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青春相关的日子》稻草的晴天

4、报复

　　颜小磊拿钱走出大门时，不仅没有轻松感，反而有一种负罪感突然窜了出来。虽然在迈着步子一步一步的走出去，但内心却又想着回去。人就是如此，当身在其中时感觉不到什么，当真正失去了才会后悔的要命，拼命地去回忆曾经的点点滴滴。
　　刘瑞和严肃在老板娘的监督下回“宿舍”收拾完衣服，就和颜小磊在县城里瞎逛。
　　颜小磊一天都没有回姑姑家，和刘瑞，严肃逛完就去了网吧上网。到了中午也没出来，也没吃饭。虽然身在网吧，心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有的只是满脸的无奈和忧虑。颜小磊真有点后悔自己太武断了。
　　但刘瑞却完全没放在心中，在穿越火线中玩的一直很嗨，嗨到中午饭也没吃，至于严肃，他则吃了一桶面，也没有怎么的把辞职当回事，也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颜小磊几个也玩累了，就走出了网吧，去了一家烧烤摊上喝酒。随便点了几个菜，就喝了起来。
　　“昨天的这时候我们还在给他们上菜呢，今天变成爷了。真他吗的爽。”刘瑞浑然忘了再给老板娘要工资时的懦弱，喝了一大口酒大声说道。
　　“是啊，感觉身上轻松了不少”严肃伸了个懒腰。
　　“你们后悔辞职么。我有点后悔了。”颜小磊用筷子在桌子上画着圈说道。
　　“磊哥，咱能不能.....爷们点，别扭扭捏捏。都辞职了......后悔有个毛用，你还能有脸皮回去啊”刘瑞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
　　“哎，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有点不痛快啊。早知今日，就不必当初了。不想了，往事已随风，让我们“今朝有酒今朝醉”，干。”说完颜小磊喝了一杯啤酒。
　　“这就对了么，别唧唧歪歪的说那么多，咱过完今天再说明天的事，来，干”刘瑞附和道。严肃也举起了杯子，三人碰了一下，又一杯酒下了肚。
　　颜小磊感觉今天比毕业那天喝的还嗨。等喝完酒，都十点半左右了，摊上也没有多少了人了。然后匆匆结了账走了，但没有去找旅馆或者网吧，就在马路边上闲坐着。
　　微风一吹，颜小磊顿时感觉到一阵恶心，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吐完脑子依然还是模模糊糊的。刘瑞严肃也差不多，在马路边都东倒西歪的坐着。大约了过了半个小时，刘瑞说了第一句话“小磊，严肃，我.....我感觉咱们......不能......不能这么便宜了那....那.....那个......老妖婆，不仅.......扣......扣我们工资还.....他吗的对我们发火，我.....他吗的咽不下这口气，我......要报复。”刘瑞突然站了起来，含糊不清的说道。
　　刚说完颜小磊的电话响了，虽然脑子晕乎乎的但还是看清楚了来电显示，是姑姑打来的。犹犹豫豫按了接听键，“小磊，今天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不回来了，不回来了也得给我打个电话啊，让我放心啊。你这孩子啊，真不叫人省心。”姑姑一上来就说了一大通，没有留给颜小磊插话的时间。
　　颜小磊使劲的摇了摇了头，勉强的听弄了姑姑的话，结巴的说的说：
　　“啊，小姑，今天喝了点....酒，满身都是酒气，就不会去了，喝得晕晕乎乎的忘了给你打....打电话了。”颜小磊故作镇静，到现在姑姑还不知道颜小磊辞职了。
　　“以后少喝酒，没事吧，你？”姑姑的语气里充满了关心。
　　“没事，能有什么事啊，你放心好了。”颜小磊心里一暖，哈了一口酒气说道。
　　“嗯，没事就好了，注意一点，别乱跑啊，早点休息，不要耽误明天的上班！我挂了。”姑姑嘱咐道
　　“恩，好的，你也早点休息。”颜小磊茫然的放下了电话颜小磊听着话筒传来的嘟嘟声，突然感觉心里酸酸的。
　　刘瑞看着颜小磊的脸，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满脸的悔意，又接着说道“我要报复，你们......怎么看”
　　“报复你妹啊，咱们都是普通人，万一出了事谁来抗？”严肃喝点比较少，到现在已恢复了大部分的理智，冷静的说道。
　　“不行，我们......要.....要报复。老子也咽不下去这口气！”颜小磊放起电话来用脚大力一踩地面也猛地站了起来，后悔的脸色在一瞬间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满脸的愤愤不平的颜色。都快十二点了，街上的行人少的可怜，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三个人的大声喊叫的。虽然他们一副报复社会的模样，就是看见了，也会装作没看见，谁敢惹喝醉的小混混呢。
　　“严肃，你他妈的就是一个小胆鬼，不敢去直说，我和磊哥去！”刘瑞站起来，也不结巴了，说道。
　　“谁他吗的小胆了，谁不去谁是孙子”严肃也爆上了粗口。被人一激加上酒劲严肃也忘了什么是理智。
　　“好，谁不去谁他妈的是孙子，走，咱们把老妖婆店的玻璃砸了！”颜小磊雄赳赳气昂昂的说道。这会文人的懦弱等都不见了踪影。
　　酒壮怂人胆果然没错。
　　他们最后决定砸了二狗子饭店的大窗玻璃，容易而且是也不是很大，不会惊动警察叔叔。他们如是意淫着。
　　颜小磊三人来到二狗子龙虾店门前，里面依然在亮着灯，门却锁上了。颜小磊几人虽然喝醉了，但是还是有那么点谨慎的，并没有贸然的下手。等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灯灭了，一辆车也缓缓的驶出去了，躲在一边的三人看的确切。
　　又过了一小会儿，三人一人捡了块儿砖头，偷偷摸摸的走到店门口的打窗玻璃前面，使劲的扔向大玻璃窗“去尼玛的，老妖婆”。只听“咣当”一声，玻璃碎了一地，然后颜小磊三人飞快的跑了。
　　等到响声的看店的人急急忙忙来到大厅，看到一地的碎玻璃，惊讶的张开了嘴，慌忙拿起手机给老板娘打了电话。“老板娘，快回来吧。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慢慢说。”老板娘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很镇定的回答道。
　　“咱们店里的大窗玻璃被人砸了，都碎了。快回来吧。”店员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而这店员便是经常欺负他们仨的厨师长。有些上位人外表显得很霸气，也经常欺负人，但是一出事就会展现出他不为人知的胆小等不为人知的一面。
　　“什么，大窗玻璃碎了？谁干的？看见了么？”老板娘刚回家不到十分钟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心里很生气，也淡定不了了。
　　“没.....没看见，地上.....只有三块砖头。”厨师长在大窗里伸出头，环视了一下四周，哆嗦的说道。
　　“嗯，我马上回去！”老板娘赶忙又下了楼，开着车急忙回去了。
　　厨师长把头缩回来，擅自拨通了110：“喂，110么.....
　　虽然是半夜，为人民服务的警察叔叔的出警速度还是很快的。老板娘到了时，警察也紧随其后。老板娘差异的看了一下厨师长也没多说什么。警察叔叔问了老板娘很多话，最近得罪什么人了等等。
　　老板娘看着地上大小不一的三块砖头，突然想起了颜小磊三人。但是老板娘和警察说,“没有，干个小店能得罪什么人啊，可能是谁喝醉了不小心砸的吧。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个就当我们倒霉吧。忙烦你们跑一趟大事了”说完，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厨师长。现在的厨师长完全不复欺负颜小磊他们三个时的神气，反而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完后退了一步。
　　警察一看老板娘这样，也没多说什么。本来砸块玻璃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人家都不想追究了，警察更懒得去管了，都半夜了，没事还可以回去睡个觉呢。心里想“什么破事，害老子多跑了一趟。”但在嘴上说“我们还是会尽力调查的。”至于怎么调查大家都心照不宣。然后开着警车，响着警笛走了。
　　老板娘一肚子的气不知往哪里撒，望着一地的所玻璃，冲着看热闹的店员，大发雷霆道：“还愣着干什么，把玻璃渣都扫起来，这样很好看是吧！”想起颜小磊三人老板娘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给他们一百块钱了算是照顾他们的，可他们还这么做。但始终没说出来。
　　这时候老板娘已经认定了是他们三个了。后来调出了监控录像，发现也确实是他们。厨师长也很合事宜的说道：“恩，我早就猜到是他们了，这帮熊玩意，我们叫警察把他们抓起来吧！”厨师长看着老板娘的生气的样子，像是在巴结一般。
　　老板娘看着厨师长，没有说话，轻叹一声，：“该干嘛就干嘛去吧，别添乱了。”转身走了。
　　如果不是他们老板娘的好心，颜小磊他们只能咽下进局子的苦果了。可厨师长他们可没这么想，为防止颜小磊再回和再失窃，一大帮人就悻悻的在大厅里将就了一晚上。奇怪的是的也没有人再提报警的事。
　　当然，这后来发生的事颜小磊三个并不知道，更不会想到连警察叔叔都惊动了，此时的他们在网吧里玩的正起劲儿呢。第二天一早，颜小磊接到了姑父的电话，让他立刻回姑姑家，这时候颜小磊的酒劲早下去了，听着姑父生气的语气立即就明白了“东窗事发”了。
　　颜小磊对刘瑞严肃说了可能是昨晚的事被发现了。他俩也吓了一跳，还说“不可能吧。昨晚没有人看见我们啊”
　　过了一会，“可能是监控出卖了我们。”严肃想了想说道。
　　颜小磊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刘瑞严肃也很义气的和颜小磊一块回去了。
　　当打开姑姑家门时，三人的心顿时就凉了，因为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正是老板和老板娘。颜小磊三人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的呆在门口。
　　姑姑听到开门的生音，回头便看到了呆在门口的三人。立马就生气的说道“赶快进来，别杵在那里了。”进门后三人也不敢坐下，就直挺挺的站着。脸也红的像个大苹果的似的。
　　老板娘别有深意的看着三人说：“昨天你们都干什么去了”
　　被老板娘盯着不知所措的三人，一声也不吭，低着头看着地板。刘瑞用手拽了拽颜小磊的衣角，颜小磊明白了刘瑞的意思。毕竟是在自己姑姑家，不得不上前一步，道：“昨天我们去网吧玩了。”虽然老板和老板娘都找来了，他们还是抱着一丝的的侥幸心理，不愿承认已被发现的事实。
　　老板转而笑眯眯的说道：“除了上网，就没干点特别的事。比如砸砸人家的玻璃什么的。”
　　听完老板的话，颜小磊心里如坠冰窟，哇凉哇凉的。但还是说道：“没有啊，我们一直呆在网吧，今天刚出来。”
　　老板娘看了看他们三个，却没有再说什么，转头看向了颜小磊的姑姑。姑姑发话了：“你们又能耐做就要有能耐承认，像个男人行不。”
　　旁边的刘瑞像是在自言自语小声的说：“我们又没做，承认什么啊。”
　　当老板娘听到这句话时，也有点生气了，道：“既然你说不是你们砸了我们店的玻璃，那我信你们。我也不说了，就交给警察处理吧。”
　　当听到警察不止颜小磊三人愣了，就连姑父和姑姑都愣了。姑父陪着笑脸说道：“不至于，不至于，大家都是熟人，小磊还不快承认错误。”
　　颜小磊现在死的心都有了，竟然都想惊动警察了，这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他们认为最不济也是赔点钱了事，不至于找警察叔叔吧。低着头的颜小磊，像蚊子叫一样的说道：“是我们做的。”刘瑞严肃没说什么，等于默认了。
　　砸玻璃这件事，颜小磊三人也不敢再没狡辩什么，因为他们真的怕进局子。三个学生，一旦进了局子，对他们的人生会产生很大的影响的。
　　后来老板娘说，要不是看在人是颜小磊姑父和将要上大学的原因上，就直接让警察把他们带走了。老板娘也没再为难他们，让每个人赔了二百块钱就完了。并且警告他们再做这样的的事就直接把他们送到公安局。
　　三人就也没怎么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木然点头。送走老板和老板后，颜小磊恳请姑姑不要把事情告诉他们的父母。虽然姑姑答应了，但肯定也少不了一顿严厉的批评了。
　　中午姑姑留他们三人在家吃饭。姑父说：“你们以后做事长点心眼，砸玻璃这是暂且不说，单看你们拙劣的手段。”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没有提辞职的事，只纠结砸玻璃了。
　　“今天刚和人家吵架晚上就去砸玻璃，还用三块儿砖头，只要人家不傻怎么会想不到是你们干的。”
　　“昨天喝了点酒。脑子一热就去了，没想那么多”严小磊不好意思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