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最后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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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迎拍的一系列照片被输入程雩的电脑，放大后可以看出，照片中从河边逐步走到窗外的女子的确是程雪音。为什么一个失踪已久的人，会突然以这种妖异的方式“出现”？
“照片里的影像这么清晰，为什么我却看不见她？”魏迎忧虑地说，“会不会是我的精神真的不正常了？”
“我想，那并不是你的错觉。窗外除我之外没有别人到过的痕迹。”梁钧说，“而且我到屋外时，离你拍到最后一张她紧贴窗子的照片不过几分钟，如果真有人在那儿，不可能那么快就离开。”
“那、那她果然是……”舒沄面无血色，声音颤抖，说着看了程雩一眼，把“鬼”字咽了回去。
程雩面色如土，勉强笑了笑，说：“不会有那种事的。不会的……”失踪的妹妹变成了鬼，也就是与他阴阳永隔了，他不能相信，更无法接受。但眼前无法解释的怪异事实，还是给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杜欣心的脸色也很难看，担忧地看着程雩，紧紧握住他的手。
梁钧皱着眉头。虽然一般人认为干他们这一行的人都不会迷信，但事实上，他们在工作中遇到的科学无法解释的事，只会比普通人更多，所以梁钧对这种事也只是不予置评，不会直说有或是没有。
但在他看来，这次的事比以往遭遇的任何一件怪事都诡异得多。
“明天我们去河边看看好不好？”魏迎说。比起鬼魅，她似乎更怕自己的精神失常。梁钧的话打消了她一部分疑虑，她显得镇静多了。
“为什么？”
“因为她是从那边走过来的……我说不清楚，但心里有种感觉，想要去那边看看。”
“好，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去河边。程先生，你如果不愿意……”
“我也去。”程雩坚决地说。
“我……我就不去了，我有点害怕那河……”杜欣心迟疑地说。程雩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谅解。
经过这一闹，舒沄自然不能让魏迎单独住在那房间，便让魏迎过去和她一起睡。魏迎却百般不愿，她还在暗中害怕自己会在不知不觉中伤害舒沄。争执了一会儿，程雩在旁提议：“不如让欣心和舒小姐一起陪魏小姐好吗？如果真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见魏迎勉强答应了，程雩搬了张折叠床到舒沄房间。舒沄睡在房间的单人床上，杜欣心睡沙发，魏迎睡的折叠床则摆在两人中间。
铺被子时，舒沄意外地发现，她听到魏迎尖叫冲出房间时，顺手扔在床上的那本小册子竟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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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沄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旁边不时传来翻身的细微声响，想必另外两人也和她一样各怀心事、辗转难眠。
是谁趁乱到她房中拿走了那本书？他（她）又为什么要这样做？自从来到这个镇上，舒沄心里总有种莫名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应该注意到的事被她忽略了似的。但她越是潜心思索，却越是捉摸不住那种感觉。
午夜，在半睡半醒间，她朦胧中听到一个压低而模糊、梦呓般的女人声音。那声音在说：“……还剩一个……最后一个……”
她想睁眼看看是谁在说话，眼皮却重逾千斤。她又睡着了。所幸，一夜无事。
早餐时，梁钧没有出现。
“梁……我表哥呢？”
“他一早就出去散步了。说不用等他一起吃。”
舒沄想和梁钧谈谈昨晚的事，梁钧却连早饭也不吃就出门去了。她只好和魏迎商量一下，决定等梁钧和程雩回来再去河边。毕竟那是个当地人都视如鬼域的地方，昨晚又发生了那种事，没有男性陪同，她们可不敢随便跑去自找麻烦。
吃完早餐，舒沄打算活动一下，来到旅馆后院。旅馆是程雩用祖宅改建的，后院还保持着改建前的样子，颇有古风。
舒沄看到一口老式水井，井边还围着栏杆。舒沄以前只在中学时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课文里读到过井栏这种东西，这时第一次见到实物，不禁好奇地凑上去看看。
舒沄不记得文中的井栏是什么材质了，事实上她也看不出眼前的井栏是什么材质。井栏摸起来很光滑，没有木纹，说明应该不是木质，也不像是金属，但也不像石头，更不可能是水泥。
她又往井里看了看，井很深，井壁四周长满了青苔。水面平静如镜，映出舒沄的面容，她看着这张无比熟悉的脸，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舒小姐对这口井感兴趣？”背后传来程雩的声音，舒沄不由得吓了一跳。
不知道程雩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走到井边，轻轻抚摸着光滑的井栏：“据说，这口井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井水非常甘甜可口。本来镇上说要开发旅游业时，我还想过，这不大不小也算是个卖点，可惜……”
“你们现在还在用这口井吗？”
程雩摇摇头：“还是自来水方便。当然，如果你有兴趣，我会打点水上来请你尝尝。”
舒沄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程雩看起来似乎很遗憾。
“程先生，你们家一直住在这儿？”舒沄拙劣地试图改换话题。
“嗯。”程雩似乎对此非常自豪，“程家以前在这里还算有点地位。呵呵，倒不是有钱有势那种。这一带虽然地处南方，又有河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常常干旱，降雨量少，河水水位常常下降到快要断流的地步。每到天旱的时候，人们就会到这口井边来求雨，把刻上求雨祭文的木板丢到井里，第二天河水就会暴涨。所以我名字里有个代表求雨的雩字，也算是纪念祖上的风光。当然，现在没人信这一套了。”
程雩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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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钧离开旅馆后，在镇上不紧不慢地逛了一圈。正如程雩感叹的那样，镇上的人们生活多半没有计划，民风散漫。梁钧出门时已经不算很早，但只有寥寥几户商家在准备开门营业。
见路上行人不多，而且无人注意自己，梁钧才放心地走进了他真正的目的地：镇派出所。
所里只有一个年轻的警|察，正在打扫卫生，没有看到梁钧进来。梁钧也不出声，倚在门边看着他手脚麻利地抹桌、扫地。年轻警|察扫完了地，直起腰一转身，见到门边的梁钧，愣了一下，问道：“您有事吗？”
梁钧反问道：“办公时间到了吗？”
年轻警|察响亮地回答：“公安干警，二十四小时为民服务！”
梁钧笑笑，拿出自己的证件，表明了身份，又问：“你们所长呢？”
年轻警|察有点发呆、又有点羡慕地看着梁钧，没顾得上回答，急切地说：“梁队长，我听说过您的先进事迹……”
梁钧摆了摆手，说：“对不起，这些话可以过后再说吗？我有工作上的事要找你们所长。”
年轻警|察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梁队。今天所长去市里开会，可能不会回来。”
“你们所里一共几个人？”
“连所长一共四个，一个昨晚值班，所以今天上班的只有我和赵姐。”
梁钧虽然早已心里有数，知道这个小镇上不可能有什么像样的警力，但听了他的介绍，才知道情况比之前想象的还要差。想想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别的人手，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警|察挺直身板，大声说：“二级警员黄满堂！”
“好，我这儿有件案子需要你协助，请你按我的话去做……”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最后一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