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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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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朦胧中。
医院里。
白色的世界在耀眼的阳光中闪烁着七彩的光圈。
一身白色的医生对一个俊美的男人摇了摇头。然后走开。
俊美的男人悲伤地在床边坐下来,握着她的左手。
欧文缓缓睁开眼睛。
一张忧郁的俊美的面容映入她的眼底。
悲伤的泪水从男人眼中滑落,流在欧文的脸上。
冷冷的。
神情痛苦的他仿佛欧文即将要死去。
她伸出手轻轻地触着男人忧伤的脸。
“忘了我吧,洛辰。没有了我,你要更加幸福的活下去。”
她轻轻的说着,声音轻得像是没有一丝力气。
洛辰听着她的话,点了点头。含着凝重的泪光紧紧的将她抱住。
“洛辰,你答应过我,要陪我一起去看雪的。”怀中的欧文无力的说着,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像是要睡着一般,“我现在好想要看看雪的样子。”
“我现在就带你去,你要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慌乱的他抱起床上的欧文,凄凉的走出病房。
走廊的另一端。
怀中的欧文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方亚诺。
人越来越遥远,神情却越来越清晰。
没有忧伤,更没有痛苦。
冷酷的眼神中充满着仇恨。
冰冷的表情,让欧文心中透过一丝凉意。
“啊!好冷!”
欧文痛苦地□□着。
突然,她睁开双眼。
漆黑的夜晚。
鬼魅的星光在遥远的空中妖意地闪烁着。
此时,她躺在山角下的一片草丛里。
周围是无尽的黑暗。
一阵风吹过,带动着小草沙沙地作响,在这个沉寂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刺耳。
欧文迅速从草地上站起来,环视着四周。
突然,眼前一个黑影闪过,然后消失在前面的茂密树林里。
她犹豫了一下,向黑影的方向走过去。
在黑影消失的树林中,摇摇地树枝在风中幽灵般地舞动。树干间的碰撞声让林间显得更加诡异。
欧文的眼神中充满着恐惧,不敢再向林中走去。
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黑暗包围了。
想要叫喊,却又害怕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后,她无助的跌坐在地上。
柔弱的身体在夜风中无助的颤抖着。
“我和你比,我们比胆量。谁开的车离山涯边最近,谁就算赢。”
“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也必须要做到。绝不食言!”
“我只要我的项链!”
“项链。。我找不到了。。。”
狂肆的暴雨中。
“不要!不要打妈妈!不要打我!”
霎时间,欧文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是和栾天齐一起跌下山的。
那么栾天齐呢?
他被人救走了吗?
还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
她拍了拍自己污浊的双手,想要站起来。
突然。。。。
她好像看到了大雨纷飞的夜色。
为什么?
草地会是干干的,不像是刚刚下过雨的样子。
欧文的眼中充满疑惑。
想要确定,她摸索着着身边的野草。
黑暗中。
她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金属的。。。
像是。。
她拿了起来。
透明的肌肤在淡淡的月光下闪亮着。
她的手里拿着一把枪。
一把手枪。
一把只有在电视中才见到过的手枪。
“是刚才那个黑影留下的吧?”欧文猜测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摆弄着手中的枪,不知道如何去辩认它的真伪。
此时,一个男人从树林的另一边走了出来。
在离她一米的地方停下。
他冰冷地注视着她。
那种神情冷得让她觉得熟悉。
“栾天齐!”她大声喊着,从草地上站起来,跑到他的身边。
“你有没有事?有没受伤?”她的语气中带着关心的味道。好像忘了眼前的男人曾经对她的百般戏弄。
此时,他们的周围,似是幽灵四处舞动的黑暗世界,神秘而又诡异。
而他。
突然地,狠狠地抓起她那只握着□□手。
力道重得像是对待一个犯了错误的囚犯。
“你是谁?”他重重地,冷漠的沉声道。
“是谁派你来杀我的?”
森冷无情的眼中闪烁着强烈的杀意,犹如一只深夜中的野兽。
那冰冷的眼神让她想起刚刚在梦中出现的方亚诺。
心底掠过一丝寒意。
他的头是刚刚撞坏了?
还是。。依旧地在戏弄她?
欧文还不能确定。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不是什么杀手,而且,你弄痛我了。”他的杀意让欧文感到恐惧,惊慌地想要挣脱他的手臂。
而他的手还是紧紧地,牢牢地抓着她的。
用力得仿佛想要把她的手臂折断。
这样的他让她想起在秘密酒吧中的情景。
同样的。
突然的。
他一把推开她。
欧文跄踉地向后退了几步,狼狈得跌坐在地上。
她冷笑着望着栾天齐。
“不要跟我装傻,如果你不是杀手,你身上为什么穿着夜行衣,你手上的枪又怎么解释。”他一步一步地靠向地上的欧文。
欧文向自己身上望去。
此时,她身上被雨淋湿的T恤和牛仔裤都不见了。
换来的是一身如夜色般漆黑的紧身衣。
如同电视中的杀手一样。
他在她的身边停下来。
冰冷的眼神在奇异的气份中相互地交织在一起。
月亮黯淡无光。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是不是?你一直在戏弄我,掉下山也是你所安排好的吧?”
她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到其他的人。
“那么这把枪,也是你们的道具了?”她有些讽刺的笑着,把枪口对准了自己。
无意间,她触动了板机。
“该死的。”男人怒声道,迅速扑向欧文,想夺下她手中的枪。
“呯”的一声。
□□声音打破了夜晚林间的宁静。
几只在树上休憩的鸟,惊恐的逃离了树林。
许久后。
林间恢复了刚刚的沉寂。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静静地,静静地。
静得可以让欧文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压在自己身上男人的心跳声。
她一把推开身上的他。
“见鬼”男人跌坐在一旁,低声咒骂着。他的右手拿着从她手中抢到的手枪。顺着他的手臂,欧文的目光移到他的肩膀上。
鲜血从他的肩膀缓缓的流出。
刺目的红色让欧文感到恐惧。
他受伤了。
但是。。
此时的他如同野兽一样。
本能地。
在受伤的时候看到敌人,仍然想要报复地接近她。
男人的靠近让恐惧她想要逃离。
而他的身体迅速再次压上她的,让她再也无法动弹。
时间仿佛再次地静止了。
血,由他的身上滴落到她的脖子里。
透过她的衣服,渗透在她的肌肤上。
冰冰的。冰在她的心底。
她漆黑的眼珠中反射着男人脸上的怒意。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以为。。。。那只是道具。。。”
男人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鲜血的流失让他此刻俊美的脸变得惨白。
“可恶的女人。”
他低声咒骂着。
在自己晕倒之前,他先用手臂打晕了欧文,
星星。
同样的,还是那些星星。
不再诡异,不再遥远。
闪亮的,耀眼的。
仿佛钻石般。
欧文醒来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些星星。一闪一闪的,近得让她感到垂手即得。
她伸出右手,想要去触及它。□□的手臂让她豁然清醒。她迅速坐起。
从窗外的夜色看去,现在是傍晚。
此时的她,正身处于一间华丽高贵的房间内。
她的身下,是一张淡蓝色的软柔大床
幻觉中的星星是棚顶吊着的水晶灯。
耀眼的闪烁让金色房间显得如同皇宫一般。
她以为自己还陷于梦境中。因为床是那么的柔软,舒适得让她不想离开。
她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感觉着四周柔和温暖的包围,享受着此时的满足。
过了许久。
她睁开眼睛,仿佛不相信眼前的景像依然存在。
又再次闭上。
然后,再睁开。
幻景依然如故。
这不是梦镜。
那么。。
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究竟是在哪里?
她迅速坐起身,站到床下。
淡蓝色的被单在她的身上滑落。
一具□□的胴体出现在房间中。
被单下的她。。
居然是□□。
“啊”她惊叫一声。迅速捡起被单裹在身上。眼中现中诧异的神情。
她四处寻觅着自己的衣物。
在她的对面,一个象牙白色高大的衣柜矗立在墙边。它的上面镶着金边,在灯光下闪耀着灿灿的光芒。。
欧文披着被单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
里面空空的,一件衣物都没有。仿佛这个房间不曾住着人一样。
她失望地关上柜门。
继续四处寻望着。
在房间最里面,有一扇通往另一个房间的门。
欧门悄悄的向它靠近,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她轻轻的推开门,从门的缝隙中向里面望去。
这是一间书房。房内的灯不是很明亮,却让此书间显得很是神秘。
有两个男人在里面。
其中一个是栾天齐。
他坐在书桌旁。□□的上身外面披着一件淡蓝色外套。像是受了伤,隐约看见他的肩处缠着一圈白色的绷带。
此时,他正注视着面前的一个文件。
没有妖娆的眼神,没有不羁诱惑人心的笑容。
这样的他犹如一个高贵的、理性的王子一般。
淡淡的,柔和的灯光为他白晳的肌肤抹上一缕华丽的金色。细微的灰尘在灯光下飞舞,像是他的心事般。浓浓的眉微聚集在一起,眼波中透着一丝神秘,像是正在为面前的文件而烦恼,使他那应该稚气的脸庞变得冷静而严肃。
站在栾天齐身边的是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面相温和,却又冷静谨慎,看上去是一个行事精明而又果断干练的人。
他双手相握,自然垂放在身体前面。头微低,冷静的眼光注视着坐在他面前的栾天齐,像是在等待他的指示。
“对不起,只能查到这么多。”男人像是对自己的办事不力,而歉意着。
栾天齐抬起手,示意他停止。又挥了挥手。举足间散发着王者的气质。
男人敬重地向他弯了下腰。转身向门这边走了过来。
看到他的接近,躲在门外裹着被单的欧文迅速回身,贴在墙的一边。
男人打开门,似乎对她的出现并没有感到惊奇。他对她像对栾天齐一样,恭敬的弯了下腰。然后转身离去。
门内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你醒了?”声音低沉而附有磁性。
原来他早已发现了门外她这个不速之客。
而欧文对他的发现却始料不及,听到他的声音,惊恐的她匆匆跑回床上,裹着被单坐在上面。
披着外衣的栾天齐从书房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刚刚所看着的文件。
“你跑回床上,是想这样的迎接我吗?”似是玩笑,又似是嘲弄。
“什么?”欧文没有弄清他话中的意义,疑问着。
很快,她反应过来,并惊慌的裹紧被单,狼狈地向身后逃去,直到贴近床头边,再也无处可躲。
“我的意思是,此时你被单下□□的身体是在等着迎合我吗?”他跪在床边,一点一点向欧文贴近。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邪恶的神情。
他把她逼到床的一角,双腿顶住她的身体,身体靠向她的。
“你。。。。想。。。。做什么?”声音带着颤抖。
她的身体随着他脸的贴近而变得紧张、僵硬。呼吸开始急促,心跳伴着他眼中妖意的闪烁而加剧的跳动着。
他的脸在距离她的有一公分的地方停下来,双手放在她头的两侧。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可觉察的戏谑光芒。
一分钟,两分钟,像是有一个世纪的时间那么长。
突然,他的脸向她的靠去。
她闭上眼,头转向一侧。心中充满绝望。
他在她的侧旁停了下来。嘲弄着笑了笑。然后离开了她的身体,站到床外,把手中的文件扔到她的身边。
“明心,二十二岁左右。天使杀手组织成员之一。16岁开始接受任务。行动敏捷谨慎,办事干净利索。身形偏瘦,162左右。其真面目至今没有人见过。”
他双臂相交,紧紧的盯住她,神情变得冷漠,语气中夹带着不屑的味道。
“不愧为行事紧密的天使组织,我动用了紫吉堂的关系却只查到了这几个字而已。”
“紫吉堂?”欧文感到这三个字很熟悉。她看了看面前的文件,果然,上面记载的只是栾天齐口中说的区区几个字而已。
可是,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紫吉堂”她心中默念这三个字。突然想到这是电视《爱我,就请忘了我》中以方洛辰为堂主的帮会的名字。
欧文疑惑的望着栾天齐。
这个男人,她捉摸不定他倒底在想些什么。
如果他只是再戏弄她,不可能使用一把真枪让自己受伤。
如果不是。。
难道。。。他的头真的撞坏了?
欧文为她的猜测而感到恐慌,“如果,他现在以为自己是方亚诺,又以为我是杀手。我今天可能会不明不白的死在他的手上。”
因为,一个精神失常的人什么事情都可能会做出来。
而且。。
自己身上没有穿任何衣服。。。
“咳。。。那个。。。我知道你现在的神智还有些不清醒。可是。。。我百分百保可以证,我绝对不是你想像的什么杀手。”她有些慌乱,口齿变得不清,她不知道该如何对一个疯掉的人去解释自己对他并没有危险。
“你再仔细想想,你是认识我的。你曾经拿了我的项链,掳了我的机车。我们打赌还一起掉下山去。”她一边解释着,一边握紧身上的被单,害怕一紧张,被单滑落下来。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也很抱歉刚刚打伤了你,因为我并不知道那是把真枪。那把枪是我在草地上捡的,我以为那是道具而已。但是你不能因为那个就认定我是个杀手。”
对于她的解释,他只是饶有兴趣的听着,没有作声。
突然,她好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啊,我想到了。你来之前我看到有一个黑影闪过。好像也是一个女人。我想手枪应该是她掉的吧。如果你认为枪的主人是杀手的话,那么你查她啊?以你的能力可以查出来的。”
俊美的男人似乎相信了她,认同的点了点头,眼中带着一种不可捉摸的笑容。
“所以。。。你是不是。。现在是不是可以把我的衣服还给我。。让我回家?”欧文小心的试探着。
他笑了。笑得像个开心的美少年。
“或许,每次当你被人捉到的时候,你都会用这种伎俩脱身?”
原来,疯了的他和清醒的他还是一样的可恨。
他一直把她当成一个小丑。
她有些恼火,脸变得红晕,但又不知道可以再说些什么来解释。
此时她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恼火的她脸更加红润。
他再次地笑着,笑得更加开心。
“在没有查到是谁派你来杀我的时候,我是不会放你走的。”他的笑容,有些可恶,却又是很迷你,“或许,你不介意就这样的走出去?这也应是你们杀手具备的素质之一吧?”
他指的是她不介意□□的,或者是裹着被单从房间走出去。
“可恶的男人。”欧文心中咒骂着。却又无计可施。事实上,她还对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摸不清头脑。
此时,有门铃的声音响起。
他的头靠向她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对于我的敌人,我从不刻薄,更不会吝啬。”说完,抽身起来,走到门边,手指在一边墙上触碰了一下。
在“嘟”的一声后,他打开了门。
门外,一个侍应推着餐车走进房间。
他把餐车推到床前,对床上的欧文鞠躬一下,似乎没有看到她在床上的狼狈。然后走到的栾天齐面前,弯了一下腰,“少爷,请慢用。”说完,走出房间合上门。
“只要你能想到的,我都可以尽量满足你。”他唇角弯起,带着一丝古怪,“做为一个杀手,你这样的身材未免有些太骨感了,我比较喜欢性感一点的杀手。”
欧文怔了怔,脸因羞涩变得涨红。
看到她的表情,栾天齐似乎很满意。
“那么,请慢慢享用你的晚餐,记得多吃一些。”他很有绅士风度的对她鞠躬了一下,然后把欧文一个人留在房间内。
欧文披着床单,站在房间中央,心中考虑应该怎样逃离这里。
她四处打量着。目光所及,尽是华丽高贵。
金色耀眼的房间,每个细节,每个角落,似乎都经过精心设计。华丽的家俱,尖端的电器。整个房间在闪烁的水钻灯的照耀下,犹如贵族的宫殿般。
最后,她失望极了,因为就像栾天齐说的,如果此刻她离开这间房,只有像她现在这样披着床单离开。。
她看到一个弧形的酒吧台,对面是可以望到外面的落地玻璃窗。
她走到窗边。
向窗外望去。
这里应该有几十层楼这么高。左右都是高级的公寓大厦。
从这里望下去,视野所及了大片的无尽天空。万家的灯火犹如繁星般璀璨地闪跃。
而每个闪跃里,都隐藏着不同的辛酸故事。
有哭、有笑、有伤、有痛。
而无论在哪个角落的人,都是一本难以读懂的书。
迷雾般缭绕。
生、离、死、别。没有任何一样能预知。
命运的捉弄,是坎坷,是幸福,好像没有任何一样能自己做主。
可是,无论你变得怎样,太阳升起,天会蓝。月亮出现,天会变黑。在别人眼中,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变化。
就像自己。
在她的世界里,没有友情,没有爱情。
所以,不会有人为她伤,为她痛,为她流泪。
而亲情?妈妈不在了,爸爸走了。
只有婷婷,欧婷,她美丽的姐姐,或许,只有她才会为我的消失而担忧吧。
“欧婷。”欧文突然想姐姐来。她和文叔叔现在应该会在家为她的失踪而焦急吧。
欧文走到电话旁,熟练地按动几个号码。
“你所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一个清脆的女音传来。
她以为按错了号码,又重新按了一便。
“你所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依然一样。
“奇怪。”欧文疑惑着,眼神变得迷茫。“给金姨打试试。”
“你所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
迅速地她又拨动了文航的电话号码,结果仍然是一样。
她呆呆地坐到椅上。
她的面色苍白,嘴唇干涩,睫毛微微颤抖着,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闪亮的灯光此时变得格外刺眼,华丽的房间变得空洞,空气变得朦胧。这里就像是另一空间一样,把欧文诡异地藏了起来,失去了所有的联系。
恐惧的她慌乱地想要脱离这里,仓皇地跑到房门旁。
可是,门锁像是被施加魔咒一样,,任凭她怎么努力也打不开。
房间内,此刻变得宁静。
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
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静得,让人觉得可怕。
欧文绝望地哭着,冷漠的空气让她感到冰冷,颤抖着。
她跑回床上,躺在上面,把自己深深地埋藏在被子里。无助的她只能逃避去看这个空荡荡的空间,闭着眼,任泪水滑落在床上,然后消失,再消失。
紧张,恐惧让哭累的她感到晕眩。被中稀薄的空气让她有些窒息。
慢慢的,她睡着了。
夜色渐渐地开始变淡。
星星也都开始躲藏起来。只留下一轮弯月,淡淡的,柔和的挂在空中。
微凉的梦中。
妖娆的夜色下,
欧文无助地奔跑。
是逃离或是追赶,她已分不清楚,只是想跟随风的吹动,不想让自己停跓下来。
她来到一片熟悉的森林中。风突然静止,幻化成一个俊美的少年。
他走到欧文面前,温柔地望着她,好像他面前的人是他将要一辈子去爱的人。
而他的眼神中却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似是被夏雪熔化的方洛辰的温情,更似那美得如花方亚诺的作弄。
突然,他把她推到一边,靠向一颗大树。
眼神变得鬼魅。
似妖精。
更似魔鬼。
然后,他紧紧地压着她。紧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欧文快要窒息。
一股酒气从身上传来,让她从梦中惊醒。
床上。
一个醉酒的男人压倒在她的身上,似是睡着了。
欧文把他从身上推开,躲到一边。
半晌,趴在床上的他没有动静,好像是喝了很多的酒。
此时,她发现男人进来后,门没有关,微微的留了一道缝隙。
她为这个发现而兴奋。
这是一扇能让她走向光明的门。通过这扇门,她就自由了,不再受栾天齐的限制。
只是,她现在的身上没有任何衣物,又不能光着身子走出去。
欧文迟疑着,眼光落到床边醉酒的男人身上。似是想到什么。她爬到他的身边,吃力的翻过他的身体。
一张近乎完美的脸因醉酒而变得红晕,褐色弯弯的中长发零乱地飘散着。长长的睫毛微微跳动,似是睡得很不安稳。
“他是。。。。冯尊?”她惊讶极了。以为他应该是栾天齐。
冯尊近年来歌坛中最耀眼的一个新星偶像。起初是一名模特,后因唱歌而出名。183健美的身材,完美无可挑剔的脸,副有磁性的嗓音,让刚进入歌坛只有一年的他就拥有了无数的粉丝。
而此时的他。
犹如一只醉酒的猫。懒懒地躺在床上,不时地还叫着几个不同女人的名字。
欧文摇摇头。似是对明星们的私生活很失望的样子。
她吃力地解开他身上的外套,衬衣,然后又脱下他的裤子。
尽乎□□的俊美的身体让她的脸羞涩地红起来。她掀起床单一边,盖在他的身上。然后开始去穿自他身上脱下衣物。
男人的衣裤穿在她的身上过于宽松,她把过长的衣裤角卷了起来。整理完毕,捡起扔落在地上的被单轻轻的盖在冯尊身上。
“对不起,冯尊,以后有机会一定会把衣服还给你的。谢谢你了。我很喜欢你的歌。”
欧文无奈地望了一眼沉睡的男人,转身离开这个房间。
清新的早晨。
阳光温温柔柔地照射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蓝蓝的天空上,淡淡的白云微笑地向早起的人们打着招呼。
而在林间的树儿、草儿们优雅地伸着懒腰。
“清晨的空气真好啊。”欧文深深地感受着久别重逢的清新。
她站在自家小院的门口。
这是山下的一间小屋,从墙缝间向里望去,小院内种满了各种不知名的花朵,娇艳地盛开着。
“怎么向婷婷解释昨天发生的一切呢?”欧文烦恼着。
她失神地望着院门,一阵风吹过,把她宽松的衣襟吹得轻轻飘起。
“请问,你找哪位?”
一位陌生的女人在门的另一边向欧文问着。
女人大概四十左右的样子。像是久经日晒,皮肤黑黑的,穿着一身农家衣,袖口微卷,手中拿着一个水盆。
欧文回头看看四周,再看眼前的小院。确定是自己家没错。
“我是欧文,请问你是哪位?欧婷没在家吗?”也许是文叔叔的远亲吧。欧文这样想着。
“欧婷?我们这没这个人,你找错地方了。”说完,女人转身离开。
“喂!阿姨,你是谁啊?这里是我的家?怎么说没有欧婷这个人呢?”焦急的她对着女人离去的背影大声喊着。
女人低低地咒骂了一句,没有理她,走进屋内。
欧文看到女人对她不加理睬,用力的拍着门,叫喊着,“阿姨,给我开门啊。这里是我家,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呢?”
过了一会,一个男人听到她的声音从屋内走出来。
他光着上身,穿着肥大短裤,黝黑的脸上充满着怒意,“一大清早哪来的神经病?”口中咒骂着。他来到门前,打开门。
“你找哪位?”他哼声道。
“这里是我家。我和姐姐欧婷还有文叔叔都住在里面。”欧文小声解释着。男人生气的样子让她感到有些害怕。
男人上下打量着她。
门外的她,一张憔悴的脸像是一夜没睡,头发乱乱的,身上穿着不合体的男人衣裤。
“疯子。”男人骂着,想要关上门。
欧文看到男人要合上门,焦急地一下子把门推开,向里面冲去。
“婷婷,你在哪啊?他们是谁,为什么不让我回自己的家。”
叫喊着的欧文冲进屋里,突然停了下来。
原本熟悉的客厅,一夜之间完全变了样。
属于她和欧婷还有文叔叔的东西,都不存在了。
换来的,一些陌生的家私和两个陌生的人。
一个是刚刚在门口的女人,另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像是她们的儿子。
他们惊讶地望着闯入屋内的她。
这时,屋外的男人也跟了进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把她拖出房间,带到院门外,推倒在地上,关上门。屋内的两个人也跟了出来,站在门里面,相互讨论着她是哪里来的疯子。
欧文坐在地上,想着刚刚在屋内看到的情景。
她不知究竟为什么,一夜之间,她的家不见了,欧婷也不见了。
她呆呆地从地上站起来,走到邻家金阿姨的院门前,看着院里正在打水的人。
同样的,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
她拍了拍门,“请问,金阿姨在吗?”
“没有这个人!”
游魂般,她走到下一个邻居家门口,还是一样的答案。
她茫然了。
“这里究竟是哪里。我在什么地方?”
一种恐惧感刺入她的心底。
同样是温柔的暖风,此刻吹在她的身上,像是刀割一样。
失神的她在街上疯狂地跑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车,越来越多的人。
然而,这一切全部都是陌生的,好似她从未在这世上生存过一样,人们看到她像见到瘟疫般纷纷躲开。街边的广告牌上,不见了往日熟悉的面孔,同样的俊美,却不曾相识。
太阳由温柔变得热情,最后又羞涩地躲了起来。
月亮悄悄的爬上来,忧郁的在半空中挂着。
海滨公园内。
一对对男女在暗淡的月光下谈着情事。
他们没有察觉到,天上的星星正眨着眼睛偷听着他们的情话。
他们相互地依偎着,海风戏谑地在他们身上吹过,来到欧文身边,又偷偷地跑开了。
她痴痴地望着海面。
浪花像是在和海风玩耍,在海面上兴奋的奔腾着。
一次次地,海风逃到欧文身边,再溜走。
终于,欧文感觉到了海风为她带来的冰冷。
她紧紧裹着身上的衣服,然后把早已变得冰冷的双手放到外套的口袋内。
口袋中有一部手机,和一个真皮钱夹。
她打开钱夹。里面没有太多现金,只有几张信用卡和一张身份证。证件上的相片让欧文觉得面熟,她看了一下旁边的名字,靳天熙。不曾听过。
她麻木的合上钱夹放回口袋里。
再拿起手机,呆呆地望着屏幕。然后她自然地按动了几个号码。
“你所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
她的喉咙一紧,把头埋在膝中。再也忍不住,轻轻地哽咽着。苦涩的泪水夺眶而出。
不远处。
一对男女似乎在争吵着。
阿东对面前这个叫做安妮的女人很是恼火
此时,她上身穿着一件紧身低胸衣,下身则是一条黑色的迷你超短裙,露出两条修长白晳的大腿,在这暗淡的夜晚中,显得格外诱人。。她是阿东所看场子的小姐。因看她有几分姿色,今天约出来,想和她亲热一下,谁知却被拒绝。
“不要脸。”叫做安妮的女人给了阿东一个耳光后,转身跑开。
阿东气恼着,嘴里吐着不堪入耳的脏话。转身向女人的方向去。
一阵女人的哭泣声吸引了她。
女人的哭声很轻,在这幽静的夜晚,有些诡异。
顺着哭声,他在一边石椅上看到一个女人。
她哭得很伤心,似乎是刚刚被心爱的人抛弃。
本想走开的他,突然发现女人手中拿着的手机。
是M的限量版,全球只发行50部。纯金外壳,钻石镶边,价格大概要十几万元。
看到这款手机,阿东的瞳孔变成黯淡的绿色。他知道能拿此款手机的人,非富即贵。再看这哭泣的女人,身上披着男人的外套,从质料款式上看,应该也是价格不菲。想着自己身上穿的全都是街边货,他来到女人面前,在她石椅的旁边坐了下。四处张望看是否有人,心中却在盘算着怎样把手机和外套抢来。
此时的欧文,感觉有人在他身边坐下。
她停止了哭泣。微抬起头看着身边的男人。
夜晚中的他穿了一件花衬衫,外面套着黑色的外套,下身是一条牛仔裤,上面被刻意的划破许多的洞。年青的脸正四处的张望着。
欧文站起身,想要躲开这个像似小混混的男人。
阿东看到她起身,生怕失去这个大好机会,立刻去抢她手中的手机。
失去手机的欧文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大声叫喊着。
听到她的叫喊,一物到手的阿东打算离去。却在此时发现他们的附近没有人。
再看着女人身上的外套,不舍得将它放弃。
他冲到欧文面前,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打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