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长歌》半西

2、迷茫

　　微寒的风扫过
　　带走枝桠上摇摇欲坠的叶

　　轻轻地掰下捂住自己眼睛的手
　　触碰的那一刻，冰冷的
　　这温度，只属于死人

　　抬眼，入目的是满目的红
　　终于见识了——血流成河
　　横七竖八的尸体
　　狰狞的面孔
　　刺目的血

　　起身，抖落的是一袭白衫，上面不染一丝污垢
　　这个肉身是男人吗？
　　血腥气味，我不适应，站起身，脑袋里闪过模糊的画面

　　如昼的灯，喧闹的屋子里酒肉鱼香
　　“今日是小儿长歌赋的十六成人之礼……”声音有些模糊
　　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我
　　惊讶，平淡，似乎还有戏虐的。
　　脑袋突然生疼生疼，就像针扎一样

　　逐渐清晰的画面
　　一道红光闪过，碎裂的酒缸声
　　众人惊，死人的背后一把红光宝剑，通体发着暗红的光，可怕地饮着血。
　　“嗜血鸳！”有人惊叫。
　　抽气声，“寒宫护法……”
　　似乎是在同一时，屋内飞进许多黑色人影，狂鞭乱舞，伴随着哀号声。
　　我挪不开脚步，震惊地看着一个个身影飞快倒下。
　　这是属于这主人的记忆吗？
　　一双宽阔的大手附上我的眼睛。
　　悲哀的惨叫声仿佛被隔离了般消淡，耳畔传来温柔的声音
　　“赋儿，不要看。”话音刚落，紧随而来的剑插入肉中清脆的声音。
　　“你！”那双温暖的大手一震，声音里带着不可思议，我低头一看，诧异。刺入他体内的匕首，牢牢地被握在我的手里。随后，只感觉颈旁被点了一下，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蓦然睁开双眼，转身看向醒来后捂着我的眼睛的男人，
　　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却异常得俊美，左边眼角一颗绛红色的泪痣勾勒出诡异华美的容颜。
　　他是谁？黑色的华服上暗紫色的血迹若隐若现。
　　别在他腰上的一块玉佩吸引了我——长歌玄
　　我的兄长？他姓长歌，我亦姓长歌……
　　若是兄长，我，我为什么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