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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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相信,我的前世是一只蝶。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独坐灯下,湮灭了脑海中的全部睡意,静静地摇动着手中的笔,虔诚的记录下每一笔每一划。那一点一滴,是我的过往,是我的心迹,是我,一个花季少女的的梦想与追求。
我并不奢望别人能够看到它们,只是不知疲倦地写着,夜夜夜夜,从不停息。那无眠的一夜只不过是我中学生涯里普普通通的时光罢了,在神秘夜晚的长河中,我早已习惯了孤独。
不知不觉中,长夜将尽,启明星悄无声息地升起,除了这一点灯光,天地间剩下的好像只有黑暗,只有死寂。然而,我却喜欢这混浊,喜欢这死一般的静。我感到,只有在这样一个拭去了尘嚣的环境里,才能真正融入我自己的心灵中,徜徉在只属于我的世界里。
天边依稀泛起了鱼肚白,又是一个黑夜与白日的交替,又是一次明月朝阳的相会,可我知道,在遥远的他方,有一处地方,抑或是只有黑暗,抑或是只有白天,从来不曾有过日月的碰撞.那里,冰天雪地,残白到只剩下死寂,可是却有世界上最美的光芒在不经意间降临。
——所以我坚信我曾是一只蝶,一只从那神秘的极点翩芊而只的雪蝴蝶。
一
在寒冷的风吹起的日子里,在轻逸的雪花飘落的日子里,在被刺骨的坚冰封冻的日子里,它从未醒来。
它有飞雪一般纯结的光彩,它有足以令世人惊叹的美丽。可是,这样完美的它,却出现在这样一个不该出现的地方,没有人来欣赏它的绝艳,只有寒风侵蚀了它几千年,只有冰雪封冻了它几万年。
但它从未后悔——从它下定决心离开那温暖的南国,从它历尽万难飞越那浩瀚的沧海时,从它降临在那亘古雪封的极北之地时,它便明白,它将用尽一生精力去完成那华美而虚幻的梦想——到极北之地去亲眼目睹传说中最华美,最神圣的光芒。
寒风曾笑过于它的傻,落雪曾感叹于它的无悔,坚冰曾无奈于它的执着,它们在这大陆上守候了永久,可是从未见过那美丽的圣光,那,不过是同样美丽的传说罢了。在它们眼里,那只蝶,那只名叫天香的蝶,不过是神的玩物,传说的愚昧的牺牲品而已。
可天香知道,这荒凉了上万年的大陆定会降临神光。
——只要你足够耐心,足够虔诚,并且,甘于为它而奉献一切。
二
我时常傻傻地想,也许我就是那只蝶,那只终生等候神光的,名叫天香的蝶。好像它不再只是我脑海中的一道虚幻的剪影,而成为我最美丽的化身。
这种想法从最处的怀疑,到后来的相信,再到现在的笃信,中间又何尝不曾有过疲惫,有过厌倦。我不明白,我这样孤独而执着地记录下我生活的点滴是为了什么;我不明白,从小学便开始这样追求心中的梦想又会有什么结果。然而,天香告诉我,那是我的信仰,不容亵渎的信仰,就像等候神光是它的信仰一样,为自己的信仰而付出是不须要理由的。
这种思想始终铭刻在我的记忆里,从来不曾忘记。我很奇怪,天香不过是我脑中虚构出来的蝶,却好像有了生命,有了思想,像个严师一般开导着我。
莫非……人真的有前世吗?
或许,是这些光怪陆离的传闻影响了我太多,令我不知不觉中相信了天命,相信了天香这只美丽的雪蝴蝶的存在。
古代关于蝴蝶的传说很多,最凄美,最感人的莫过于梁祝的故事。第一次听说这个故事是在七、八岁的时候,当时只知道是一个女子去学堂读书,最后与一个男子化蝶双飞的传说。我那时只明白小孩上学天经地义,孰不知女子在封建社会里所受的压迫,连化蝶那一段都只是听着好玩而已。
后来长大了,梁祝的韵味也被渐渐品了出来,化蝶的确凄美,足以想像当年二人在墓前化成蝴蝶双飞时,那摧人泪下而又震撼心灵的场景。可我却始终不喜欢这个结局,明明是个封建专制下爱情悲剧,却为何要有这样一个脱离实际且看似美满的结局呢?看完之后令人白白减了几分伤悲,至少我是这样认为。
相比之下,就更喜欢庄周梦蝶了。那华贵,美好的一幕幕等醒来后才发现仅仅只是南柯一梦,虽没有什么摧人泪下或是震撼心灵,但总是给我一种莫名的悲伤与失落,正应了那个消极的词——浮生若梦。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仅仅是十多岁的我便有了这样的愁思,不知是否太早了些。
三
昨天晚上做了个华丽的梦,那可以算是我给自己前世的一个结局了。
在梦里,万丈金光从天而降,盛过骄阳。那一刻,所有的寒风都停息,所有的冰雪都融化,那是一种说不出的美,任何词藻都难以形容的华丽。
我的前世,那只名叫天香的蝶,在冰崩的一刻终于醒了过来,隔了前年万年,跨了千世万世,它终于目睹了它一生所追求的梦想成真,它是那样地欣喜,好像那一刻我成了它,或者说我就是它,在炫烂的光芒下起舞。
可是,惊鸿之后,它便消失了,无影无踪,似是与那神光融为了一体。
是的,正如天香所说,信仰是不容亵渎的,仅仅是因为它惊鸿的一瞥,便要了生命作代价。
信仰终究会成真——只要你足够虔诚,并且,甘愿奉献自己的一切。
无论世上究竟有没有神光,无论人生到底经不经历轮回,那个名叫天香的蝶终究会承载着一个少女的心愿,飞向遥远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