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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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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之后,Coulson走向禁闭室,猜测着自己会看到一个什么样的Steve。禁闭室条件很不好,空间太小、只能蜷着身体,而且里面没有清洗用水,提供的食物也完全不够,更别提根本没有人可以说话交流。很多犯人在里面待过哪怕只有一周,出来之后都会变得完全判若两人。
等真正看到了Steve,Coulson忍不住一愣。
他靠着墙角坐着,头发稍微更长了点,除此以外,看起来跟一个月之前根本没有什么两样。
看到了Coulson,他甚至微笑了下,就像从前一样。
“可以回去了。”Coulson说,为他打开了门。
Steve站了起来,在狭小的空间里活动了下自己,“谢谢,Coulson先生。”他说,声音稍微有点嘶哑,似乎是很长时间没有说过话的缘故,语调带了些僵硬。
“你看起来比我想象得好。”Coulson说,让开了门让他出来。
“我受过极限训练。”Steve仍然笑了笑,说。
“你的伤口……”Coulson迟疑了一下。
“很早就好了。”Steve说,“那天那位狱警……”他也迟疑了下。
“他没什么事。”Coulson点点头。
Coulson走在前面,Steve跟在后面。一路无话。一直到监牢区的门口,Coulson停下了脚步:“我不送你进去了。队长……”叫出这个称呼似乎花了他一些力气,“我很敬佩你的为人,但是Shield也好,外面的那个世界也好,都已经不是你熟悉的那个了,有些你从前的规则在这个时代都——并不适用。”他有些尴尬,却仍然坚持着,把这句话说完。
Steve有点惊讶,随即,他不由得释然地微笑:“Coulson先生,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很感激。可是,我——”
“你有你的坚持。”Coulson舒出了一口气,仿佛这个答案在他预料之中,却又让他轻松不少。他给Steve推开了大门,“提前祝你晚安,队长。”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Shield的犯人们刚刚吃完了晚饭不久,有些人会选择继续打球或是在活动室做些什么,有些人就一直待在了牢房里。Steve朝自己的房间走——偶尔有犯人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或是零散的几句“没想到还活着啊”传入耳朵中——路过了角落里那个特别的监牢房间时,他忍不住朝里面看了下。
可以将之与Shield隔绝开的门没有落下,他可以直接看到里面的Tony,戴着耳机,没有穿囚衣,只穿着一件被机油晕染了几块的白色背心,拿着螺丝刀,专心致志地对付着一个零件。
他看起来很好,只是瘦削了些。Steve觉得自己心里始终悬着的一个地方落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Tony突然抬眼,正对上Steve的视线。
Steve对他笑了笑,轻轻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没有准备停下了跟他说些什么,继续朝自己的牢房走去。Tony犹豫了下,最终扯下了自己的耳机,快步从自己的牢房中走出。
“Hey。”他说。
Steve回头,他没想到Tony会出来,他轻轻微笑,感到了一些紧张与拘束——说起面对面的交谈,上次在饭厅的那次,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Tony,恢复得怎么样?”
“当然了,那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我受过很多更重的伤,是Jarvis在大惊小怪。”Tony说着,一脸不在话下的表情,眼睛在Steve脸上寻找着什么。
“在找那个伤口吗?”Steve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很快就好了。”
Tony小声嘟囔了句什么,而后有些神采斐然地说道:“Jarvis给我播放了录音。哇,队长你真是暴力,那个可怜的孩子被你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他悄悄压低了声音,“嘿,队长,要是他当时仍然不肯合作,你真的会杀掉他吗?”
拘束仿佛冰一样融化而开,Steve忍不住笑了出来:“不会的,我想。”他诚实地说,“但是我总归会想到法子救你,我答应了Jarvis。”
Tony撇撇嘴,“欠你个人情,队长。”他想了想,补充了句:“还有Jarvis,他也欠了你人情。这次之后Fury允许了他拥有更多的权限。”
“谢谢,Rogers先生。”Jarvis说,用只有Tony和Steve能够听到的声音。
“Fury允许Jarvis和我一起进入Shield的一个条件就是他有权限实时知晓Jarvis的每一个指令,不过我进来不久之后这个权限就被我绕过了,我切断了他和Jarvis的联系,给他新建了个假频道。这次他气死啦,可是又不得不放权。”Tony得意洋洋。
“Sir,我并不觉得通过你的身体伤害来胁迫Fury先生以得到更多权限是件好事。”Jarvis说。Steve发誓从里面听到了无奈。
“很高兴认识你,Jarvis。”Steve说,他意识到自己还从未与他打过招呼。
“认识您是我的荣幸。”Jarvis说。
“你们两个好像几十年前的绅士!要不要把帽子脱掉互相鞠个躬或者握个手?”Tony夸张地大叫。
“我能否……见一下Jarvis先生本人?”Steve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虽然他知道很可能这个问题会为他赢得嘲笑,但是他一直在想Jarvis的声音从何而来。
“啊……啊?”Tony愣了下,然后大笑出声,再然后一直笑了好一阵子,直到Jarvis无奈地说了声“Sir”为止,“那个,我说,队长,你知道吧?Jarvis不是人。”Tony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保持严肃,可是仍然忍不住笑,所以表情看起来很滑稽。
“Jarvis告诉我他是真实存在的!”
“不是你认为的方式……Jarvis是我的人工智能,”Tony想了半天要如何向Steve解释,最后他说:“就是一个大电脑。”
Steve发誓自己听到了Jarvis轻轻地叹气声。所以,这是一个会叹气的电脑?“便携式的,而且和人一样的,电脑?”
“差不多啦差不多,”Tony说,仍然忍不住想要笑。
这时,一个声音从两人上方几层的房间中传来:“队长,快上来!铁罐儿,缠着队长干嘛,不是想以身相许吧?”Clint从楼上探出了头。
“队长队长,快上来啊!”Peter探出了另一个头。
Tony心情很好,甚至都没有对Clint回嘴,只是比了个中指回敬。他伸手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塞到队长手中:“礼物,送给你。还有啊队长,”他又压低了声音,“我发烧的时候会说胡话的,哈哈哈,人发烧的时候都是会说胡话的嘛。”
“说过什么胡话吗?我已经不记得了。”Steve把来自Tony的礼物攥紧,微笑着说。
“怎么?居然没有说关于大胸美女的胡话吗?Jarvis你骗我!”无辜躺抢的人工智能管家一声不吭,Tony看起来轻松了不少,“对了,队长,记得安慰下发际线先生,他给了独眼一个月的黑脸啦!”说完,他摆摆手,几步就走回了自己的实验室。
Steve站在原地,一直看着Tony重新戴上了耳机,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那个零件上之后,他才转身上楼。
房间里充满了说话声,Peter和Clint仍然和一个月前一样——或者说,比一个月前的话更多了。“队长,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Clint超级开心地说,如同献宝一般地把一样东西交到队长手中。
是一根铅笔。
“还有我的还有我的!”Peter递过了一个速写本,他充满期待地看着Steve,“队长,电影里有拍到你喜欢画画。”
“是的,我很喜欢。谢谢。”Steve摩挲着速写本,心底有种淡淡的温暖。
“队长,只有一个忠告。”Clint严肃地说,“那就是,千万不要有咬铅笔头的习惯,你不会想知道这支铅笔是被怎么带进Shield里面来的。”
Steve的表情僵硬在了脸上。
“哈哈哈,他跟你开玩笑的啦!”Peter大声笑个不停。
Steve轻轻呼出了一口气,也跟着笑了起来。
“嗯,对了,我有个问题,”他装作满不在意地说,“什么是白名单?”
“白名单,就是只有这个名单上的人可以,其他的就全都不行。”Peter说,有些狐疑地问:“队长,你怎么想要问这个问题了?嘿,不是跟Stark有关吧?”
不得不说,他还真的有记者的潜力。
“队长队长,你跟Stark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他袭警?然后Fury狠狠打了你一顿打断你十三根肋骨,所以Coulson一个月没跟Fury说话?队长,详细说来啊!”Clint注视着Steve,两个眼睛都变成了八卦形。
Steve一直在微笑,他想着Tony,想着白名单,想着刚刚Tony塞给他的礼物。
那是一个红白蓝三色的盾牌,mini版,很精致,每一个细节都是他从前惯用的那个盾牌的缩小,带着一种来自于70年前的旧时光的怀念,静静地躺在Steve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