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追凶II》百炼成猫

6、第六章

　　程瀚扬和路尧最后一个找到的，是段东辰的小助理慕容洁。
　　慕容洁是和父母住在一起的，碰巧她的父母有事外出，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有些不安的坐在程瀚扬对面的沙发里，不太敢看他们。
　　程瀚扬看她的样子不由得好笑：“别紧张，我们只是问你了解一下情况。”
　　“啊？哦……我……我不紧张。”
　　程瀚扬没想到自己的安慰反而让对方更紧张了，只能一笑置之，直接进入正题。
　　“慕容洁，昨天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我……我想想，哦，对了，昨天下午七点段哥的行程就结束了，送他回家之后我也回来了，晚上一直在家里，没有出去过。”
　　“一直跟你父母在一起？”
　　“那倒没有，我有点不太舒服，所以很早就回房间休息了，不过我没有出去过我父母应该是知道的。”
　　程瀚扬和路尧对视一眼，没有再追问这个问题，而是问了一些关于段东辰平时的生活习惯和工作方面的情况，慕容洁倒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段东辰是不是很喜欢喝酒？”路尧突然想起了卧室里那堆被打翻的红色液体。
　　慕容洁想了想回答道：“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不过段哥家里倒是有一些红酒，这些酒年份和名气都不错，基本都是摆设，他平时一般不喝，听说是撑场面用的，所以不舍得动。”
　　“听说？听谁说的？”
　　“帮段哥家打扫的阿姨说的，她说说上面的酒从来没见少过，但是她打扫房间的时候会在客厅卧室这些地方整理到酒瓶，都是一些不那么名贵的酒，红酒啤酒都有。阿姨还让我劝劝他少喝一点，我猜，段哥在家的时候喝得恐怕不少，不过我到底只是助理，这些话不敢开口。”
　　“你知道他有吃什么药物的习惯吗？”
　　慕容洁误会了程瀚扬提的这个问题，整个人有些愣住了：“段哥嗑药吗？”
　　路尧不由得笑出了声，这才解释道：“不是那个药，就是一般的补品之类的东西，有吗？”
　　慕容洁摇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没听说过啊。”
　　程瀚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乎想通了什么事情。

　　告别慕容洁后两个人开车离开，没等程瀚扬开口路尧就知道他会问什么，索性自己说了起来。
　　“你问储晓他昨晚行踪的时候他笑了一下，很自信的笑，他对他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很有信心，要么是他确实不可能作案，要么就是他做假做得很完美，完美到他有信心不会被你发现破绽。至于慕容洁，她的不在场证明太过薄弱，她家就住在二楼，我留意了一下她的房间，要偷偷从窗口溜下楼是很容易的事。当然，也有可能他们俩人说的都是真的，他们都没有作案时间。”
　　程瀚扬耸耸肩：“也就是说，现在嫌疑最大的人还是仲秀。有杀人动机，也有作案时间。”
　　“从手上的证据来看，是。”
　　“你似乎有所保留。”
　　路尧微微皱眉看了程瀚扬一眼，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储晓的那个笑容，我始终觉得有问题。我们审问时仲秀的反应，怎么看都觉得她说的话应该是真的，当然，也可能是她演技实在太好让我看不出来破绽。”
　　程瀚扬无所谓耸肩：“没关系，今天才第一天，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调查，假的东西就是假的，不管是储晓还是慕容洁，我就不信查不出来。”
　　在程瀚扬说完这番话后，他们又过了三天脚不沾地的日子。
　　一方面他们跟慕容洁的父母确认了她当晚的行踪，至亲的证词并不一定就完全可信，所以林杰和陈曦用了两天时间在慕容洁所在的小区里四处寻找线索，包括向她的邻居取证以及查看她小区里的监视器，没有发现异常。可在几人心中，却也无法完全抛开对她的怀疑，她看起来似乎是这起案子里最无关的人，可谁又能保证她真的像他们看到的一样纯真。
　　而路尧和程瀚扬则是专注调查着储晓的不在场证明，路尧很在意储晓的那个笑容，在查他的时候也特别留心。
　　电影院也是有监控的，程瀚扬和路尧仔细的看了那个时间段里所有镜头里拍到的东西，结果只是证实了储晓的话，他是七点五十左右进场的，十点五分出来，在检票的入口那里帮工作人员摆脱了一个闹事的男子，监控里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程瀚扬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找这个被储晓帮过的工作人员问问看。
　　影院的经理带着她来到会客室的时候，小姑娘看起来有些害怕，可能经理已经告诉过她找来的是警察吧。路尧微笑着对小姑娘点点头，果不其然的小姑娘脸红了。
　　程瀚扬暗暗的摇头，这个人到底有没有一点自觉了，笑得那么妖孽的要干什么！
　　路尧没有管程瀚扬递过来的不满眼神，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愣了一下，才红着脸回答：“啊？哦……我，我叫邹玲，今年二十二了。”
　　程瀚扬不由得很想吼一句：“谁问你年龄了，又不是相亲。”
　　路尧拿了一张从陈曦那里挖来的储晓近照，问：“你认识他吗？”
　　邹玲仔细的拿起来看了看，有些迟疑的点点头：“恩，认识。”
　　“他本人和照片看起来差很多？”
　　“那天他来看电影的时候带着眼镜，还留着一点胡渣，跟照片上看起来有点不太一样，所以我要看清楚一点。”邹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路尧点点头：“那天他来看电影是帮你解了围对吗？能仔细跟我们说说吗？”
　　邹玲回忆了一下，说：“那天是我们刚换班不久，大约快到八点的时候我们开始检下一场电影的票，有个男的跑来拿出一张票就想冲进去，我看了一眼发现他给我的是前天的电影票，那我当然要拦着不让他进去，可能他喝了点酒，人看起来就不太清醒，我不让他进去他就开始冲我吼，我跟他解释他的票是过期的，他还不信，后来看到我拿出票来指给他看，他才走了。如果不是照片里这位先生帮我拦着他，我说不定会被这个撒酒疯的打一顿呢。”
　　程瀚扬想了想，问：“这个闹事的，他有没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呢？”
　　邹玲迟疑了一下，说：“我好像听到他说什么‘靠，老子被耍了’之类的，可是后来他说什么我听不太清楚了，因为他已经跑出去了。”
　　程瀚扬听到这里忍不住和路尧对视一眼，这个来闹事的人，有问题。
　　在邹玲恋恋不舍的目光里，程瀚扬拉着路尧离开了，等两人回到车里，路尧笑得乐不可支。
　　“怎么，不过是个小姑娘，吃什么飞醋呢。”路尧在程瀚扬唇边轻轻碰触了一下，不能不说看程瀚扬的这种表情，让他觉得很过瘾。
　　程瀚扬很无奈的看他一眼，他当然知道路尧对女人不会有什么想法，但是其他人对路尧有想法这也让他不舒服，非常非常不舒服。
　　路尧心情很好的催促程瀚扬开车离开，他们刚才问经理要到了监控录像，必须赶紧带回去给陈曦处理一下，看能不能找出这个闹事的人，直觉告诉他们，这个人身上一定有点什么线索。
　　回到警局时陈曦和林杰已经等在办公室里了，今天似乎是薛子轩他们那边负责的案子上庭的日子，办公室里很安静。
　　将手里的U盘扔给程曦，路尧笑着对他说：“来吧，我们需要你的专业技术帮我们找个人。”
　　陈曦一边把东西插在电脑上，忍不住的唠叨：“你们俩风风火火的发短信给我，就是为了叫我回来做苦力的啊？”
　　程瀚扬说：“这是脑力劳动，不算苦力。”
　　“我都快饿死了好不好！”陈曦整个人趴在了办公桌上哀嚎，“都两点多了，我还没吃午饭呢，老大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程瀚扬也没料到时间居然已经这么晚了，他跟路尧也还没吃饭。
　　路尧倒是很大方的说：“要不我去食堂买点吃的回来吧，你们要吃什么，都报上名来，我请客。”
　　“我只要能吃饱的，你们看着办。”陈曦似乎真的已经饿得没有力气了。
　　“我陪你去。”说完，程瀚扬拉着路尧离开了办公室。
　　林杰和陈曦看了一眼这两个形影不离的人消失在门外的背影，无力的叹息，为什么这么紧张的案子还能让他们看到这种粉红气泡满天飞的画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