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碧瑜

11、十一章

　　撇开了吕志龙，带着3分醉意的莫离晃晃荡荡地来到了江边。沿江两道灯火通明，在黑夜中点缀出点点星光。阵阵夜风吹散了莫离半长的头发，略松的白色t恤的衣摆在风中扬起，修身低腰牛仔裤衬出莫离纤细的腰身，修长的长腿，牛仔裤上的洞洞坑坑，是莫离自己剪磨出来的，记得莫弃曾经皱着眉问过：“怎么就那么喜欢穿破裤子到处走。”想着他当时的表情，莫离不自觉扯出一抹笑。

　　再往前走便是出海口，莫离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望着黑色的水波随着风涌动，旁边灯塔上的探照灯不停地在旋转，灯光忽闪忽闪地打到水面上映出了莫离的样子。，莫离呆呆地直直地看着水中忽隐忽现的自己，脸上找不到一丝表情，慢慢地他一只手伸到脑后，把半长的头发挽了起来。
　　“莫弃。。。。”

　　可能是夜太黑，又可能他真的有点醉了，眼神有点恍惚，莫离觉得这水中的倒影此刻如此清晰。他弯下腰身爬到离水面更接近的地方，小心翼翼地伸出了另外一只手，他想抚摸水中的另一个自己，可手一伸到水里，倒影便涣散，他又把手缩了回来，如此来来回回好几次，嘴边一直呢喃着
　　“莫弃。。。莫弃。。。。。莫弃。。。。”
　　最后终于忍受不住，任性地双手击打着江水。。。任凭水花的肆意溅射，任凭自己的思绪放纵，任由自己的狼狈，放手、割舍、太难。拥有一模一样的躯壳，可自己的内心却早被掏空，那无尽的思念，暗自的索求留下的只是空虚与更空虚的奢想与无望。如果说莫弃是照镜子的人，而自己仅仅是莫离镜中的影像，依赖者照镜人而生存，照镜人只要离开，镜像便不复在。光越亮，影子越深。在别人眼中莫离是光，莫弃是影子。其实在莫离的世界里，莫弃才是那不可遮挡的光，而自己才是依赖那份强烈的亮光所映照出来的最浓厚，隐藏得最深沉的影子。是自己自愿扮演成莫弃眼中的光，莫弃希望自己是怎么样子的，自己便是什么样子。

　　记得小时候有一年生日的时候莫弃问自己，
　　“莫离生日想要什么？”
　　“。。。。。。。。。。。。。”
　　“莫离有什么愿望？”
　　“。。。。。。。。。”
　　每当自己沉默，莫弃便会一脸失落，与哀伤。莫离原本不解，莫弃明明和自己同一天生日，为什么要舍弃掉自己的部分，只顾存他这个跟他出生时间只差那么几分钟的弟弟。而莫弃则是这么回答的
　　“只要莫离能开心，我便能感受到，那是我得到最好的礼物。”

　　“只要莫弃能开心，我便能感受到，让我变成怎么样，都无所谓”莫离的心里却是这么一句。
　　所以至那以后，在莫弃面前，莫离都很好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那个莫弃希望的角色，任性，多动，小主意多多，肆意放纵的莫离。

　　“喂，你是干嘛的？赶紧走，这里是私人码头。”
　　一把声音把莫离拉回了现实，他一副懒散的摸样慢慢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灰，低头正打算走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又出来了一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大晚上不回家，到处乱跑，是不是想找乐子啊？要不要大爷我陪你玩玩啊？哈哈哈！”那人说完后，他身后的一群小弟便跟着一同贱笑。莫离没理会，侧了侧身避开了那档他去路的人，正欲离开的时候，那人不由分说的一手钳制着自己的手臂。另一手抓住自己的脖子，使劲的让莫离抬起头。
　　“哟，长得还真不错。可惜是哑巴吧！”
　　“那不更方便？”那人身后的小弟又搭腔道，随之又是一群人的哄笑。
　　但谁都没有注意莫离那抬起的眼帘下的眼神，谁都没有注意到，莫离的神情的变化。
　　“找死。”莫离低声地说道。然后慢慢地抬起起手，把扣着自己脖子上的手指慢慢地往外掰。这时候只听到一声惨叫
　　“啊~~~~~~~~~~~~~~~~~~~~~~~~~~~~！”那人的一根手指已经被莫离掰成了不自然的角度。而莫离还不放手，直到那人跪在地下，才松开了手。那人身后的小弟都乱了，一个个都拥上前说喊“大哥，大哥你没事吧。”那人另一手扶着自己的伤残的手，狠狠地看着莫离，咧嘴呲牙地低吼了一声。
　　“灭了他！”
　　一群人便一拥而上，本来心情就不愉快的莫离变得如嗜血的猛兽般放任自己的本性厮杀了起来，完全不带保护自己的招式，抓住第一个上前的人一手按倒在地，往那人的脑袋上一拳接一拳，看得旁边本想上前的人一个心寒，直到那个被按在地上的人完全没有了知觉，脸上血肉模糊，莫离才站起来，对着那个坐一边扶手的领头的老大拉出了一抹冷笑。此时莫离的脸上和衣服上都溅上了血，居高临下的姿势，让老大不觉往后缩。
　　“你们还看什么，还不给我抄起家伙上。”
　　愣神的小弟们才又回过神来，从衣衫后抽出了黑长的警用伸缩棍，便又一拥而上。莫离完全不顾那抽在身上的疼痛感，接下了狠狠袭来的一棍，抢下了其中一人手中的武器便用它对着那人的头狠狠地一敲，血花四射。

　　“你们都在干什么！”一声低吼，全部人都不敢动。
　　领头的那个立面连滚带爬都跑到低吼者身边。
　　“那，，那，，小子，，，在我们码头找事。”
　　“哼，饭桶！正事都忘得很干净嘛。而且居然一群人打不过一个人，我养你有何用。”说完只听到一声闷响，领头的便如脱了线的木偶倒下。那人擦了擦手中的消声手枪，而眼睛却没有离开过那个定定地看着这一幕的满身是血面无表情的莫离，嘴角不自觉地扯出一抹笑，像是欣赏像是佩服。然后丢下一句“收拾一下这里。”便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那天，没人知道莫离是什么时候回到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