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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玩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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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皇上与镇王坐与软塌上,棋盘摆放在矮几之上,黑白棋子占据了棋盘的一大半。轮到皇上出白子的时候他顿了顿,细细的看着棋盘上黑子的走向。他下棋比不上镇王,可是他不想输,小时候和其他的孩子一起欺负镇王,而到了往后他却处处输于镇王。
“朕的皇后甚是思念自己的姐姐……”
待皇上下了白子后镇王执起黑子“啪”的一声放在了棋盘上道:“子桑不在府中。”
皇帝执起白子说:“你想违抗朕的指令吗?若是你让子桑觐见朕便不怪你伤朕之人。”
说完皇帝下了白子,皇帝刚放好白子镇王的黑子就追随而来,看样子镇王下棋是属于短考类型的,皇帝则是属于长考。不过每一次到了最后两人都是平局,谁也不赢谁也不输,但皇帝心里明白,他作为天子这个镇王是故意让了他几个子儿让他有台阶下。
镇王道:“福临公公对本王不敬本王只不过稍稍教训了一番罢了,而子桑确实不在府邸之中。”
“你把她藏哪儿去了。”
“她来去自由,本王未曾限制她。若是皇上不信可派人寻找。”
皇上喝了口茶道:“莫不是子桑畏罪潜逃?”
什么罪皇上和镇王心里都清楚,皇帝有一次陷害子桑那便有第二次,他这么隐晦的说是在暗示镇王不要再跟他磨叽他的耐心是有限的。可是镇王不吃这一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他便说——
“皇上该你下子了。”
皇帝蹙了蹙眉并没执起白子而是又问:“朕见你身子比往常渐佳,是否病情有所好转?”
镇王道:“估摸是回了凤凰城所以病情有所还转罢了,毕竟臣还不适应北疆。”
皇帝不再追问子桑的事情现在又问起了镇王的事情,从平常来看这俩兄弟是在聊家常,可若是有心人看的话便知道皇帝这是在一步一步探话。不过镇王回答流畅就像是平常家的问候一般,一点都不曾放在心上,不知是小瞧皇帝还是根本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朕新得了一名神医,你常年病痛缠身就让朕让神医给你看看。”
“谢皇上关怀,臣没有大概不必劳烦。”
“哪儿的话,你是朕的手足。”不等镇王拒绝皇帝便唤了下人说:“去请他来给镇王看看诊。”
他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太监应声退下便火速去宫外请神医来宫中,皇帝的命令肯定要极快的执行若是晚了一个不高兴脑袋还没了。镇王并不认识凤凰城中有哪个神医,凤凰城中自己的眼线颇少,一两个罢了,再加上在子姝身边的冬天才三个人。这些人都是他的眼线,但却不好离身……现在的冬天是子姝身边的带刀侍卫保卫子姝的人身安全的。对于冬天镇王是抱有很大的期望的。
皇帝这时执起了白子堵住了镇王的去路,说:“镇王,该你走了。”
镇王执起黑子在指尖玩耍了片刻才走了下一步,他不能赢皇帝,平常都是和皇帝打成平手而此刻镇王有种任皇帝打赢他的念头。皇帝的棋艺和他比起来差远来了,他可没心思和皇帝继续下棋,早完早了事。
“镇王,你若是走神可是会输给朕的。”见他下的地方有些奇怪皇帝说道。
镇王敷衍道:“皇上棋艺超群,臣输了也是在理。”
奉承的话谁不会说?他镇王要是说起来那可是天花乱坠一般。皇帝对于镇王说的假话不在意,做为天子臣子们都在拍他的马匹,好话说尽就是想保住项上人头罢了。俩人一来二回,一盏茶两盏茶的时间过去后才将围棋给下完,皇帝只赢了镇王一个子,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拆穿彼此。
“时间不早了,臣该回去了。”
见镇王起身要走皇帝也站了起来挽留道:“急什么,不若就在宫中吃午膳好了。”
“皇上日理万机,臣怎敢劳烦了皇上?臣刚会凤凰城府中的事宜还未曾打理。”
皇帝心中那个急呀,让下人去请神医怎得到了这个时辰还未来?若是被镇王走掉了,下次不知道还有什么机会!本是想借由镇王对他的贴身太子福临大打出手发发火气但镇王口舌伶俐,想对付镇王又怕那些老臣子说他为了一个阉人就责罚王爷着实是一个笑话。拿子桑为借口,镇王又坦白的说子桑并不在府中,简直是搬起了石头却砸在自己的脚丫子上。
“等神医来了再走不迟。”
镇王笑道:“臣看了天下的医师,除了吃药缓解还未曾听说能让臣痊愈的。”
“镇王你便不要推辞了……”
刚要强硬的留住镇王外面的太监便前来禀报了,太监说神医请来了正在殿外候着。皇帝立马让太监宣神医进来,神医是一个佝偻着背杵着拐杖头发花白的老头子,老头子见到了皇帝与镇王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礼还没完成就被皇帝给扶了起来……
“神医快快请起。”皇帝说:“朕的兄弟被病魔缠身两年有余,还请神医看看,若是能医治好那朕便大大的赏你。”看神医有些为难的模样皇帝又发话说:“神医尽力而为,若是没办法朕不会怪罪于你。”
既然皇帝已经开口了,神医苍老柔弱的说:“那草民便为王爷看看,还请王爷将手交于草民。”
镇王撸开袖口将白嫩的手伸了出去说:“本王久病缠身怕是生了根不好医治。”
神医号了号脉又道:“草民要对王爷的眼与口检查一番还请王爷同意。”
还未等镇王说话皇帝便抢言道:“神医直接看便是,朕的手足对这病痛可是恨之入骨。”
镇王笑着迎合道:“皇上说得是。”
神医点了点头用干枯的手翻看了眼和口,该看的都看了,最后有些不确定的再号了号脉。一切都很正常只不过需要吃一些补品就可回复身子。镇王的身子微微有一些虚弱罢了,用不了几日便会调理回来,神医后退半步跪了下去,道——
“王爷身体并无大概,只需调理几日便可恢复。”
“噢?需要用什么调理?”
“回王爷的话,吃一些补品好好休养便可。”
“就这么简单?”
“是。”
镇王心里冷笑,皇帝以为请一个神医来便能查出他身体渐佳的原由吗?皇上什么时候那么关心他的身子了?是怕他突然好了与他夺天下吗?不过他现在似乎没有这样的心思了,与其和后宫的女人活在一起每天吵闹心计还与大臣勾心斗角还不如做个闲散的王爷来得好。得了天下又如何?拥有一切又如何?用一生用自由换取的罢了。只要皇帝能治国,有大臣辅佐他倒是没意见,皇帝走他的阳关道就好……
“朕手上有一些上好的补品,你便带回去吧。”
镇王作揖道:“谢皇上。”
该说的该问的该看的都完事儿了,皇帝吩咐太监带神医下去领赏后又吩咐内务府的人拿一些上好的补品赠与镇王。镇王带着一些补品顺顺利利的出了宫,皇上这是雷声大雨点小,他什么事儿都没有。就算出了天大的事情皇上也拿他无可奈何,至于为什么嘛……镇王扯起唇角笑了笑,到底先皇是爱他的……
市集上的人纷纷都在讨论今早镇王府发生的事情,不过这会儿子晌午了镇王平平安安从皇宫出来终于是堵住了那些流言蜚语。天下人都知道他是个废太子,活到今日也不容易,曾经天下人都以为他南容是未来的天子,不过到头来他却成了笑话。不过……任由他人去笑吧……
刚出宫门便遇见同出宫门的神医,俩人驻足对视了一眼相识而笑便一同像一个方向走去。不是刻意,只是俩人的院子都在一个方向罢了。镇王走在前头,神医慢几步走在镇王的后面,随神医腿脚不方便却行走得快,与正常人无恙。镇王府到了,镇王还是客气的对神医笑着颔首了一下这才离开……
神医苍老的面容笑起来异常的诡异,待镇王进了府邸之后他这才继续往前走。他的宅子距离王府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走在热闹的凤凰城街道上,神医还不忘看看路边的首饰店、胭脂水粉店,还有一些吃吃喝喝的小吃店。一路走来手里已经买了不少的东西了,待到手里不能拿东西的时候他终于是消停了一会儿,抱着一大堆吃的用的回了自己的府邸。到了自己的家门口手中的东西自然是交给了下人,两个下人抱着东西跟随在自己主子身后去了子桑姑娘的房间,不用想都知道这些东西是买给子桑的。
主子对子桑格外的好,府邸之中的人都知晓,所以对子桑姑娘也是异常的客气。
“子桑……”神医也就是不愁,他敲着门喊了一声。
不久后子桑便开门道:“如何了?”
不愁吩咐下人将东西搁在桌子上后便遣退了他们,下人门走出了屋子反手将门给合上后不愁才拉着子桑的手坐在了圆桌面前,说——
“我给你买了凤凰城的名小吃,与发簪还有一些胭脂水粉,不知你喜欢否,所以都买了一点。”
很明显不愁不想回答子桑说的事而是转移话题让子桑注意到他买了东西给她,而很顺利,子桑果然注意到了桌子上的东西,心里有些开心的看了看那些小玩意儿。那些小吃有出自名贵酒楼的也有出自民间百姓手艺的,东西很好吃,发簪也很好的。可是子桑心里还是一心关注镇王的趋势……
“镇王如何样?”
不愁说:“安然回家。”
“他还真是厉害。”
“不厉害他便不是南容了。”
“你很了解他?”
“不算多了解。”不愁又笑着说:“凤凰城很大,有想去的地方吗?”
子桑这才发觉来凤凰城几日了都未曾出过门,这才高兴的说:“春天来了不若去看别人放风筝?”
不愁说:“若是你喜欢我可以吩咐下人为你做一个。”
“可是……”一想到出门便会被人认出来,子桑又道:“我是废天女子桑,就这样出去怕是不好。”
不愁刮了刮子桑的鼻子道:“平常挺聪明,这会儿怎么变笨了,你可以打扮成男人出门。”
子桑这才回神过来,在逃离镇王的期间她确实是打扮成了男人,没有人认出她来也证明了她装得很成功。子桑很快的被出门的喜悦所占据把镇王的事情搁到了一边,她不喜欢放风筝却喜欢看别人放。她可以坐在草地上望着天上各色各样的风筝听着别人欢快的声音就觉得自己的世界还有人气在,不会显得孤独。
“你想什么时候去?”
“选一个有阳光的日子吧。”
“随你,你可以随时叫我陪你出去。”
子桑笑着道:“那说定了。”
只要子桑不提镇王的事情不一口一个镇王就好,镇王现下派了大量的人在寻找子桑,子桑又在凤凰城估摸是他意想不到的,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寻找到。可是在镇王眼皮子底下怕也藏不了多久,他是知晓子桑是不愿意回到镇王身边的,若是镇王和他让子桑选,他敢肯定子桑会选自己。镇王对子桑的伤害已经够了,是他把子桑身上的伤痕去掉让她从表面变得美丽。是他在子桑身边日日陪着关心着而不是他镇王……
子桑找不愁要了纸和笔,说是要画一个图稿,还兴奋的告诉不愁她要赚一点小钱。而子桑所说的画稿自然是风筝的样式了,由她亲手画再让下人去制作,等制作完后让下人带出去卖。她吃在别人这里用在别人这里住也是,怎么说也实在不好意思,为了减轻府邸中的出纳她也得出点力不是?再者,她身上的疤痕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多亏了不愁的功劳,报答他还来不及呢。
一想到疤痕便想到了后背最长最恨的痕迹,疤痕好了可痛还在心里。
不愁在屋子里陪着子桑画画稿,有时候也出了出自己的意见,若不是不愁是个老者的模样俩人看起来就像牛郎织女一般。子桑执笔画画,不愁磨墨,偶尔说说打趣的话,其乐融融的模样甚是惹人羡慕。
“对了,元月十五想出去吗?”
“元月十五?”
“是啊,猜灯谜打谜底,晚上还有灯节。所有人都会出来玩耍可热闹了。”
“是这个月吗?”
“快月底的时候,想去吗?”
“好哇,你与我一同前去吗?”
“自然是。”
元月十五,便是正月十五,也就是一月十五号,那一天是元宵节。也是痴男怨女唯一的一次双方见面的机会,很多有情人会一起幽会。孩童们和一些官家子弟会出来玩耍,这就像一场热闹的相亲会一般,子桑只不过喜欢晚上出去参加灯节罢了。
“元月十五的时候能为我摘下你的面具吗?”子桑提议道。
不愁想了想,说:“愿为美人摘下,只要你高兴。”
“那真是太好了,不用面对你的老脸了。”
不愁打趣道:“往后你还是会面对的,习惯便好。”
子桑瞪了一眼不愁。在她的眼里不愁就像她的男颜知己,她不讨厌他也可以说是很喜欢他,喜欢他这样的男颜知己。这一路来凤凰城路程都承蒙他的照顾,不然她早就在杨老爷手上吃亏了……子桑笑了笑,继续毛笔蕉墨在纸张上作画。画中有鲜艳的蝴蝶还有猪八戒,就连飞机都被她给利用上了,她还画了一个长长的风筝,全部用圆型的东西来串起来,这种长风筝放上天可是技术活啊。
“这么长能放飞吗?”
“改日试试不就知晓了,急什么。”
“我怕没人买这个。”
“这个是专门做给你的。”
“我?”不愁苦着脸道:“失败不许怪我。”
子桑瞪着他道:“自然是怪你了,我的风筝可没问题。”
不愁笑着说:“得得得,你还耍起了浑来了。”
子桑拿起画好的稿子道:“吩咐下人们去完成最后的步骤吧。”
不愁调侃说:“是,我的姑奶奶!”
子桑故作娇嗔道:“死相!”
待不愁笑呵呵的拿着画稿出去后,子桑拿起那副长长的风筝画稿叹了口气。聪明如她,她自然是知道不愁不愿意她提及镇王的事情,问了两次不愁都搪塞的回答,她自然不便再多问。左右镇王的事情与她无关,也不想和镇王有牵扯,希望在凤凰城中不要碰上镇王,她现在和不愁这样过着日子挺好……