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若素（短篇）》玉清公子

10、10卖了自己

　　她陪了他一晚。
　　再次醒来时，她看见他坐在茶几旁吞云吐雾。
　　她见他没注意到她，便又合上了眼，她暂时不想和他说话。
　　手机传来震动的声音，左溧明按了接听键。
　　一段简短的对话，安素素只听见左溧明说了三句话：
　　到机场了？
　　好。
　　好好看着。
　　她预料，这三句话与萧岚有莫大的关系。
　　因此，她“醒”了过来。
　　“他在哪里？”
　　左溧明吸了口雪茄，将烟雾吐在她脸上，看着自己在她身上的杰作很是满意，“美国。”
　　两个字，让安素素几欲发狂。
　　“你说过会放了他的！”
　　“我做到了，在美国他会受到最好的教育，一切费用由我承担。”
　　闻言，安素素穿戴整齐，来到了门口。可门依旧是反锁的。
　　“开门！”
　　“去哪里？”
　　“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左溧明掐灭了烟，架起了双腿，“你哪儿也不许去，就跟在我身边，晚上陪我参加一个宴会，衣服就在那边。”他用下巴指了指床边的一套真丝晚礼服。
　　安素素看了一眼礼服，不由得讥笑：“我陪你一晚，你放了萧岚，这是公平交易！”
　　“可我没说放你！”
　　“我是个自由人，不是你豢养的宠物！”
　　够了！够了！她再也不要和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讲话了！
　　他只想着自己，从未替别人想过！从今天起，她便与他一刀两断，死不相见！
　　可这只是安素素个人的想法，就像她所想的那样，左溧明这次一样只为自己考虑。
　　“你尽管走，你一走，萧岚的留学费用以及我注入萧家企业的资金都会统统撤走，你也知道，没有这笔钱，那个破公司只能申请破产！”他无害地耸了耸肩。
　　要知道，左溧明口中的那个破公司就是曾经唯一能与宏源集团相抗衡的物华集团，这两座隔河而望的大山曾经撑起整个中国的经济。
　　三年前，物华宣告破产，从此宏源独树一帜；一年后，物华东山再起，磕磕绊绊两年才有了现在的成绩，如今又再次陷入困境。
　　她没想到，是左溧明救了物华；
　　她更没想到，他所要的报酬竟是自己。
　　她根本没得选择，为了萧家她必须留下。
　　她突然发现自己与萧岚山盟海誓的还请竟是那么得脆弱，此刻怎么也支不起她的坚强，那份她细心呵护的纯洁最终还是卖给了物质和现实。
　　也罢，毁了她一个人，救了一群人，这辈子也值了。
　　握着门把的手松开，她的身子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沉默了许久，她幽幽地开口：“多久？一年，还是两年？”
　　“等我厌倦你为止。”
　　泪水无声地落下。她如同残破的布偶娃娃，空洞木讷地看着地上华美的地板。
　　男人执起床边粉色的裙子，在她面前蹲下。
　　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Channel的最新款，我想你会喜欢的。”
　　她终是，卖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