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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   在完成了情报的收集和更新,剔除了少数无关紧要的内容之后,士郎迎来了他回到过去的第一个夜晚。蹲在高楼的顶端,俯视着整个城市,刚经历死亡的士郎还不习惯灵体化的状态。
      和吉尔伽美什没事就喜欢往高处窜不同,士郎之所以会选择这样的高度完全是处于战略要求,绝对不是受到了什么不良的影响。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记忆里还未曾遗忘的少女穿着男式西装正跟随着银白的公主走向沙滩。
      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
      切嗣的妻子,也是伊利亚的母亲,同时也是这次圣杯战争的小圣杯。无论是出于那一点,士郎最优先的选择都必然是这位的安全。并没有打算冒失的上前搭话,无论自己说的是否是事实,都不可能轻易就得到信任。毕竟他们是真心相信圣杯的可能性才会千里迢迢的来到冬木,仅仅告诉他们“你们的愿望不可能实现”,能得到的只有仇视而已。
      更何况士郎现在也是Master,以他的立场来说,实在没有任何一点具备说服力的样子。哪怕他的身份是守护者,本就游离在世界之外的存在。说起来,这样的盯梢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这个时候……
      啊啊啊!
      士郎颇为抓狂,真是稍微松懈一点就会想起吉尔伽美什。虽然这也不能怪他,毕竟那么长的时间都是两人一起行动的,突然孤身一人了难免会感到不习惯。
      “可恶,都是那家伙不好!”
      明知道那一次分别就是最后了……士郎从一开始就明白返回英灵座的吉尔伽美什不可能会拥有在现世的所有记忆,为此做好了永别的准备,但还没等他将话语说出口,却是得到了吉尔伽美什的再见之约。
      就算士郎坚信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也无法完全释怀,打心底里还是希望那一天的有机会到来。这是属于英灵卫宫士郎的愿望,也是他成为Master的唯一可能性。正因为知道圣杯的本质,士郎才会觉得好笑。

      高楼上不断吹过的冷风让守护者做出了人类时期的习惯举动,拉起围巾包裹住了口鼻。这条客观来说十分恶俗的围巾是两人相处之后第一个圣诞节,士郎从吉尔伽美什那得到的“赏赐”。
      当时士郎完全是被迫收下的,这种金灿灿的颜色一点都不适合他,而且总觉得吉尔伽美什突然的举动绝对不可能是出于好意,显然这一点他完全没有猜错。在武力威胁和不能浪费的良好品德双重压力下,士郎只能硬着头皮使用了起来。
      很多年后,吉尔伽美什突然不怀好意地提起这件事,说当初其实是打算给你买个项圈的,作为宠物。为此,士郎顶着青筋没好气的企图将吉尔伽美什踢下床,为了两人直接掐了一架,最后让士郎不得不放弃这个还算舒适的据点,留下赔偿金和道歉后灰头土脸的跟着趾高气扬的吉尔伽美什去寻找了下一处落脚之地。

      就在士郎的思绪已经越渐跑偏的时候,第一场战斗战斗即将在码头仓库展开。
      “好了,工作工作!”猛然拍了下自己的脸颊,士郎起身跃下,如同灵活的山鹿般游走在屋顶之上。刚一到达目的地,脚踏在铁质的集装箱上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声,士郎就灵体化了,因为观战者显然不只有他一个,光人类的气息他就感觉到了三股。
      看到切嗣的确让士郎不由自主的小小激动了一番,他多想现在就冲到切嗣的面前挺起胸膛自豪的对那个人说:“看啊老爹,我完成约定了哦,已经是正义的伙伴了。”
      但士郎没有动弹,除了落在切嗣身上的视线柔和了不少外,他依旧保持着必要的警惕。这个卫宫切嗣并不是卫宫士郎的养父,在这个时间点的他们两人,仅仅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而已。单从切嗣的眼神,士郎就能分辨的出。记忆中的切嗣,从没有露出过这样空虚的眼神。
      这就是士郎一直从只从照片上见过的,切嗣曾经的真实。对于切嗣所使用的枪械,士郎倒是没有什么吃惊,反正闹过的别扭也在亲眼看见切嗣之后彻底烟消云散了。
      果然对于眼前的人,士郎无法真的生起气来。濒临死亡前所见到的切嗣的笑容,永远是士郎最为深刻的回忆。
      “没关系的老爹,这次一定会让你幸福的。”轻声地说着,士郎起身,已经做出了决定。带着坚毅的表情实体化,士郎投影出干将莫邪,不顾随之转向自己的淡淡杀意,直接纵身跃出,轻巧地落在了地面,以非人的速度介入了正在进行的这次战斗之中。被风王结界包裹的圣剑不会迷惑士郎的视线,他准确的将手臂停留在适当的位置成功阻截住了劈落而下的轨迹,代价是黑色的剑身上出现了明显的裂痕。同时反手重重砸向袭来的黄枪,乘着枪尖的推进在压力的作用下被迫转向下路的时候抬脚将枪尖一下踩进地面。Lancer本想用出其不意甩出的□□来击伤Saber的手腕,如此一来计划便不可能成功了,为了确保后续的进攻手段,他硬生生抓住了几乎要脱手而去的枪尾。
      “什么?!”Saber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青年,明明就连Lancer也费了一番功夫掌握住剑大概的形态,这个人却连看都没看就干脆地架住了。虽然她也明白自己因此而逃过了一劫,却无法感到开心。
      “你是什么人!”被打扰了战局的Lancer皱起眉头,经验老道的战士不可能因为士郎这样的阻挡而陷入迷茫,他一抖枪身,震开了一点嵌在周围的地面后便飞快的将宝具抽回,向后跳了几步,摆出架势对准了士郎。
      “打扰了,出于一些原因,我不能让你使用必灭的黄蔷薇。”承受了来自两方的怒意,士郎虽然一脸的凝重,却丝毫没有畏惧的意思。从士郎身上散发出的微妙气息让Lancer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被直接喊出了宝具的真名没有让男子姣好的面孔有一丝的动摇,骑士挪了下脚步,谨慎地问道:
      “你是守护者?”
      “恩。”这并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士郎很坦然的承认了。
      “不知道守护者阁下为什么要介入这次战斗。”Saber厉声责备道,虽然没有忘记保持礼仪,口气却颇为不悦,紧握住剑柄的双手,没有丝毫的放松。不愧是Saber呢……熟悉的斥责方式,让士郎习惯性一抖,毕竟他的少年时代可没少受Saber的铁血教育。
      学着某人的公式口气,士郎故作强硬地说:
      “这是禁止事项。”
      其实士郎的计划很是简单粗暴,阻止每一场有可能造成伤亡的战斗发生。不能让小圣杯回收到一个灵魂,否则的话就算成功的阻止了大圣杯,也会让爱丽斯菲尔身为人的机能逐渐失去,小圣杯一旦开始收容败者的灵魂,就不可能再复原。
      这是眼睁睁看着伊利亚虚弱而死的士郎不想再见到的,无论接下来他打算如何解决大圣杯的问题,都需要在小圣杯没有发挥作用的前提下进行。
      “不用瞪我,我个人对你们的战斗没有任何意见。”出于对象的一方是Saber,士郎特意解释了一句。Saber对于他而言,是剑术上的老师,非常值得尊敬的对象。因为契约的关系士郎知道了少女纤悉的肩膀上背负的是什么,从头到尾,她想着的从来都不是自己,而是愿意她付出一切的国家。哪怕落到那样的下场,也仅仅怪罪自己而已。
      此刻的Saber显然比十年后更加孤高,甚至比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还要冰冷,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
      “守护者?……但是你……”爱丽斯菲尔的视线落在士郎的手背上,那明显是令咒。
      “哦这个,我也算是Master吧。”士郎也觉得这个问题解释起来很麻烦,显然没有解释的打算。
      “那你就是Caster的Master?”Lancer上下打量着士郎,同时将情报整理传递给Master。
      “这就不对了,我只是Master而已,不是谁的Master。”对此,士郎却摇了摇头。十分拗口的答案,不过在场的也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但是,既然出现了令咒,就说明你的确进行过召唤仪式了……!”爱丽斯菲尔很是迷茫,她看不透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青年到底是什么目的。虽然只是初次见面,但不知道为什么,爱丽斯菲尔能够肯定士郎并没有在说谎。
      身为守护者的他的确不需要Servant的协助,但仅仅是为了获取成为Master的资格而进行召唤的话,难不成在获得令咒之后立即放弃契约会让Servant直接退场而不是以退败的形式收容到小圣杯之中吗?过去从没有出现过如此矛盾的Master,毕竟能够获取成为Master的资格这本身就代表了渴求着什么,有谁能真的放弃这个机会呢。
      假如这是可行的,那么如此麻烦,又是为了什么?爱丽斯菲尔无法理解,唯一可以得知的是,这次圣杯战争缺少了一个Servant。就算他们就此获得了胜利,依旧无法完成大圣杯所需的仪式。
      守护者是为了消除世界的歪曲而存在的,既然他以守护者的身份介入,还称之为任务,那么显然,这次圣杯战争想必存在了什么问题。显然被自己的设想吓了一跳,爱丽斯菲尔脸色不太好的抓住了自己胸口的布料。
      察觉到所守护之人的气息有些紊乱,理所当然的以为士郎做些了什么的Saber怒气腾腾地盯着露出无辜模样的士郎同时急促地问道:
      “怎么了,爱丽斯菲尔。”
      “不,没什么。”虽然Saber直白的关切让爱丽斯菲尔很是感谢,但她不想造成什么误会。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的,伴随着声势浩大的电闪雷鸣,战车从天而降。
      士郎蹑手蹑脚的将圣剑从自己上方挪开后,收起了武器,和所有人一起注目站立在牛车上的爽朗大汉和他身后有些不起眼的小Master。原来那个人本来是这个样子的啊……曾见过二世的士郎忍不住想感叹岁月的变化。
      不过,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吗?
      先不说其他,这种勇于在圣杯战争这种局面下自报家门足以说明他不是枭雄就是蠢蛋。显然,Rider属于前者。毕竟这位可是吉尔伽美什都真心赞扬过的,充分说明了一切。反正局势发展到现在,该阻止的事情士郎也阻止过了,为了不在接下来遇到不太想见的人,士郎决定撤退。
      只是,他正打算灵体化的时候,几把宝具顿时从天而降,笔直地朝他袭去。不好的预感冒了出来,士郎倒也没有慌张,双剑再次凭空出现,挥舞起双臂将全数宝具打开,一抬头就看到某个甚是眼熟的金皮卡以非常惹眼的方式伴随着缓缓落下的金沙聚集在一起现出了本来的姿态,抱胸站在路灯之上,丝毫不掩饰那蔑视一切的神情。
      怎么这时候就冒出来了……
      眼神瞬间软了下去,士郎连忙强迫自己振作:这是Archer……这是Archer……他努力自我暗示了一番,虽然总觉得有些别扭。虽然事件的展开和资料里面已经不同,但当士郎击杀了雨生龙之介的时候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改变,所以这并不会打乱他的计划,偏偏出现的人太过微妙,才让他失去了脱离战场的机会。

      哦?这个眼神……
      Archer勾起了嘴角,虽然那不过是士郎一闪而过的真实情绪,却丝毫没有逃过王者的眼睛。
      记忆中不存在对眼前这个守护者的任何印象,本来出手阻止也不过是因为他没有征得允许就打算擅自退出舞台的小小惩戒罢了。但现在,Archer却产生了一点小小的兴趣。
      被敬仰和畏惧是理所当然的,但爱恋就不同了,无论是出于哪一种可能性,都会是非常有趣的展开,对于正闲得蛋疼的吉尔伽美什来说,这不正是适合解闷的小小娱乐吗?

      真要命!
      发现了Archer眼中闪烁着微妙却熟悉的光芒,士郎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内心却慌乱了起来。
      我明明什么都没干!至少还没干!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有可能引起这个人注意的事情,现在士郎的首要目的已经改变为让Archer的关注点迅速转移。
      对了,Saber!关键时候,士郎不得已只能选择卖前队友了,反正十年后Saber依旧能活蹦乱跳的看来并没有承受过太大的困扰。
      打定主意之后,士郎默默道歉的同时缓缓地朝Saber挪去。刚动了两步,一把大剑就插在了他企图行径的路线之上。
      “杂种,你认识我?”Archer对于士郎如同困兽般的无奈表情很是满意。
      “不,没有。”士郎板着脸条件反射地说谎了,结果话一出,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太妙了。
      果然,Archer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不愧是同一个人……越是发掘出相同点,却只会让士郎感觉到更为痛苦罢了,继续呆在这里没有意义。为此,他做出了抉择,低声涌出起来: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
      [真是个蠢货,为何你这样的家伙会是表……算了,不能继续让你丢人下去,就让我来教你如何使用吧。]
      谁?
      还没让士郎有时间疑惑,就像被什么挤掉了身体的控制权一样,他清晰的感觉到本来还很是稚嫩的魔力流动骤然间成熟了起来。身为守护者,支取的是来自世界的魔力,称得上无限的魔力使得守护者们能够将魔力直接压缩,从口中释放的咒文不再是由语言构成而是纯粹的魔力,从而快速的施放出固有结界。跳过原本必须严格遵守的步骤,不用担心来自魔术的反噬,以流畅的语序将咒文重组并且一次性施放之后,在抑制力没有任何阻挡的情况,世界随之改变。
      “My whole life was——”
      “Unlimited Blade Works.”
      以最后一个字节完美收尾,侵蚀已经顺利完成,伴随着创造者的意愿,彻底转换为那个属于他的心象风景。
      [给我记好了,卫宫士郎。]
      像是被一只手按住了脑袋强制压回了本来的位置,莫名的失重感顿时消失无踪。但诡异的是,士郎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相反,他突然对自己的身体有了更加全面的认识。成为英灵和人类生活的差别不仅仅士郎所以为的“死了”而已,明明一直都没有感觉到这样的差别。而且那个“声音”,依旧讨人厌的口气,几乎不用思考,士郎就能将代表了答案的名字脱口而出……如果可以话的话,士郎觉得自己有必要在安全适当的情况下好好整理一下了呢,等解决现在的麻烦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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