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颂》九九悠

5、第 5 章

　　厨房内正煎着药，卧房内，大夫替小莲包扎完起身向陈荣回话道：“小姐生命并无大碍，只是伤口极深，怕是要留下疤痕。”
　　陈荣点点头示意他可以下去了。待到屋内没人时，陈荣坐在床边，小声说道：“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等你起来了，给你一份厚礼，包你满意。”
　　“陈郎。”小莲一睁眼就看见陈荣痴痴地望着自己，心中愈发难以理解。自己容貌丑陋，他是傻了吗？
　　“小莲，你别伤心。我的妻子，今生今世，只你一人。”
　　“不，我容貌丑陋，你是要做官的人，怎么能娶我。将来难免让人嘲笑，你去找姚家小姐，我不怪你。”
　　小莲说罢只见陈荣摇摇头，便转身走了。
　　姚府内，姚歌自陈荣走后就回了卧房一直昏睡。半睡半醒之间却听下人大力叩门，“小姐小姐，老爷要你去大厅，急得很。”
　　姚歌想不起自己怎么就在自己家里了，听下人大声叫着，也顾不得多想去了大厅。
　　姚员外面色通红，很是恼怒。陈荣面无表情坐在一边，姚歌心里更是奇怪。
　　“姚歌，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你我自现在起，等同陌路。”说罢决然而去，不再回头。
　　姚歌大吃一惊，反应过来已不见了陈荣身影。她带着一脸疑惑看向姚员外。
　　“歌儿，你糊涂啊。”
　　“这是怎么了。”姚歌显然是无法接受这一切变故，呆呆望着姚员外。
　　“你自己做下的错事你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姚员外连连摇头，“你伤了小莲，你让爹爹如何收场？”
　　“我伤了小莲？”姚歌呢喃，更是疑惑不解。可是一阵眩晕袭来，眼前一黑姚歌没了意识。
　　姚歌这一晕，姚员外当是受了刺激，差下人将她扶回房中好好休息。
　　可是这一晕却是怎么也醒不过来了，姚员外遍访名医都只说是脉象平和稳妥，没什么大碍。可就是不见清醒，只能按照大夫吩咐日日由下人灌些米汤和补品下去，静待她自己愿意醒来的那一天。
　　这些天里陈荣小莲婚期将近，姚员外见姚歌仍是醒不过来便断了招陈荣做婿的念想。他本就见不得陈荣这个穷小子，是歌儿一心喜欢才顺了她的意。如今又是这般情形，歌儿应该有更好的归宿。
　　姚歌是有意识的，她对外界一切都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只是不知怎的，一丝力气也没有，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丝毫。
　　她心中仍是疑惑不解，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直到有一夜，她有了力气，但仅够她睁开双眼。
　　黑暗的房间中忽的起了亮光，姚歌就见一个身着凤冠霞帔的新娘子进了她的房间。那人掀起自己的盖头。是小莲，绝美的一张脸，肤如凝脂，一双眸子摄人心魄。她淡淡笑着，望向姚歌。她的妆，浓重鲜亮，可惜因着左脸的伤疤，凭空使人心生恐惧。
　　“我只扮了个楚楚可怜的样子，就引得你的陈郎忘了你们静好岁月。你说，他是不是臭男人一个？”小莲像是换了个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妩媚，扭着腰肢走向姚歌。
　　姚歌有了说话的力气却是什么不知说什么好，只用力摇头。
　　“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好心劝你离开，你还当我做拆散你们的恶人。”小莲说着说着，身后渐渐长出一条毛茸茸的白色尾巴。
　　“狐狸精，就是你苦心拆散我们！”姚歌见小莲这幅摸样，心下明白了，恶狠狠地说道。
　　“是说你痴情好呢？还是说你蠢好呢？我们畜生尚且知道男人不可信，你一个女人，啧啧啧。”小莲眨着眼睛，兀自摇着尾巴连连摇头感慨。
　　“你这畜生，你懂什么？”
　　小莲轻叹道：“我本不懂什么，只是想让你看看你苦心争取的，是我不要的。我从来就不怕失去什么，你还妄图与我争，不是笑话吗？”
　　姚歌气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狠狠瞪着姚歌。
　　“唉，见你这摸样我倒有几分可怜了。索性这样，你替我嫁给陈荣，我再不打扰你们，你愿意吗？”小莲轻抚自己的左脸，那疤痕即刻消失不见。她恼了，她要让姚歌吃上些苦头，让她嘴硬！
　　姚歌想她不怀好意，却没有想到她提出这样的想法。
　　虽然这让姚歌倍感屈辱，可她怎么会不愿意。
　　她的爱情纵然让她受尽委屈，可是她的爱人，仍是她的眷恋，始终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