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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新年伊始 ...


  •   “呜……呜……”
      林府表亲苏嫣然的闺房里,此时正传出一阵阵凄厉的哭声。
      而这哭声,自然不是一向淡定的苏然发出来的。
      苏然手肘撑着案桌,两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无奈地看着这个“鬼哭狼嚎”的始作俑者——小艾。她哭得兴起,苏然也就不打扰她。这个时候,想来小艾也是不会起她说半句话的。要是她说话,搞不好还会越哭越带劲儿。
      果然,小艾哭着哭着见自家小姐理都不理她。虽然伤心,却是哭不出来了。然后踱到苏然面前,带着哭腔说:“小姐怎么都不叫醒小艾……”
      苏然听她不哭了,递给她手帕,然后说道:“叫了。可是小艾你,怎么也叫不醒。”
      小艾一听,嘟嘟嘴。然后拿着苏然递过来的帕子擦着眼泪,说道:“一定是小姐叫得不够大声。”
      苏然失笑。“是,是我叫得不大声。”她何止叫得不大声,她是真的没有叫。
      小艾被慕容尧羽打昏,她与他共同守岁。这事要是传出去,她和慕容尧羽名声都会不好。虽然小艾心底纯良,不会出卖她。但是这种事情,多个人知道似乎也挺……想到这儿,苏然的脸颊微微泛红。
      小艾奇怪地看苏然变换的表情,问道:“小姐,虽然你没有大声叫我,你也不至于羞愧到脸都红了吧。”
      苏然咳了咳,掩面说道:“那你不生我气了?”
      小艾眸子一下子就红了,又想到自己守岁当晚竟然整整睡了一晚上,就觉得自己做的不对。“小艾不气小姐,只是气自己竟然没有守岁。”
      苏然看她如此模样,心中也不禁觉得自己不对。“小艾,我守岁之时已替你的父母祈过福了。”
      “小艾自幼被卖到老爷家中,哪里还记得什么爹娘。”小艾低声说道:“小艾是气自己没有为小姐祈福。”
      苏然心中一动,看着小艾的眸子柔软起来。刚想说话,被门口的敲门声止住。
      只听得门外随着敲门声响起的仆人的声音。“表小姐,老爷夫人叫您去大厅。”
      “嗯,知道了。我们这就去。”小艾抹了把眼泪,答着门外人的话。
      “那小的先先去了。”
      看着门外的人影消失,苏然站起身来,随意摆弄了一下衣服,然后看着小艾说道:“快去洗把脸吧。”
      小艾点点头,便出了苏然的房。
      房间里,等着小艾的苏然,思绪不由的又飘向夜间的种种。

      *
      “我似乎找到我要找的人了。”
      苏然并未在意他说的话,而是注意到了他腰间的红玉。还记得在慕容锦弈生辰那天,他说过一句话——“掺杂了时光的介质”。
      时光的介质?
      如今,苏然又不由得开始思索着五个字。她总觉得,这块玉与她有某种联系。或者说,她可以从这块玉中得知一些穿越的信息。
      慕容尧羽看苏然皱着眉想着事,他伸出手,将她眉头的紧皱抚平。
      冰凉的触感使苏然身子一震。眉头被那冰凉渐渐抚平,她看着他细致的模样,心中不由自主地跳快了几分。
      看苏然的眉头舒展,他才收回手,看着她笑:“在想什么?”
      苏然又晲了那块玉,却是没有看到它再发着光亮。不知是否是刚才眼花,但是苏然觉得她很有必要查查这块玉。
      “七殿下,您上次说这块玉是理云寺大师送您的?”
      见苏然如此问,慕容尧羽眯起眸子。解下腰间的红玉拿至手中,嘴角勾了勾。这块玉红似鲜血,他并不喜欢如此鲜艳的颜色。只不过那位大师故弄玄虚地说了一大堆,他只好收下,他也记住了大师说的最重要的一句话。方才自己在苏然面前提到“找到想要找的人”,自然就是因为那句话。他原本只想看看苏然会有如何表情,看看她是否还能淡定如常。很好,她的反应更加提起了他的兴趣。
      “嫣然喜欢这块玉?”慕容尧羽将玉递到对方的面前:“那我便将这玉送与嫣然了。”
      苏然却是不接也不看那玉。“七殿下,我问的只是这块玉的出处。”
      “哦?”低迷的声音从他的喉中发出:“嫣然的意思是,你是对理云师大师感兴趣?”
      这个“感兴趣”怎么听起来如此奇怪……
      “是。”虽然奇怪,但她却不想多说。
      苏然如此直接,倒是让慕容尧羽一惊,想了想,然后说道:“是大师送我的。”
      理云寺是皇家寺院,一般的人都无法进去的。所以她若想要见那大师一面,只能是通过眼前的人。“七殿下,嫣然也是信佛之人,不知殿下可否带嫣然去一次理云寺?”
      慕容尧羽的眸子又是眯了眯,缓缓说出两个字:“信佛?”这问句却是自问自答,很快他看向苏然,接着说:“好,我去安排一下,不日便带嫣然去理云寺。”
      苏然垂头:“多谢七殿下。”
      “不过……”他又缓缓说道,看苏然疑惑地看他,他笑了笑:“不过嫣然是否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苏然想了想,她不懂慕容尧羽所说。
      “嫣然忘了……”他好心地提醒她,“方才我说,我已找到我要找的人了。”
      沉静下来的心又是不安分起来。苏然面色如常:“那嫣然恭喜殿下了。”
      慕容尧羽手撑着下巴,不喜她的如此淡定。“不想知道是谁?”
      “七殿下。”苏然缓缓叫他,然后直视他。“七殿下找到谁是七殿下的事,与嫣然无关。嫣然也,不必知道。”

      好一个无关!
      好一个不必知道!
      慕容尧羽眸子渐冷,心中一阵违和。可眸间的冷意也只是一瞬,马上又幽深起来。“那可不见得。”
      不见得无关,不见得不必知道。

      门外传来打更的声音,子时已过。
      他果然还是与她,共同度过这守岁时光。
      只不过……最后看起来并不愉快。

      慕容尧羽缓缓站起,嘴角勾了勾,对苏然说道:“嫣然,时辰已过,我也该走了。”
      “嫣然就不送七殿下了。”苏然答得爽快。
      慕容尧羽却是不急,慢吞吞地整理自己,慢吞吞地说话:“和嫣然一起的时光还真的过的快啊……”
      虽然这话挺起来是惋惜,可是他的语气中却是没有一点惋惜。
      “嫣然却是与殿下感受相反。”
      慕容尧羽微微皱眉,这苏嫣然是跟他唱反调?“哦?嫣然不喜与我呆在一起。”
      “七殿下乃是尊贵之身,嫣然只恐怠慢了殿下,自然如坐针毡。”苏然答道。
      慕容尧羽眯了眯眸子。他可是半点都没看出来她恐怠慢他。
      “嫣然。”他走至门口,叫她,却没有回头。
      “将针毡换掉,我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说完,打开门。回身看了她一眼,嘴角挂笑。
      门渐渐关紧,她眼前却还是他的那抹笑。

      ——“我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这句话,听起来很温暖。
      苏然垂了垂眸子,目光闪过一丝莫名情绪。
      可是……她却不知何意,不知真假。

      *
      与小艾到了大厅,只见林家人都在里面。苏然慢慢走近,然后拂身请安。“嫣然见过姑父、姑母,祝愿姑父姑母新的一年平安健康。”林家两老对她笑笑,她又看向林泽与林浔儿。“嫣然见过表哥表姐,祝愿表哥表姐新的一年凡事顺利。”
      林浔儿哼了一声,林泽则是对她笑笑。“希望嫣然的话能够成真。”
      他言语温柔,苏然却是感觉到了一股冷意。
      凡事顺利……苏然仔细琢磨了这话。林泽如今想要顺利的无非是解除与她的婚事……
      她笑了笑,回他:“自然能够成真。”
      “嫣然。”林母叫她。
      苏然礼貌地看向对方。
      “今天是大年初一,喜庆的日子。你与你表哥表姐出去走走玩玩。”林母说道。
      苏然点头。
      “嫣然。”林成威说道:“新年姑父也没有什么好送的,刚刚选了两匹绸缎送去你屋里,做件好衣服。”
      “多谢姑父。”
      林成威说完,看向林母,执起她的手说道:“夫人,他们年轻人去玩他们的,我们去游湖怎样?”
      林母面上一红,点头应道。
      林家这两老,竟然到现在还有如此情趣,还能如此相依。
      看到这一幕,苏然心中不禁有些感触。
      “那我们就先走了。”林成威对几人笑笑,便与林母离开大厅。
      林浔儿见自己父母亲走了,便阴阳怪调地开口:“父亲母亲是两个人,这回倒好,我们三个人。”
      苏然知道这林浔儿自然是埋怨自己成了第三者。不过……
      苏然淡淡笑道:“三个人自然也是不错的。表姐是表哥的妹妹,而嫣然是表哥的……”说完,顿了顿。成功地看到对面两人脸上不高兴的神色,苏然接着说道:“嫣然是表哥的表妹。”
      林泽看着苏然眸中闪过一丝莫名情绪,然后柔声说道:“你们也别贫嘴了。”看着苏然,牵起林浔儿,“我们也出去吧。”
      如此明显的举动,苏然却是觉得好笑。“嗯。”

      今日出去,自己还真是当了个电灯泡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新年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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