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旧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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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鹭身上一紧，忙抓住绿央的手，沉声说：“绿央，这种事你可不能乱说的！”
其实，不管是从小章姨娘的长相上，还是六姑娘穆青鸾给穆青鹭留下的印象上来说，穆青鹭都是有几分相信绿央的说法的。但是在这深宅大院里，这种事是最容易被传言给误导的。万一这事无凭无据，传扬出去，有朝一日查到绿央身上，那可就是一个死字了！
绿央看出了穆青鹭的担心，漂亮的凤眼便弯成了两个月牙：“姑娘，这事儿可不是奴婢一个人说的，是有真凭实据的。大章姨娘进府之后，老爷就日日歇在她那里。不久，大章姨娘便有了身孕，老爷和太太都高兴坏了。大夫也说大章姨娘怀的是个小公子。这小章姨娘便起了坏心思，不知给大章姨娘吃了什么东西，这大章姨娘的孩子便没了。”
绿萝在一边插嘴道：“绿央姐姐必定是编了这话来哄姑娘的。若真的是小章姨娘使了手段，害得大章姨娘没了孩子，怎么老爷和太太不处置小章姨娘呢？”
绿央嗔怪地瞥了一眼绿萝，接着道：“当时府里闹得挺凶的，要不是因为大章姨娘拿不出确切的证据，段姨娘又从旁为小章姨娘说了许多好话……”
“绿央！”
绿意突然喊了一声，绿央愣了一下，脸色一下子灰败起来，闭上嘴就不再接着往下说了。
那绿萝还在一边一个劲儿地催促：“绿央姐姐，后来呢？”
绿意却狠狠地瞪了一眼绿萝，把个小绿萝吓得再也不敢出一声，只躲在绿影后面不敢抬头。
穆青鹭好奇极了，怎么说了一个“段姨娘”，绿意就如此疾言厉色呢？她是登州老宅里的人，来这边府里也不过才一个月的时间，怎么也知道那个段姨娘呢？
可这个段姨娘，穆青鹭却从来没有听府中其他下人说起过。
穆青鹭还待要问，绿烟却打了帘子进来，后面跟着满面笑容的杜妈妈。
绿央等人连忙站起来将杜妈妈往屋里让，穆青鹭也扶着绿影的手坐了起来。杜妈妈忙紧走几步，行至穆青鹭床前，先给穆青鹭行了礼，方才笑道：“姑娘好生歇着吧。方才太太不放心姑娘，硬要奴婢过来瞧瞧。姑娘可好些了？”
穆青鹭欠了欠身，微微笑道：“劳烦妈妈走动了，烦妈妈回去秉娘一声，就说我吃了药，已经好多了，让她不要太过挂心。”
杜妈妈笑着答应了，又细细地嘱咐了绿央几个人，这才走了。
有了杜妈妈这么一打岔，穆青鹭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在床上躺了几天之后，身子渐渐地爽利了，不过也是在过了冬至之后，才被徐氏允许出来散心。
这期间穆府还发生了不大不小的几件事，一是穆青鸢重又被穆歳阳勒令禁足，二是皇上下旨调穆歳阳回京。
这头一件事不过是又让大章姨娘在府里闹腾了几天，可这后一件事掀起的风浪却迟迟没有消散。
穆歳阳整日里不着家，天天早出晚归，回来了就歇在葵香苑，也不知道和徐氏在商量些什么。徐氏也忙得很，一面派陈管家先回京打点事务，一面在府里打点随行的人与物件，府里的下人也跟着忙上忙下，倒是大章姨娘那里安静了许多。
穆青鹭也不敢去打扰徐氏，除了早晚请安之外，白日里便都待在葵香苑前院的那间书房里。
穆歳阳出身于书香世家，虽然说是个武将，但是学问也好得很，书房里藏书甚多，穆青鹭找了半天，尽是些行兵列阵之书，总没有一两本史书之类的，不禁大失所望，只好静下心来潜心作画，也总算画出了几张像模像样的，算是给唐满的回礼。
徐氏虽然忙得脚不沾地，但是也没有放松对穆青鹭的照顾，瞧见穆青鹭的画作，倒是好一番得意，更是许诺回京之后为穆青鹭请一个作画的先生回来。
穆青鹭趁着徐氏高兴，便问起了段姨娘的事情：“娘，先前我曾听府里的下人说，好像咱们府里还曾有一位段姨娘的……”
“你听谁胡嚼舌根的？”
徐氏的面色突然严厉起来，搂着穆青鹭的双臂也一下子收紧。
穆青鹭被勒得有些难受，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徐氏，因此喏喏的倒有些喘起来。
杜妈妈便在一旁出声提醒道：“太太，姑娘她……”
徐氏回过神来，连忙松开了手，又搂住穆青鹭，细细地摩挲一遍，这才温声说道：“我的儿，你哪里知道这里面的缘故！府里的确是有位段姨娘，从前也很是得你爹爹的青眼，只可惜啊，却是个少亡人，多少不吉利！我因此也下了禁口令，怕吓着你，只不让她们在你面前提起，却没想你还是知道了。”
穆青鹭瞅着徐氏的脸色倒并不像是撒谎的，便也信了几分，只撒着娇笑道：“究竟女儿的胆子能有多小，竟让娘担心到这种地步！不过是一个死了的姨娘嘛，我能被吓到哪里去！”
徐氏轻轻松了口气，仍旧是一副怕吓着穆青鹭的样子，慢慢抚着穆青鹭的背，声音竟然有些哽咽起来：“娘如今只有你一个在身边，你素来又不是什么结实身子，娘怎么能不经心一些！难道还能眼睁睁看着你被那几个庶出的女儿家欺负了去么？”
穆青鹭见徐氏显见的是难受得很了，忙又轻声软语地岔开了话头，只拉着徐氏品评她的画，开解了半晌，徐氏方才慢慢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旧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