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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突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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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官就将我们的事向他父母说了,我想大家或多或少都看出了些苗头,只是不说破而已。他是一个有主见做事淡定的人,对自己的情绪也能控制得很好,可每次一遇到我出事他总是手足无措惊慌不已,可想而知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
舅父母决定选一个日子先订婚再说,这合我意,我也就不出声了。
可刚过两天,订婚的日子还没选好,皇上就下令要他去四川查一个什么案了,听他说这个案子关系重大案情复杂,可能要花费的时间较长。
我安慰他男儿要以国家社嵇为重,皇上对他委以重任是看重他,我们的事拖一拖也不要紧,无论定婚已否,到新年后我都会嫁给他的。
他是万万不舍地离去的,还说要尽快办完事赶回来,要我多写信给他,要我保重身体,要小菊多照顾我,要父母多担戴我……交代的话一遍一遍,他都被我笑快成老太婆了,也就两个月左右的事,很快的。
本以为来到这里按现在这样,我的人生也就这样发展下去了;本以为两个月的时间会过得很快,我会理顺我的心情,只要他回来,我们就会订婚结婚仍至生儿育女。可是,万没料到的是,只这短短两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情,很多我无法控制也许我根本就没去控制随其发展的事情。
他刚走的那几天,我除了老老实实地在家写书,去给老爷夫人请安,偶尔和兰儿卷儿玩一会,日子过得也不错。
也会想到他现在到哪了?过得怎么样?原来在身边时虽不见但知道他在那,也没特别想见;可现在他离开了,知道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反而想他了。
人有时候就这么贱,轻易得到的东西总觉得可有可无不去珍惜,可当不见了失去了,又会后悔不已觉得其实对自己很重要。他对我来说好象就是这样,现在他走了,我反而挂念起他想起他在时的好来了。也许,这次分开是对的,可以让我重新审视我们的这段感情,因为它来得太理所当然也太顺其自然,反而让我怀疑它是不是爱。
他才走几天黄公子就来了,因为我在赶书,(那出书的老板现在要我两天出两回,还加了我钱,一回一百五十文。)他也帮我赶写,两人在一起写得不易乐乎。他来的时间不固定,呆的时间有长有短,有时也听他说忙啊忙的,但问起他家到底做什么生意,他却说太多了,包罗万象。难怪他说忙。我也不是那种好打听的人,他说什么我也就听什么了,一直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直到有一次他给我画了一幅扇面属名 “瞻基”字,我才知道他叫黄瞻基。
在写书的过程中,黄瞻基同志与我有不少默契,他很聪明领悟能力很高,我只把故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他,他就可以根据我的意思把书写出来,而且写得八九不离十,因为有他,我也省了不少事。
有时我觉得能交到他这么个朋友真好!来到这个世界,我接触最多的只有上官家的人,再加上书店的老板,其他的,我根本没机会认识。所以,对于明朝,对于这个空间,来了这么久了,却知之甚少。我就象是被上官拓鸣保护的一朵花,我知道的,都是他认为我该知道的,可这里还有许多我想知道可他认为我不该知道的事物存在。黄瞻基的出现,至少让我又多了解了一点这个世界,虽然这一点少得可怜。
对于我的奇思妙想他有时也许不理解,但他从不阻拦和惊讶,他认为这个世界千奇百怪无奇不有,存在的事物大家不一定都能理解和接受,但他不去压制。这是他与众不同的地方,他在那种年代应该算是前卫青年了吧。上官爱我宠我,所以我做什么他都迁就我不去管我;黄瞻基却不同,虽然我们也有为了某个问题争吵的时候,但他会尝试着去理解我,也许有些他想破头皮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上天也许还是宠爱我的,在现代,我有桑桑和小妹两个知心好友;到了这里,他给我送来了一个黄瞻基。
因为把他当成了朋友,因为我在这里太孤独没有可以了解我想法的人,所以,我与他的感情可以说是突飞猛进,很快,我就把他当成了知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而上官曾经对我的规劝,我早也不知忘到哪个爪哇国去了。
聪明的人总认为自己无所不知,或总认为事情是按自己的思路去发展的,他们常常忽略了别人的意见,认为自己才是对的别人都是错的。我是个聪明的人,同时也是个自信的人,只要我去做的事,都不会比别人的差甚至会做得更好。因为许多的成功养成了我自大的个性,自以为是,因为这个性格,我终究是要吃到苦头,只是我并不自知。
除了写书,黄瞻基也会带我到北京城逛逛。他似乎对北京城挺了解,按他的话说,他是生在这长在这的。其实我对北京也算了解的,我在这读书在这工作,不过我的北京与他的同地却不同时。我的北京在二十一世纪,是一个国际化大都市,有着高楼林立的摩天大楼,也有着红墙黄瓦的紫禁城,集古今于一身。他的北京在明朝,有初具规模的皇城,有碧瓦青砖的庭院。
我们一同去了不同的庙宇看了不同地街道,吃了不少好吃的小吃,那时甚至还有臭豆腐。当我吃着臭臭的臭豆腐时,黄瞻基掩着鼻子站得离我远远的,怎么也不肯靠近一步。又吃到熟悉的小吃,我可高兴了,直唤过瘾好吃。我拿着臭豆腐硬要他尝一口,他跑得比什么都快,害我追了他几条街。想不到他也有这么好玩的时候。
也许是到这本来就住在古董里,看到的都是老房子,我对现在奉为古迹的建筑兴趣反而不大了,而且黄瞻基也见多不怪,不带我去看这些。所有的建筑中,我印象最深的是万佛寺。
那时的万佛寺还不象现在的那么破败,香火很旺盛,许多人来求神拜佛,据说这的签很灵。一层层的佛像千姿百态,让我感觉象是到了莫高窟,只是这是北京城里的莫高窟而不是陕西的。
在黄瞻基的纵容下我也抽了支签,签文是:缘来缘去缘难尽,前世今生去又还。
结合我的经历,看了这签,我大致是懂说的什么。可黄瞻基看不明,老说要去解签,我不让,我的签解不解是我的事,搞得他老大不高兴。
当晚,我就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中我成了一具在战乱中死于荒野的无名女尸,衣不遮体,乌鸦在上空盘旋准备吃我的尸体。这时,来了一名男子,他帮我赶走了乌鸦,还在那为我长吁短叹了一轮,走了;一会,又来了一名男子,他看到我,脱下了他的外衣盖在我的身上,并去寻找工具打算将我埋藏;他走后又来了一名男子,他拿出长剑帮我挖了坑,将我埋葬;他走后,第二名男子回来,发现我已被埋藏,就帮我立了碑。
梦醒,我根本没看到那三名男子是谁?他们的脸都很朦胧,也不知我为何会做怪梦。我记得这个故事似乎是一个佛教关于前世今生姻缘的,但,我梦到它是什么意思吗?是说我的姻缘吗?是说我为什么要回到这里的原因吗?我不得其解!
与黄瞻基出去玩虽然每次我都会改穿男装,有时还会扮成他的小厮溜出去,但与一名男子出去在这个时代仍是不妥的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在上官家来去自如,没人敢拦他说他,但现在我毕竟算是上官拓鸣的半个未婚妻了,起码别人是如此认为的,我不能太放肆。
不久收到上官拓鸣的信,除了一些问候之外,他还说让我出去玩时一定要带上小菊和小厮,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少出去些,他回来会带我去玩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夫人他们写信给他说了什么,虽然我与黄瞻基只是朋友,但我们的交往在众人眼里可能是过了,虽然上官家已是很宽容很开放的家庭。
之后,我减少了和黄瞻基出去玩,他来家里也只是和他写书画画弹琴,偶尔会一起斗蛐蛐,跟他在一起时也尽量有小菊和小厮在身边。
他似乎很喜好斗蛐蛐,甚至有些迷了。原来教他玩这个只是为了在精神太紧张时可以放松,把一切烦恼都抛开,象回到童年一年。不过我想他的童年估计好不到哪去,问他多半都是读书学习之类的。我的童年是很多快乐的,起码在小学时是这样。斗蛐蛐也是那时候会的,和男孩子们玩最有意思。毅祥送我的蛐蛐成了我在这的第一只宠物,因为看到我玩,他也跟了起来,时不时还找些来与我的斗。
不出去玩的时光,我们在家也可以玩得不错。他画画的水平很高,偶尔会画些有趣的画来逗我玩。什么斗蛐蛐图了,老鼠偷南瓜图了,还画了自己睡觉的画。谁会知道自己睡觉是什么样,还画出来,这里又没有像机照出来。为此我还实实在在地笑话了他一轮。
黄瞻基也帮我画过像,可被我没收了,画得我实在是丑啊!也不知古代的人是什么审美观点,明明是双眼皮高鼻大眼,可画出来怎么就变味了呢?虽说用毛笔不好画画,可也不要丑化自己啊!(样子参照所有的古画)于是,画好后我一看,二话不说没收,反正在这没有著作权法。
黄瞻基气得要命,但他也只能气,我是坚绝不给他的,免得万一留到以后成古董为世人所看,我留不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