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同人十年一个抖S》半天河

9、第 9 章

　　一瞬间莱拉差点把实话溜出去。
　　但是，有一天白兰觉醒了，知道自己从他九岁开始耍了他六年，她就死定了。现在痛不如将来痛，骗了一天是一天。莱拉在心里第十二遍告诉自己不要慌，然后扯出一个微笑：“穿越，就是说我是从海里游过来的。”
　　“再不回去天就黑了。”白兰瞟了莱拉一眼，牵住了莱拉的手，“我不是说你不会说谎，但是你真是保守不了自己的秘密。”
　　……这死孩子还能怎么骂人。
　　虽然被鄙视了，但莱拉打算抵死不说，反正这孩子也不会真的拿铁棍子撬。可能离别的时候有点寂寞，不过知道什么时候要离别，只会徒增伤感而已。如果能够笑着告别，她自然也是希望那样的。
　　莱拉看着白兰失落的小脸，蹲下身认真地说：“别这样。我保证，我离开之前一定会回来一次，把明虾拜托给你的。这算是我们的约定，好不好？”
　　白兰脸上的委屈意味收敛回去，垂下了睫毛，点了点头。
　　两个人这么沉默地回到了旅馆，刚打开男生们的房门，路飞一双手就飞了过来，环过两个人就一起抱进了房间，嘿嘿笑着说：“我们的船后天就可以出航了哦！弗兰奇也答应和我们一起出海了！山治在准备明天的庆祝！有好多肉！”
　　“是吗？太好了！”莱拉放开白兰的手，拨开了路飞的手臂，“我去帮忙山治，顺便做个夜宵给你们。”
　　“万岁！”路飞得知又有饭吃立刻老实下来。
　　好像没人注意到白兰和莱拉之间的气氛突然冷下来了，但是不意味着大家都不知道。娜美担心地看看莱拉的背影，罗宾轻轻按住娜美的肩膀，给出一个让人安心的微笑。当然莱拉不知道这些，她默默走出房间，关上门，脚步顿了一下，才缓缓走到了走廊中间。
　　有一盏灯坏了，对莱拉来说有一种莫名的安心。她停下，从口袋里掏出召唤明虾的哨子，注视了片刻，摇了摇头，重新穿上线又挂到了脖子上。自己为什么想这么做，意味不明，但是切切实实地觉得脖子上的重的让她不想抬头，一回头又看见，被晦暗的灯光纺的漫长的影子。
　　有一点点无法呼吸。
　　没关系的，她做的没错。这么安慰着自己，莱拉拍拍脸颊，挤出一个笑容又向厨房走。自己没什么能承诺给白兰的不是吗？最多如果自己去了另一个世界，也还去找白兰。可是，要怎么才能觉得，那个白兰就是现在面前这个白兰？
　　推开厨房的门，看见索隆站在山治背后，没有笑容的模样，眼神却柔软的像天上的云。他像是无意识一样向山治的后颈伸出手，只可惜被莱拉这一开门打断了。莱拉一瞬间有点尴尬，可是也没办法牵强地找个借口推出去，只能嘿嘿一笑，装作若无其事地去帮忙。
　　“没关系，索隆会帮忙的。LADY们就去睡美容觉吧，更何况你伤还没怎么好。”
　　山治叼着烟微笑的模样，突然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疏离，就像是不希望她进厨房。莱拉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又看看索隆，但两个人都别开了视线。莱拉茫然地环视，才从玻璃窗子看见，自己的眼神，彷徨的可怜。
　　心在乱。
　　乱的自己已经意识不到心里的混沌，想要用帮忙煮饭来逃避了。这种不尊重食材的心意，山治没有教训她就不错了。莱拉苦笑一下，微微鞠了一躬表达歉意，利落地转身，看见楼道的晦暗却又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啊，有香料忘了买。”山治好像是突然想起来。
　　“我去吧。”
　　莱拉匆匆回头应一句，却并没有问是什么香料。反正是山治的善意，她接受了并感激，这样对两个人来说就够了。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一会儿，买了不少中意的香料，莱拉却还没什么想回去的意思。一直到街上最后一家商店都关了门，她才像逛累了一样在广场小坐一会儿，叹口气，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准备回去。
　　耳边却响起了另一种拍打声。
　　是黄猿派来的信鸽，这只是莱拉还在海军时亲手养的，因为她实在讨厌随身携带一只蜗牛，即使那东西有个名字叫电话虫。和它玩了一会儿，解下它携带的小纸条，莱拉就知道自己大概又要过很久的困窘生活了。
　　这个任务倒不是不好赚，不，应该说因为是灰色交易，收入比当赏金猎人还好。但是在根本连鸟都没有一直的地方，要没有明虾她都闷死好几回了。这就是海楼石矿的真实情况，因为藏在比较深又难以驯养鱼类海王类进行采摘的地矿复杂区，海军还是倾向用人类来采矿。
　　在升少校之前，莱拉去捞过不少海楼石，所以对海楼石的情况了解的比海军总部的研究人员还多，她也就仗着自己在采石人中技术最好，偷偷地藏了一个秘密。
　　其实海楼石是可以人工培植的，只要有海楼石之心，一块很小的矿石，但是有了它海水就会自然地围绕着它形成大片海楼石。
　　现在海军发现了那个秘密，黄猿要求她去把指定地点的海楼石之心捞出来。
　　呃，应该说是路飞赶上了一个好时代呢，还是说这个时代选择了路飞呢？莱拉终于被转移了心思，微微一笑，收起卷轴和香料，回去向山治他们告别。白兰倒是舍不得，但是冷战还没有结束，白兰这次也没有那么轻易妥协的样子。
　　弗兰奇听说了莱拉会采海楼石矿石，兴奋的眼睛都在闪光，因为他是机械人，下水也很有限制。但是他真的很想要海楼石装在船底。莱拉苦笑，答应为他带一点回来，但因为那东西很重，没办法带太多。
　　山治听了莱拉说的话后便一直在沉默地抽烟，这让娜美有些担心。莱拉察觉到那个角落里不太对劲，回头灿烂地笑起来：“那么，山治，记得准备好我最喜欢吃的甜点，搬运海楼石很费体力的。那么，我先走了，不用送了。”
　　对的，不必回头了。
　　但是，在海边，莱拉还是看见了一个熟人。
　　“我会好好教育他的。”罗宾按住了娜美，自己却去了海边送莱拉，“也希望你能冷静下来，想好你究竟要的是什么。”
　　“谢谢。我会的。”莱拉真诚地看着罗宾，吹了声口哨召唤明虾，转身又跃入大海。

　　山治会担心她，她真的很开心。
　　因为想让哲夫的船也不会受海王类攻击，还为了能够不受果实能力者欺负，莱拉和山治曾经一起采过海楼石，所以他们都知道采海楼石的危险。那是海的精魂，所有对海抱有感情的人，在那时感情都会被放大，有的人就忘了自己在海里，从此沉没了。
　　莱拉小时候因为对大海没什么感觉，所以还算能救下对海感情太复杂的山治，但是如果这次出了情况，那些海楼石矿工们不一定会来救，也不一定救得了她。
　　这就是海楼石矿产量低的原因，不然海军们人人配置海楼石，海贼时代估计早就消亡了。
　　莱拉没去找黄猿报道，反正过一会儿他自己就来了，等她捞了海楼石之心再慢慢等。莱拉没敢拿出鸣金在海里用，因为那玩意碰到海楼石之心的话就可能碰断了。她要用靴子里哲夫送给她的一把匕首，这把匕首传说削金断玉，但莱拉最喜欢它的地方在于刀鞘防水，这么多年刀都没钝过。
　　但是这刀到了海楼石之心面前好像也不太好用。
　　莱拉皱起眉看着卷了刃的匕首，把它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去拿还有一些海楼石包裹着的海楼石之心。这算是采矿里最危险的一步，因为无机物的无生命属性和海楼石很合，采矿刀作为海楼石作用的不良导体还能保护采矿者，这一下，用手去搬石头才是最难的。
　　莱拉脱下皮衣，蒙到海楼石上用匕首的鞘推着，草草包了石头。然而，即使隔了优质的皮料，莱拉在碰到它的时候，还是一瞬间有些眩晕，分不清自己手里是不是拿了石头，自己现在是不是在矿床。
　　没关系的，都是幻觉。
　　莱拉在心里一遍一遍地这样对自己说。她的手越握越紧，石头硌在手心的痛感出现，莱拉赶紧松一点手。如果出了血招来这附近的鲨鱼，那还好，如果是海王类来了明虾也救不了她。这样自我安慰着，莱拉奋力游向水面。
　　但水面看起来越来越远了。
　　中招了。
　　莱拉停下挣扎，她知道这种反应是大多数采矿人遇难之前的最后心理状态，很多人被海楼石骗了，是自己不知不觉转向游到海的最深处的。她想放开手，可是低头却看见，自己已经放开手了。
　　莱拉苦笑一笑，这次真的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