帮讨这杯酒了，红兄一起？”
　　等一点红也欣然同意后楚留香便抱起琉璃率先往丐帮总坛而去，丐帮的总坛很大，却并未有破旧脏乱之感。大厅里排了两行紫檀木椅子，每一边都坐了几位头发花白的老乞丐，身后背的麻袋更是厚厚的一叠，想来便是丐帮的长老与护法了。
　　坐在上首的便是精明强悍的南宫帮主了，那黑衣少年居然也坐在旁边的座位上，面对南宫灵却未露出丝毫的惧怕。
　　“南宫兄，楚某可是和红兄亲自来找你讨酒喝了。”
　　“楚兄，你也看到了，这会我丐帮怕是不宜招待你与红兄一道喝酒了。”
　　“之前也许不方便，但现下怕是不一定了，这位小兄弟之前与我说了几句话，倒是想跟南宫兄讨教一番了。”
　　“既如此，看来这酒债我是逃不掉了，各位长老，之前所言之事便改日再相商吧。”
　　南宫灵说完，便示意楚留香与一点红移步去后院，而那黑衣少年也不管南宫灵并未邀请他，自径跟着楚留香一道进了后院。
　　“小弟前日得了几坛上好的竹叶青，楚兄可是闻着味找来了？”
　　南宫灵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几人回头望去便见到了那如声音一样清冷的人，仍旧一袭白色僧袍，正是那‘妙僧’无花。
　　“既有好酒，怎得能少的了贫僧。”无花缓缓渡步而来，每一步看起来都如同踩在一朵莲花之上。就连一点红这般冰冷的人，也免不了在心底觉得有这人在，这世间就多一分的美好。
　　可是众人之中却不包括被楚留香抱在怀里的琉璃，在见到无花的那一刻起，她就闻到了一股浓烈到根本无法忽视的血腥味。之前虽说一点红身上也有，却也与无花的感觉不一样。一点红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本身却并无任何的负面情绪，单纯的血腥之气倒是能让琉璃能够忍耐。可是这无花...琉璃不着痕迹的捂了捂鼻子，皱起了好看的眉。
　　众人一落座，无花便把桌上的鸡鸭鱼肉统统的往阴沟里倒去，让楚留香大呼“可惜”。可也知道出家人是不食荤腥所以也并未太过纠缠。
　　却听得无花解释道“红尘劳苦，已令世人之灵性所剩无几，若再将那样的肥鸡吃下肚，仅存的灵性只怕也要没了。”
　　“幸好酒之一物，其质最纯，否则大师若连酒都不喝了，我等情何以堪。”南宫灵笑言道。
　　楚留香没说话，并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这会他的心思全在怀里的小孩身上。自无花出现后琉璃就变得出奇的安静，相处的这几天让楚留香充分的了解了这孩子的性子，平日里虽也不大出声，却会时不时的在他耳边小声说着周围让她感兴趣的一些小事，哪怕是看到了一出恶狗追猫也会跟他说上一说。小脑袋总是喜欢左顾右望，见到自以为新奇的玩物会扯着衣领好奇的问他‘那些是什么？’诸如此类的，一刻不得歇。
　　可这会却身子僵硬，以往窝在他胸口的背也伸的直直的，小手紧紧拽着他的衣领，一开始楚留香虽有留意但并未上心，却不想一落座却更加的糟糕，其他人并未察觉，可抱着小孩的楚留香明显感觉到琉璃在发抖，耳边甚至能浅浅的听到小孩上牙磕着下牙的声音。
　　大感不妙的楚留香一手抚在了小孩的额头上，此时的小孩已经满头的细汗，
　　“孩子不舒服，我先带她出去透透气。”楚留香也不耽搁，抱起孩子扔下这句话便出了屋子。
　　“琉璃，还好么？身体哪里不舒服？”走到院中楚留香担心的问道。
　　“爹爹...”软糯的声音里夹杂着哭腔，楚留香并未当过父亲，可这会却心疼的要命，几欲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爹爹，那人...那人身上的血腥味太重，琉璃好难受。”小孩自幼在蓬山被众女仙精心呵护长大，哪里遇见过这种人。之前在海上沾染的血腥都令她难受了好一阵子，这会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琉璃说的是谁？”虽然楚留香心里早有答案，却仍不敢相信的问道。
　　“就是那个光头，白衣服的那个。琉璃不喜欢他，他身上血腥味那么浓烈，一定杀了好多人，他肯定是个坏人。而且...他身上的感觉也让琉璃很不舒服。”离得远了让小孩稍微好受了点。
　　“琉璃是不是弄错了，无花大师他...他应该不会杀人的。”楚留香心里很乱，他知道小孩的嗅觉很灵敏，至少比他这鼻子不好的人要灵敏的多，可是，她说的是无花，常被人说成纤尘不染浊世而立的无花。
　　“不会弄错的，琉璃从不撒谎的。虽然之前黑衣叔叔身上也有一股血腥味，可是琉璃却不怕他。”小孩急忙争辩道。
　　楚留香知道琉璃所说的黑衣叔叔指的正是一点红。一点红身上有血腥味楚留香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脑海里总是重复着琉璃的这几句话，楚留香莫名觉得有什么答案几欲呼之欲出，可是却仍旧有些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