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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女皇昏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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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任信的资本全在于另一个人对她的爱有多少 。
流云溪绯看着慕晨搂着另一个女人走出了自己的视线,心痛,慌乱。以前她还能从慕晨那深深的怨恨中感受到那一丝丝的爱意,不是说没有爱何来恨。但现在那冰冷的背影,让她看不到从前的一丝温暖。
潮湿闷热的天气,长时间动作的挣扎,早已令流云溪绯肩膀上的伤口裂开,鲜血渐渐地渗红了整块纱布,似乎是受鲜血流走的缘故,原本苍白的面色更变得惨白渗人。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又眼睁睁的看着那九十九个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的面前受尽折磨的消逝,任何人见证过这一幕身心都将面临奔溃的尽头。
慕晨的出现和离开便成了那一条引爆炸弹的导火线。在她之前流云溪绯苦苦地支撑着自己的身躯,才不至于倒下。她坚信无论如何,慕晨心中最爱的人始终是她,即使她现在咬牙切齿地说着对自己的恨。就像现在一样,那对背影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在嘲笑着她自作多情,述说着她已经错得无可挽回。
爱情中的人都是自私的,女王也不能避免的沦为一个自私的人。她能做出如此种种的事情,能在她俩那份完好无缺的感情上划上一刀刀的裂缝,本就是恃着的是慕晨对她的那一往情深,因为她敢赌,慕晨爱她比自己更甚。那个女人的出现,使流云溪绯心头涌上万千滋味,失望,惊慌,惶恐...无不一一冲击着她那早已疲惫不堪的身心,突然两眼一黑,只见她缓缓地倒向一旁。
“啊,皇上你没事吧?”看到流云溪绯往一旁倒下,耶律明义连忙慌乱的伸手扶住流云溪绯的身子,并让她靠着自己的身子,免得身子在往下滑。
“醒醒,皇上?”事情突然的发生,让耶律明义失了方寸,忘记了她们正匿藏在虎穴中,忘了她们的前方站着几个非人。
果然,她的惊呼惹来了几个非人的注意,而且也引起了跟随在慕晨身后朱厌的注意。只见,在惊呼声传来的瞬间,朱厌刷的一声,从慕晨的身边窜到她俩藏匿地方。朱厌的身体高大不凡,如两三个成年男子迭罗汉的高度,居高临下,无论怎么利用那些尸骨去隐藏自己,但还是被它一眼就发现了。然而,它没有将她俩提了出来,而是发出一声的吼叫,像是警告入侵者,也像是在对同伴发出警报。
其实,耶律明义那一声惊呼还不足以引起早已走在十多米外的慕晨的注意,但朱厌那一声的咆哮,却足以让她急匆匆的赶过来。
当慕晨走到“案发现场”时,看到的便是流云溪绯脸色惨白的躺在耶律明义的怀里,而耶律明义也紧紧的搂着她。从耶律明义着急的脸色中,都可大约推算出流云溪绯出了一些状况,不然还能有什么事情能让冷静的军师失了方寸。
“哟,看来两位还是挺有能耐的,居然只是短短两三天的时间,能让我在这里见到两位。”花若年讥笑着对两人说道,一点想要上前询问,关心的迹象也没有。
“慕晨,快,皇上身上的伤可能恶化了,得马上处理,不然可能还会引起其它的不良反应。”耶律明义似乎没有听到花若年的讥讽,和慕晨冷漠的眼神,一心只关心着流云溪绯的伤势,并且伸手解开绑在肩膀上的纱布,露出那已化脓的伤口。
“咯咯,你还真是可爱,她可是女王,是我们实现大业最大的绊脚石,救了她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且,别忘了当初你的王是怎样对待我们的王了,我们没在捅上她一刀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还没等慕晨做出回应,花若年跨步上前,站到她俩之间,对耶律明义的“愚蠢”做出再次讥讽道。
看着那洁白如雪的肌肤上,却有着一个血洞,周围有着一些以结痂的乌黑的血迹,而且在伤口的附近都隐隐的渗出丝丝血水和黄色的脓液,而耶律明义则小心翼翼的用着那解下来的纱布擦拭着,满脸的焦急,双眼定定地凝视着流云溪绯露出来的肩膀,眸子里透出无尽的关心和担忧。
不知是那一个煞风景的伤口,还是耶律明义正在擦拭着流云溪绯伤口的双手,或者是花若年的那一番话语,让她心头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打望耶律明义的眼神渐渐变得不耐烦和暴躁起来。接着,对朱厌招了招手,然后指了指耶律明义,默然不语。
朱厌接到慕晨的示意,便扯过耶律明义那只正在擦拭伤口的手,随即将她的手往她的背后反去,另一只手则按着她的肩膀然她动弹不了。朱厌的力气比大力士更强上几分,突然的挟持和大力的挟制,让耶律明义觉得自己的肩胛骨都快被它给捏碎了。原本靠在耶律明义身子上的流云溪绯也因为这霎那间的变故,从她的身子上滑倒在地,躺卧在地上。
“放开我,慕晨,快放开我!”虽然双手被人给挟制这,但她用自己的脚往后勾去,希望能够勾到朱厌其中的一只脚,然后能顺势的挣脱掉它的箝制。但事实证明她似乎将一切想得太过美好,无论她怎样的折腾,朱厌依旧纹丝不动。
“她可是客人,得给我好好招待,别让他人说我们失了礼节。那么就把她安置到你的房间,记住得好好招待我们的客人,要寸步不离,不能有任何的怠慢。”慕晨面带微笑的对着朱厌说道,说完便拂了拂袖子示意它可以离去。
“啊”在耶律明义的惊呼下,朱厌一手提起她的手臂,往自己的肩膀上扔去,然后用自己的手臂紧紧的圈住她的腰,朝慕晨弯了弯腰,便朝林子的深处,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路上,漂浮着耶律明义的怒吼和叫骂声。
看着流云溪绯一点意识都没有的俯卧在自己的不远处,肩上狰狞的伤口,惨白啊的脸色,灰尘仆仆略带凌乱的衣冠,让那身影变得更为单薄,娇弱,让人情不自禁得升起一股保护欲,更何况是和她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现在的那个身影渐渐的和慕晨记忆当中那个在山中那抹倩影重迭,眼神也渐渐的变得温柔起来。
“啧啧啧,看看这姿色,即使是昏了过去,却更有那一种我见犹怜的味道,不知道能迷死多少凡夫俗子,就算是奴家着天姿国色和她相比,也顿时处于下风。她那夫君真是百世修来的好福气呀。”花若年的一番话顿时将她那刚暖的心头淋了个透心凉,刚逝去的凌厉也重新的占领整个眸子,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身子也隐隐的有些发颤。
“王呀,虽然奴家没有她那样我见犹怜,美若天仙,但是你可不能嫌弃奴家。”花若年见到慕晨此等状态,马上扑进她的怀里,昂着头带着委屈的语调向慕晨抱怨道,然后便紧紧的埋头于她的胸前。
“当然不会。”慕晨松开攥着拳头的双手,轻搂着花若年的柳腰,对她轻言的安慰,许诺道,但双眼和心神还是放在流云溪绯的身上,却看不到埋头在她怀里的女人那嘴角勾起如狐狸般狡猾诡异的笑容。
慕晨搂着花若年的腰,然后转身往回走去,像是想让流云溪绯在这里自生自灭。当她们走到二三十步远外时,慕晨终于停下了脚步,留下了一句:“把她抬到我的寝宫里来。”然后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
慕晨的寝宫是在痕流林的最深处,也是整个痕流林防范最严密的地方。真的可以说的上是三步一冈,五步一哨,而且这里的非人貌似也是最强壮,训练最严谨的。在这里没有前面那些腐臭的味道,天气也不是那么的闷热。在这里只有死气沉沉的一片,渗人的寂静,即使那些非人集队的从你身边经过,你却听不到一丝声响。
她的寝宫十分的空旷,只有着一张床,一张书桌,三张椅子,一张屏风和书桌后的一个书架子,就别无他物了,一点其它的装饰品也没有,而且所有的东西都是冰冷沉重的黑色。当慕晨踏进房间的时候,就瞬间的被这黑色所吞噬,融为一体。
“哼,还说不会嫌弃自己,都把人给带回到内室里来了。”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撅着小嘴,气呼呼的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眼角还不停的扫向屏风后的睡床。虽然你我都知道这个女子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九尾狐,但这房间因为她的出现,反而还生出了一丝生气。
“她现在还不能死,她还有用。”慕晨并没有在向花若年做进一步的解释,而是小心翼翼的为流云溪绯擦拭着伤口,并为她轻轻地敷上伤药。然后,用毛巾为她擦拭掉脸上的灰尘,在理了理身上凌乱的衣服,那动作温柔的就像擦拭着稀世珍宝一样。同时,也令到花若年勾起一阵阵的冷笑,眼眸射出一道道凌乱的眼刀。
不知道是伤药的原因,还是身下那张柔软的被卧,那紧皱的双眉渐渐的松开了,呼吸也变得平稳深长了,也慢慢的看到那苍白的脸色中升起一丝丝的血色。
时间随着流云溪绯缓慢的呼吸悄悄的溜走了,室内也挑起了油灯,慕晨端坐在书桌前,手握着一本书卷,似是全神贯注的阅读着,但其实那心神早已飞到屏风的另一端,看她那手中的书卷就从没掀过页。而花若年座在书桌一端,双手撑着下巴,眼光光的看着慕晨,似是一怀春少女一样,但是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的羞涩,只看到那不停在眼眶里左右滚动的眼珠,和那嘴角时不时浮现的坏笑和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