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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暑假结束,浩然,叶茜和萧莲都回学校,凌依开始正式上班。因为从小就在医院长大,管谁都叫叔叔阿姨的叫惯了,工作后凌依也没有改口。大家也喜欢被她甜甜地叫:李叔叔,张阿姨。总比叫XX医生来得有人情味儿,被叫的人心里不觉平添了几分暖意。
      凌依勤快干净,嘴巴也甜,长得也算可人儿,加上母亲罩着,上班倒跟在自己家里没多大的差别,而且她还主动要求到人人都讨厌的妇产科去报到,为此,院长大人还在职工大会上表扬了凌依。
      凌依每天上班下班,时间上尽量跟母亲调节好,保证一个人能赶上烧菜,身体是本钱,两个女人的家,一个都倒不得,否则骨子里隐藏的忧伤跟秋天的茅草一样,一烧就没个完了。医院里人手一直不够,可越忙越乱。

      武装部每年招新兵,要医院安排几个人去做检查,凌依也被抽了去。
      血压,视力,心电图••••••。凌依按部就班地工作,只是依然保持着她招牌式的笑容。她是心无旁骛,可偏偏有人注意上了她, 武装部的新任副部长,也就是这次招新兵的负责人:孟剑俊。

      孟剑俊高中毕业没考上,直接去当兵,在部队里考进军校,毕业后自己选择回到家乡,因为父母在乡下,他坚信父母健在不远游。回来在武装部里呆了不到两年,由于自身条件不错,加上上面的老上级帮忙,很快就混了个副部长,算是年轻有为。从上学到工作,他一直婉拒别人的好意,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混得更好,他要等到自己爬上巅峰时,在挑选最合适的伴侣,免得早上赶早买的鞋子,到了傍晚却夹脚不已。
      这就跟现在很多未婚女性喜欢搞已婚之夫一个道理,就因为男人这颗桃子熟的太慢,中途还有不少夭折不成气候,何况自己辛辛苦苦守到的桃子还不知道何时从芯里爬出条虫子。所以没多少人有耐心去守候一个桃子从花开到结果到成熟了,最好是能打破了别人的围墙到别人的院子里直接去偷去抢现成的。可抢来抢去的,结果就是DNA亲子鉴定发现很多人是在给别人养娃。

      其实按孟剑俊现在的条件,他自我感觉配个小护士那是绰绰有余,甚至委屈了自己。可这回,他认栽。他真的受不了凌依那对谁都绽开的笑容,她有酒窝,可酒窝却只有一个,长在左边脸上,每次笑就看见一弯阴影凝在她脸颊。她的手白白净净的,白的有些病态,也许是职业导致的,常年跟药物打交道的手都是那样的,不用闻,药味也随着意念扑面而来。孟剑俊一直站在离凌依不远的地方打量她,直到收工。
      收工武装部按原定计划请几位医生护士聚餐,算是答谢。凌依跟着院里的车子把器械弄回医院回身才来吃晚饭。她走了后,孟剑俊旁敲侧击打听到凌依就是那个没结婚就切了子宫的护士,如遭雷劈,吃饭时心事重重地坐在笑颜依然的凌依身边,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

      凌依依然上班下班,梅钦正遇上评职称,要突击一门外语。英语短期不见效,那就日语罢。梅钦毕竟年纪大了,女人年近半百,记忆力差得一塌糊涂,那50音图梅钦就背了整整半个月。凌依看母亲背得辛苦,便陪着母亲一起学,外语这东西,有人作伴会事半功倍,比如梅钦一时想不起的东西,去翻书要找半天,问一起学的凌依就方便快捷。等梅钦过了职称考试,凌依依然去夜大上日语课。反正技不压身,不是?闲也闲着。只是夜大是跟武装部借的房子上课,这样她又滑入孟剑俊的视野里。
      孟剑俊住在武装部的单身宿舍,他也集资了一套房子,但还没封顶。晚上没事,他便跟几个同事去舞厅泡妞。说是泡妞也就是跟人跳几曲,常常是他还没问别人的姓名工作,别人倒是先主动套他的底细,谁泡谁嘛?他气恼。

      夜大进进出出的人不少,加上黑灯瞎火的,孟剑俊一直也没遇到过凌依,也是,就算遇到了也看不清楚对方,谁知道身边的影子是谁啊?
      凌依常常是走路来上课,配了个call机,主要是方便梅钦找她,而且万一科室里有急事的话也好联系她。就这call机,一天晚上不其然地响了起来,是科室找她,凌依一脸尴尬地冲出教室,去武装部门口找电话,可不巧的是电话有人在打,凌依只好站在那人身边等。
      打电话的是孟剑俊。他也是回call机,正准备赴约去哪里搓麻将。转脸看见凌依,有点眼熟,想起来是凌依,急忙切了电话,把电话扣回去又提起给凌依:“喏。”
      凌依已经不认识他,只礼貌地道声谢谢就开始拨号。孟剑俊站在一边听着是有剖腹产手术,希望凌依也去。凌依没有拒绝,放下电话,正想掏钱付电话费,孟剑俊一边说道:“你去拿东西罢,我来。”凌依有些奇怪,但也来不及多想,道谢着跑回教室拿了书包返身出来。她正站在路口想招人力车去医院,一辆摩托车却刹地停在她身边,是孟剑俊。他像个老朋友似乎招呼凌依坐上车,一边发动一边解释自己是谁。凌依到了医院门口才算彻底明白了他的身份,笑着跟他道谢,赶忙冲进去帮忙了。孟剑俊的call机响了几回,他才醒过来自己还得去搓麻,那夜他输得一塌糊涂,手下的一个干事笑:“赌场失意情场得意,孟部长是不是桃花开了啊?”

      孟剑俊每天都在武装部前面晃,总装着是无意间遇到凌依。凌依不是笨蛋,早看出他的那点心思,也不戳破他,由他自编自导自演。她估计孟剑俊迟早会去打听她的底细,只要知道她切了子宫,那么他就该自行消失了。
      但孟剑俊没有消失,反而有事没事挤进教室跟她一起上课,下课了还固执地要送她回家。
      第三次孟剑俊送凌依回家时,凌依跳下摩托对他说:“孟•••部长,以后您还是别陪我上课送我回家了。”孟剑俊挑了挑眉毛:“怎么,名花有主啦?”
      凌依浅浅一笑:“我必须告诉你,我不会生育。”
      “嗯,那又怎样?”剑俊凝视她。
      凌依无奈:“难道你将来不想要孩子?”
      “哦,我还没说要追你呢,你着什么急啊?”孟剑俊打趣。
      “那随你,再见。”凌依对他摇摇头,笑着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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