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坏岁月链条》媛澈

6、科技的硝烟

　　昨天，世界政府做了一项决定。鉴于克隆人的批量生产造成的社会压力，26国政府首脑召开会议，提出草案要求削减研究开支，Lucinda作为我们机构代表之一与政府发生了冲突，他们认为拥有克隆人开发最终解释权的政府应该想办法解决克隆人与人类的矛盾而不是趁机从研究所里压榨资金。
　　“所以，你是来要求我向你们’寻求’某种意义上的完全服从吗？”我不想看见那张会让我作恶的脸。
　　所谓世界政府首脑之一的B国总领此刻正一脸自信满满的表情看着TLO总部的代理人Priscilla。B国总领是个喜欢把自己神秘化的英俊男人，他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很大程度是由于他c国身为财务部部长的父亲以及本身优异得可怕的基因简历表。如果不是在每届总领换位时要求张贴经过TLO验证的个人履历背景，想必也不能轻松的肯定这位年轻总领的能力。“如果你决定好，就请劳烦你和我的助手联系，我相信你会理解。”他那张让人叹为观止的脸做出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残忍。我假装淡定的，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中似的冷冷开口：“哼，果然你还是一脸自信满满的蠢样子。”B国总领照常裂开他那诡异的笑：“Priscilla,你怎么还是没有改改你那表里不一的性格，哈哈。”我确实不想再让他嚣张的笑了：“哦？难道你想让我旧事重提？”我猜自己脸上洋溢着的肯定是讽刺又恶劣的笑，和他不相上下。我终于如愿以偿的看到他的嘴角有微微的抽搐，结果令人失望的是，那也就持续了短短几秒钟，让我甚至误以为我和他之间的故事就发生在那短短的几秒钟里。
　　“你能拿那些威胁我多久？”他咬牙切齿的，字字带着狠绝。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有什么能让他变回原来那样的话。
　　但是没有如果。
　　我没有说话。他胜利似的长叹一声，然后双手插进裤袋转身。在我记忆里，他是唯一我见过双手插裤袋却能走得笔直的人。顽劣而不可一世。
　　Lucinda迈着急切的步伐不经过安检就闯进TLO总部的情况已经不止一次。结果我们和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在正门擦肩而过。她矮小的身姿总是那么显眼，加上一口清脆的嗓音：“prisclla，你前男友又来找茬了？真佩服他的性格，当年那张履历表不会是你父亲造假了吧？！”我看到prisclla的表情明显比刚才更加冰冷了，尤其在出现“前男友”三个字的瞬间。“哼，假的背景怎么可能看不出来？Lucinda，我不想听到那三个字。”Priscilla的脚步声回荡在礼堂上空，听起来带着一点点空洞。“哟哟，好歹那也是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不是？”Lucinda追上那个要去工作的女人。Prisclla就在距离Lucinda一尺的地方转过头，轻蔑的笑道：“如果那也称其为浪漫，我估计机器人都可以植入大脑了。”Lucinda无奈的耸耸肩，转过身面向我：“给你个忠告。”于是我很配合的疑惑道：“什么？”
　　“千万不要去惹失恋的女人。”然后，Priscilla用中指推了推镜架，低低“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Lucinda，我的上司兼监督，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同时，在一个嘈杂肮脏的地下拍卖会上，有一个男人浑身裹着一团漆黑的毛毯撞开围着价位最高的东西的人潮，头也没抬的就对负责拍卖这件商品的卖家砸了一大麻袋的金币，然后抱着商品就跑，保安完全跟不上他的脚力。最主要的，那件商品是一个装在养料瓶的GM系列的细胞。卖家明显惊慌失措的寻求周围的帮助，但在第二天他打开钱袋发现里面的盒子后，就停止了一切追捕行动，没有再关注过自己的商品以多少钱卖了出去。这篇报道被刊载于目前在政府控制之外的地下营销协会的周报上，而Lucinda正聚精会神的阅读着。“我说大侦探，你什么时候去调查的怎么也不通知我？”Priscilla眯着眼，挑衅地双手环胸瞪着只有她半个头高的Lucinda，然而我的顶头上司之间的冷战似乎只是他们的家常便饭，Lucinda像往常一样微微眯着眼睛认真阅读那篇报道，头也不抬的回答Priscilla：“嗯，是这样，”她起身，把报纸整齐叠好：“到时候我出意外的话，记得用细胞再造一个。”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瞬间冻结了Priscilla所有投来的利剑。我突然觉得，其实换个上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她看起来只有14岁。
　　”对了，上次那女人来，你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吧？”violet走之前也不忘那个正眼都没看过的假妈妈。“你不是最希望她死么？”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lucinda闭上眼睛跨出两步路才回答：“你觉得她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对于和我长得一样的人，我产生了同情的情绪。lucinda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她不留余地的转身警告我：“小心你的脑袋violet，那个女人的目标是你，现在我要负责你的安全。”priscilla看我依旧一脸茫然，添油加醋道：“她的确跟你长得很像，不过不用同情她，她可是比你还冷血无情。”
　　当我这个14岁的小小上司lucinda驾驶其自傲的全方位追踪音速AP3000时，我明显感觉得到她的得意——某种“战胜”priscilla的得意。我似乎有点不适：“我说，你能把速度再降低一点么？”果然，大名鼎鼎的lucinda，我们TLO的最高执行官，有着不为人知的恶趣味，就是借着公事肆无忌惮的超速。我不敢苟同这种行为。“如果不这样，是抓不到证据的，我们需要的是从他们手中争分夺秒。”她严肃的解释。这恐怕就是她不要命超速的理由，我猜想。TLO总部有很多从世界政府批准的特权，每个国家都有它不为人知的一面，正如TLO一直属于“不存在”的机构，而在表象这一面，TLO是A国一所普通的“濒危动物基因保护研究机构”。
　　“很讽刺，是不是？”lucinda跟我闲聊起我们这个组织的“外皮”时总爱这样问我。我避开了这个问题：“你觉得我们能从这里的管理人那得到什么？”我很好奇面对我们的一间古董店是怎么成为我们打交道对象的，哪怕它的店面是个伪装。这间仿佛建造于30世纪的古董店有着让我着迷的门廊，一圈圈复古的繁花雕刻仿佛会呼吸的生命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那个古怪的老头就这样出现了，他吸吸自己巨大的鼻头，双手背在背后，和蔼可亲的对我裂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我就看到lucinda在空中比划着手势，很流畅的和老头打起了哑谜。结果交谈完毕lucinda很从容的告诉我：“那家伙是个哑巴。”我还以为是装的。老头拄着一根拐杖，笑嘻嘻的把我俩迎接进去喝茶，那茶具一定是青瓷，通身碧色，莹润无瑕。老头很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笑眯眯的把说的话叫我的上司转述给我：“他问你，你就是我常常提起的那个GM吧？”我愣了，他说话很奇怪，lucinda昨天认识的我，她才推测过我是不是GM，怎么······
　　老头捋了捋他的山羊胡子，对lucinda比划着，然后我看到lucinda得意的笑了。从lucinda口中复述出来感觉像是高深莫测的调侃：“刚才他说，‘lucinda，看来你不当演员真是埋没人才了’。”lucinda板到现在的脸有了诡计得逞的笑意。她面对我的时候没有丝毫欺骗我的愧疚：“violet，你是GM这件事，人尽皆知，懂么？”什么？！我不得不惊恐了，人尽皆知是什么概念？她在拿我开玩笑吗？Lucinda的表情并不像我想象的那般具有娱乐效果，而是刻板严肃的。我发誓上司的恶趣味越来越匪夷所思。“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就会相信我的话了。”lucinda放弃了和老头的手势交流，自顾自的拖着我走向古董店的一间暗门。藏在古画后面是老手段了，但是lucinda掀起画像却是一扇百叶窗。我刚打算问她从哪进，lucinda毫不犹豫的抓起我披风衣领，纵身跳了出去。
　　我结结实实的坐到了飞行器音速AP3000里，脑袋上方的透明盖缓缓合上，听得见lucinda发动聚合器（相当于引擎，用于储存液体燃料）的声音。我的嘴微微张了张，说不出半句话。她却反而轻松的笑笑，像是在安慰我似的。“可不可以跟我解释一下？”我有点期待lucinda会耍什么花招。她边拉操作杆，边回复我：“被人跟踪了，今天不能带你看了抱歉。”她恢复刻板无趣的一张脸，手指开始快速的在全息成像上点选速度等一系列东西，强烈的冲击就像□□一样把AP3000推了出去。
　　果然我们身后出现了两架AP5系列的迷你战斗机，虽然速度暂时不可能追上我们，但是，看他们的机身装备，火力一流。“我说，逃得了吗？”我故意戏谑的问。lucinda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我身体后仰，双手抵在后脑：“你变卦变得也太快了，要不是看在你和priscilla关系好的份上，我懒得相信你。”她裂开嘴角：“看来你很信任priscilla啊，为什么？”她的语气很平淡。我半晌没有说话，那两辆迷你战斗机依然穷追不舍，不过庆幸的是他们似乎没有要消灭我们的打算，恐怕又是发现濒危动物研究保护机构是个幌子，想一探究竟再从政府压榨封口费的那些地下拍卖组织。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violet，你这样悠闲，意思是要你上司亲自动手么？”我似笑非笑：“你说呢？”她无奈的把AP3000开到一个距离城市有两公里的郊外，那是片废弃的造船厂。
　　刚到上空的时候，violet放开操作，脚踩着座位站起来面对后面那两台机器，命令道：“你来驾驶。”等我坐好，把速度降到一半。Lucinda把手掌伸开放到空中，手心里窜出的火光马上聚成了一个圆型的空间裂缝，一台小型激光手枪被推送出来。她迅速合拢手掌关闭裂缝，并用左手握住手枪，几秒后对左边那架射击，外壳被洞穿，里面的驾驶员还没反应就变成了粉末。另一架发现不对，想尽快改变航道实现低空飞行，结果Lucinda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换到右手的同时，正在加速的战斗机全身爆裂，零件在空中四散，气流刷得造船厂那些陈年的灰尘都飞扬起来，冲击波虽然迎向我们，但是没有被波及。
　　“你连射程都计算好了？”我吃味的问，她不置可否。没想到她实战能力不错。“不过，我最想问的，是你怎么把那激光枪像变魔术一样弄出来的？”我把眉毛皱了起来。lucinda回到自己的驾驶座上，开口：“科学能和魔术结合，在你看来不是很怪异么？”
　　我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可笑，violet等我说完就看着我笑个不停。priscilla就在我们返回的途中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说，那个女人有点不对，叫我回去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