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行渐远渐无书》豆豆蒸饭

10、心难安

　　很快，Danae抢人老公的事情被曝光在报纸上，一时间，激起千层浪。
　　她的演唱会被迫中断，每天躲在家里不敢见人。除了她的那些歌迷，没人为她说话，大家都痛恨这样破坏人家家庭的无耻之人。
　　记者每天守在她的家门口，举着照相机等设施，就等她出门第一时间拍到照片。甚至连我都被记者围起来，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我是Danae的好朋友。
　　木老师给我打电话，喉咙里全是火。据他描述，他在外地演出有媒体采访，竟然问的也是你们乐团的江檀雨的好朋友的小三事件。
　　“我们是艺术团体艺术团体，每天要解释这些事情简直不像话！”
　　哎！我有什么办法。跟我吼也没用啊，谁让你当初收了我这个徒弟呢！
　　Danae在家躲了几天，选择在半夜偷偷溜去医院。
　　才短短半个月，她的肚子竟然已经有了弧形。可和这种凸起相反，其他的地方瘦的吓人。尤其是脸，枯黄无光，瘦的颧骨都突出来了。
　　医院里很安静，没有太多病人或者家属。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倒在床上呼呼大睡。阿凯说她已经失眠好几天了。
　　我想陪她一会，妈就不停给我打电话。我只好去楼道接电话。
　　“快点回家，那种地方你一个小女孩待着不合适。”
　　“我再陪她一会。”
　　“那有很多人照顾她，我特意嘱咐过的，你回来吧，不要在那个地方待着。”
　　挂掉电话，只好回家。
　　妈也不睡觉，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我。她抱着胳膊，穿着睡衣，神情严肃，像是对待一桩严肃的谈判。
　　“你这几天不要总是跑到外面去，就在家里好好待着。”
　　“没事的，都没人发现我！”
　　“我是说，你不要和Danae见面太频繁！干干净净的一个小女孩，整天去医院妇科跑，万一被别人知道人家要怎么想？。”
　　“又不是我去打掉孩子，我怕什么？”
　　“就算不是你，人家也会说，你能和Danae那样的人要好是物以类聚，你也好不到哪去。”
　　我没有辩解的能力，这件事上怎么说都说不过她。既然她觉得我在家待着会比较好一点，那就乖乖听话好了。事实上如果我总是跑医院的确会增加Danae曝光的危险，而且我总觉得Danae不喜欢我去看她。
　　妈上一单生意失败了，以她的性格，是绝对会立刻振作马上去跑一单更大的生意。所以这几天她总是很忙，今天有饭局，明天有饭局。今天在北方，明天在南方。
　　我听她的话，没再去医院。只是派阿青常过去看看。本来她只是拿掉孩子，两天就可以出院的，可是因为Danae身体不好，这次的手术对她影响很大，她不得不在医院多住几天。再加上医院环境很好，也适合她在那里避一避风头。
　　我叫兰姨煲很多滋补的汤，然后让阿青带去。等她回来就细细盘问Danae有没有喝光，是不是觉得咸了，有没有觉得油腻。
　　阿青说她好一点了，就是不爱说话。阿凯总是逗她说笑，她懒懒的，半天才回答几个字。
　　阿青还说，Danae突然害怕起了毛绒玩具。有次阿凯买了很大一个泰迪熊给她，结果她吓得缩在墙角打哆嗦。
　　我想，虽然那个可怜的孩子只在她肚子里存活了不到两个月，可还是与她有了感情。她觉得对不住那个孩子，就那么打掉她无异于谋杀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阿青似乎对这方面很有研究，她煞有介事的跟我说“我们老家那里把孩子打掉是要遭报应的，因为那就是杀人啊。听说有个女的孩子都有五个月大了，却打掉了，然后那个孩子就每天晚上去找她，问她为什么不要他！”
　　我汗毛倒立“你别吓唬我！”
　　“我也不知道真假，但老人们都是这么说的。我看Danae就好像看见了脏东西被吓到了似的。”
　　我觉得这事宁可信其有，还是应该找个什么神仙来帮Danae看看的。
　　“那已经打掉了，要怎么办？”
　　“去找大师来帮忙啊，他能驱走冤魂，让死去的孩子不在怨恨父母。”
　　“阿青，你认不认得什么很厉害的大师？”
　　“我可以让我妈给老家打电话问问。”
　　后来，我把这件事跟哥说了。
　　哥晃我的头“你究竟是不是大学毕业的啊？怎么这么封建迷信？”
　　“试试嘛，就当去心病好了。我也帮不了Danae什么，求个心安好了。”
　　“都是骗子啊，不要相信他们。”
　　哥是那种唯物主义的人，对于鬼神之说从来不信。其实我也不是很相信，但我什么都帮不了Danae觉得心里不安，总想着要为她做点什么。
　　没几天，阿青帮我问到了一个大师的住所。她神秘的把纸条递给我，并且说大师远近闻名，非常厉害，要很虔诚的去请。
　　我有点害怕“你去请可以吗？”
　　“我不去，我害怕。”
　　“我也害怕......”
　　怕归怕，因为决定要做了，还是想做好。为了表示诚心，我不能光是打电话，还要备一份厚礼上门去拜访。还好大师不隐居山林，住所是在几千公里以外的某个城镇。
　　“你要自己去么？”
　　“当然啊，我妈和我哥都不信这个的，他们才不会让我去。我就得在他们知道之前偷偷地去！”
　　阿青的脸悔成绿色“你妈和你哥会杀了我的。尤其是你哥哥，上次他给我狂打电话找你的事情让我好长时间一听电话响就哆嗦。”
　　“我妈去外地了，要一个星期才回来呢。我哥就好说话了，就骗他说是去找一个老同学，玩几天就回来，讲几句好话就行了。”
　　阿青愁眉苦脸“那我还是陪你去吧，别真的出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